妒烈成性[重生]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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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 他很少看到沈鳶這般吃癟的表情,竟微妙生出一絲愉悅來。 卻忽得聽沈鳶問:“安王與甲胄案有關?” 他頓了一下。 縱然早就知道沈鳶的直覺頭腦敏銳,卻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沈鳶顯然已經(jīng)捕捉到了他面色的變化。 那雙漂亮的眸子瞇了瞇,正欲進一步乘勝追擊。 衛(wèi)瓚卻忽得反咬一口,一本正經(jīng)說:“沈折春,安王為國做了十余載質(zhì)子,如今潛心修道求國泰民安。你卻敢污蔑親王之尊,膽子夠大的???” 他又說:“也就是我了,這話可不能說給別人聽,否則豈不是居心叵測?!?/br> 小病秧子讓他噎了個透徹,又開始忍不住磨后槽牙。 卻仍是不甘心,按著那本陣書不肯松手。張了張嘴,正想往下問。 卻忽得又愣住了。 ——他將手覆在沈鳶的手上。 面色不改問:“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說著,用帶著繭的指腹輕輕蹭了蹭那柔軟白皙的手背。 便rou眼可見沈鳶顫了一下。 他便越發(fā)放肆起來,垂著眸,認認真真將手指擠進沈鳶細膩的指縫,連整個手掌也覆蓋了上去。 沈鳶的手是有些微涼的,像是讓他的掌心燙到了一般,下意識掙扎了片刻,卻還是讓他貼得更緊了。 這樣瞧著,倒像是他將沈鳶這只能書善寫的手,牢牢扣在這桌案上了。 沈鳶到底是沒忍住,喊了他一聲:“衛(wèi)瓚!” 他一本正經(jīng)把玩著那修長漂亮的手,甚至仿佛瞧不見沈鳶的別扭羞惱一般,悠哉悠哉地“嗯”了一聲。 心卻是愉悅又輕快地跳了起來。 甚至覺得沈鳶可以再問他幾個問題。 比不要臉,沈鳶是比不過他的,忿忿地松了手。 他便光明正大將東西拿起來。 還當著這小病秧子的面兒晃了晃,笑著說:“多謝?!?/br> 沈鳶只將他摸過的那只手縮進衣袖里,恨恨瞪他一眼,卻因著神色沒有半分威懾力,甚至兇得有些勾人。 瞪過了,反身要走。 他卻叫了他一聲。 沈鳶冷聲說:“還有什么事?” 他笑說:“梁統(tǒng)領叫我叮囑你,此事甚秘,須徐徐圖之。他已向圣上通稟,陣法之事暫且不可說與旁人,以免打草驚蛇?!?/br> 沈鳶道:“知道了?!?/br> 便又瞪了他一眼。 他分明是讓人瞪了,卻禁不住笑起來。 窗外陽光正好,沈鳶嘴唇已抿出了紅色來,還透著微微的水光。 一呼一吸間,總帶著幾分被他欺負過的味道。 他玩笑似的問:“折春,你嘴巴嚴實么?” 沈鳶沒好氣說:“總比你嚴實?!?/br> 他目光卻落在沈鳶的嘴唇上。 指尖還殘留著沈鳶手背溫潤細膩的觸感。 想,其實他不該逗弄沈鳶。 每次胡鬧,最后總是他自己當了真。 他竟想試一試,沈鳶的嘴有多嚴實。 第22章 昭明堂一眾人等正抱著晉桉那幾冊書,撅著屁股在大石上各自傳抄。 有人嘀咕:“這可是真的么,姓沈的不是故意挑了些假題,來誆我們的吧?” 卻是晉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臭不要臉,這題本也不是畫給你們的。叫花子還嫌飯餿,你不信就別看別抄。” 那人便嘿嘿訕笑:“不餿,不餿?!?/br> 晉桉一扭頭,卻只見唐南星抻著脖子,心神不寧似的,總往學堂里頭瞧。 晉桉拿著一把扇一下一下戳他,說:“姓唐的,你瞧什么呢?” 旁人道:“準是擔心衛(wèi)二哥跟沈鳶打起來。” 