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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 第22節(jié)

    其實這時候是最好的試探機(jī)會。

    至少他應(yīng)該問一問他為何不對勁兒。

    沈鳶張了張口。

    卻像是那夜一樣。

    將手輕輕抬了起來。

    不一樣的是,這次他觸到的不是粗糙的門板,而是輕輕按在了他的頭頂,柔軟的的發(fā)上。

    衛(wèi)瓚愣了一愣,仿佛從夢中驚醒一般看他。

    沈鳶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喊他:“衛(wèi)瓚?”

    衛(wèi)瓚垂眸,輕輕按住他的手,唇幾乎貼在他的耳側(cè)。

    聲音卻是帶著一絲沙啞。

    他說。

    “折春?!?/br>
    “你離我近一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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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在小春卷的痣旁邊畫一個大箭頭。

    ——請小侯爺親這里,謝謝。

    第20章

    沈鳶這日回去沐浴時,侍女瞧見他后肩那大片的淤青,果然心疼了起來。

    他卻淡淡道:“無事,查案時不小心磕碰了?!?/br>
    知雪自嗅了嗅那指尖藥膏的氣味,知道是好藥,才松了口氣。

    又頗有些賭氣說:“早知道我就跟著去了,偏偏那梁統(tǒng)領(lǐng)是個死腦筋,說什么金雀衛(wèi)皆是些男兒,我跟著去不方便?!?/br>
    “外頭那些隨從一個賽一個的笨,”

    “我人都是在戰(zhàn)場死人堆兒里撿回來的,學(xué)醫(yī)便是撿著戰(zhàn)場上的男人尸體學(xué)的,死男人都不怕,怕什么活男人?!?/br>
    “下次再不肯聽他們的了,只放你一個人去吃虧受罪?!?/br>
    說著,絮絮叨叨替他在木桶里添上幾味驅(qū)寒的藥。

    沈鳶聽了頗有幾分好笑。

    隔了一會兒,卻低聲道:“也……還好。”

    “不算受罪?!?/br>
    知雪愣了一愣。

    能從沈鳶口中聽到這話,便已是開心的意思了。

    沈鳶自己盯著自己浸泡在藥汁里的指尖發(fā)呆——他到現(xiàn)在指尖兒都?xì)g喜得發(fā)熱。

    與因讀書被夸,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分不清是因為衛(wèi)瓚做不到而他做得到。

    還是單純因為所學(xué)所知、繼承父親的一切終于能被人得窺一二。

    那股子出風(fēng)頭的喜悅就一陣陣在他心尖發(fā)抖、在指尖發(fā)顫。

    又教他有些心慌,反復(fù)想自己言行可得體,在衛(wèi)瓚面前漏了怯沒有,最終還是一言不發(fā)。

    只把整個腦袋都沉一半到水里去,只露出一雙意味不明的眼睛來。

    知雪見他這般,卻是開心笑了一聲,一雙眼笑得跟彎彎月牙兒似的:“高興就好,高興就好?!?/br>
    “什么都沒有咱們公子高興重要?!?/br>
    他怔了怔,又有些紅了耳根:“也沒多高興?!?/br>
    隔了一會兒,知雪又說:“那公子回來怎的不見個笑模樣,我還道誰給您臉色瞧了呢?!?/br>
    沈鳶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一黑,嘀咕說:“那是另外的緣由。”

       

    衛(wèi)瓚這夜怎么也睡不著。

    分明是在城外跑了一天,應(yīng)當(dāng)是身心俱疲,可他獨自倒在床上,一陣倦意,卻又始終睡不著。

    他曾經(jīng)以為衛(wèi)錦程死了,他便能睡得著了。

    只是并沒有。

    他便想,興許得安王死了,他才睡得著。

    可今日見了安王,他才發(fā)現(xiàn),他怕得并不是哪一個人,而是更怕眼前的才是一場夢。

    怕的是他一覺醒來,一切都早已過去了,塵埃渺渺、陽光蕩蕩。

    他的身側(cè)空無一人。

    他閉著眼睛躺了許久,干脆一翻身點了燈坐起來,寫了封信,給宮里頭的皇后娘娘。

    向自家親姑母哭窮,道是差事難辦,手下無人。

    問他爹手下的人能不能分他兩個。

    他爹多幾個少幾個問題不大,他卻是又要辦差又要念書的可憐人。

    寫得那叫一個睜眼說瞎話。

    寫完心知回頭又得挨他爹一頓好揍。

    但手底下只隨風(fēng)幾個實在也是不好辦事,遂將筆一擱,正欲喚人進(jìn)來,卻聽得門外隨風(fēng)敲門道:“主子。”