說罷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咳……跟沈折春?!?/br> 用了人家的猜的題,還直呼人家姓名,的確有些不好意思。 晉桉翹腳坐在大石上,嘀咕說:“我覺著沈折春挺好的,衛(wèi)二哥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少cao那些沒有用的心。” 唐南星道:“你知道他挺好的?他挺好的,能天天找衛(wèi)二哥的茬兒?” 晉桉又翻了個白眼,說:“那你倒是回去啊,你跟著出來干什么?!?/br> 唐南星沒動靜了。 ——他也是出來瞧瞧題目的。 眾人又嘻嘻哈哈地笑他。 晉桉又搖著扇,說:“我說真的,沈折春人挺好。” 見眾人都不信,便挑著眉問:“你們記得我前年去詩會那次么?” 唐南星說:“哦,就你不死心,非要往文生里頭擠的那次?!?/br> 晉桉踹了他一腳,說:“對,就是那次。” 晉桉這人,嗜好些文人做派,偏偏肚子里墨水不夠,那幫子文生又瞧不起他。 那是他頭一回去詩會,難得讓人請了去,忍不住跟人附庸風雅說典故。 卻偏偏說錯了,將樊遲說成了樊噲,好好的孔子門生,竟成了漢高祖手下一猛漢。 他那時也是頭鐵,非要死鴨子嘴硬,咬著牙紅著臉說自己沒記錯。 對方也是較真,揚著嗓子喊了一聲,便引得周圍人一同來笑他。 笑得他頭頂冒汗,腳趾縮成一團,恨不得立時鉆進地底下,這輩子再不來什么詩會。 那時碰巧是沈鳶來了,別人笑著問他,說:“折春,你來得正好,你可曾聽過樊遲改名叫樊噲?” 沈鳶瞧了他一眼。 他以為沈鳶要笑他了。 卻聽見沈鳶淡淡道:“樊遲是何人?讀書讀乏了,竟一時想不起?!?/br> 那好些人便笑:“好哇好哇,連這都敢忘,我非得向先生舉報你不可,季考歲考準是做了弊的。” 沈鳶瞧也沒瞧他一眼,便將他給救了下來。 他后來想要去道謝,卻發(fā)現(xiàn)沈鳶已提前走了,終是沒能謝成。 如今把這事兒拿出來說,眾人都笑道:“都說了讓你少跟書生打交道,非要去露怯?!?/br> 晉桉道:“那之后我不是就再沒去了么?!?/br> 唐南星卻嘀咕:“不應該啊,那天我求衛(wèi)二哥領你去了?!?/br> 晉桉聞言一愣,說:“什么?” 唐南星便嘀嘀咕咕說:“那天我估計你就又要去丟人了,碰巧衛(wèi)二哥去那附近辦事,我便央他去瞧你一眼,省得你光著腚拉磨轉(zhuǎn)圈丟人——” 說一半,讓晉桉蹬了一腳:“你才轉(zhuǎn)圈丟人呢?!?/br> 唐南星說:“反正就是這么回事兒,這么說,你壓根沒見到他?” 晉桉想了一會兒,說:“的確沒見到。” “興許是來了,見沒什么事,便走了吧?!?/br> “我那天后來可是拉著一幫書生劃拳喝酒,喝吐了七八個,他們?nèi)缃褚娏宋揖团隆!?/br> 過了一會兒,晉桉又笑著說:“又或許是聽見沈折春替我說話了,省了他的事了。 “那不是更好么,如今知道沈折春不是什么壞人,便更打不起來了?!?/br> 誰知唐南星聞言,大驚失色,一拍大腿說:“那便糟了?!?/br> 晉桉說:“什么糟了?!?/br> 唐南星說:“他倆啊。” 晉桉沒好氣看他一眼,說:“他倆打不起來,你沒熱鬧看了是吧——” “唐南星,你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br> 唐南星心道你懂個屁。 沈鳶尚且是個作精,他衛(wèi)二哥已經(jīng)讓他蠱惑得快要斷袖了。 若是個好人,他衛(wèi)二哥豈不是連胳膊都要沒了。 衛(wèi)瓚坐在窗邊,依稀能聽見一點晉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