    他道:“進(jìn)來說話?!?/br>
    隨風(fēng)便拎著一個小丫頭走過來,揉著眼皮嘀咕道:“抓到一個小jian細(xì),沈公子院兒的侍女,叫憐兒?!?/br>
    “門口探頭探腦好幾天了,跑得還快,今兒讓咱們換班的時候給抓了個現(xiàn)行。”

    他筆一頓道:“你們抓她做什么?”

    他早就瞧見這小丫頭了,沒事兒就過來轉(zhuǎn)轉(zhuǎn),想來就是沈鳶派來刺探敵情的。

    隨風(fēng)理直氣壯:“主子,眼看著也要季考了,咱們不能泄露軍機(jī)啊?!?/br>
    他心道狗屁的軍機(jī)。

    見那叫憐兒的小姑娘不過十二三歲,還是一片混沌的孩子氣,便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近前來。

    頗有些好笑地問:“怎么,你家公子怕我偷偷讀書習(xí)武?讓你來打探?”

    憐兒不說話。

    隨風(fēng)便訓(xùn)她:“你曉不曉得自己是誰家的人,平日里都是吃得誰的飯?怎的胳膊肘朝外拐呢?”

    憐兒猶豫了一下,乖乖點了點頭。

    卻又搖了搖頭。

    卻說:“今兒是讓我來瞧瞧您……是不是不舒服的?!?/br>
    “所以才走得近了點?!?/br>
    往常憐兒都是在門口遠(yuǎn)遠(yuǎn)望一眼燈火就跑的,才不敢跑到這前院來。

    他怔了一怔。

    哪還不知道那小病秧子是疑心他,又忍不住關(guān)心他。

    倒不自覺有些耳熱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自覺又想起輕輕按在他頭上那只手。

    想了一會兒,倒起了些興致來,便示意隨風(fēng)抓些銀錢過來。

    那憐兒不知所措地瞧著他,也不敢接。

    隨風(fēng)便將那銀錢放桌上。

    他懶洋洋說:“回去就告訴你家公子,我已睡下了,這邊兒一點動靜都沒有?!?/br>
    “也勸他早點兒睡,知道嗎?”

    憐兒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他又用筆桿子敲了敲桌,半是玩笑說:“收著拿去買些點心吃,每晚照常到院子口,自有人領(lǐng)你過來?!?/br>
    “每日記著點兒你家公子幾時入睡就醫(yī),說了些什么跟我有關(guān)的話,也好好記著?!?/br>
    憐兒不敢收,也聽不懂。

    隨風(fēng)便道:“就是反間計,要你兩面做jian細(xì),好好瞧著點兒沈公子?!?/br>
    又道:“憐兒,你這已是侯府的叛徒了,可得曉得戴罪立功的道理?!?/br>
    這小姑娘父母皆是侯府人,也不曉得自己怎的就做了侯府叛徒,迷迷糊糊讓隨風(fēng)嚇唬著應(yīng)了,又受了桌上的賊臟,小聲說:“那這事兒……也不能同公子說?”

    隨風(fēng)恨不得戳她腦袋:“都說了jian細(xì)jian細(xì)的,你若說了,哪還叫什么jian細(xì)?!?/br>
    憐兒諾諾應(yīng)了。

    他瞧了隨風(fēng)一眼,心道別管隨風(fēng)理解成什么樣,反正人已教明白、事兒辦成了就是了。

    他忽得又想起一事,令隨風(fēng)退下。

    自壓低了聲音跟那小姑娘說:“你家沈公子素日熏過香的物件兒,挑個不打眼不值錢的送來?!?/br>
    小姑娘懵懵懂懂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