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鄉(xiāng)宮女種田札記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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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放晴,恰逢大集,蘇三貴和蘇母一早就去了集市。今日貞娘不用出診,決定將何首烏炮制了。這可是個精細(xì)活耗時又耗力,貞娘早起時分就將何首烏用黃酒泡好。黃酒泡何首烏要泡一個半時辰,貞娘想著趁著現(xiàn)在去一趟秦翰連家中。 因是大集村中的人大多都去了集上,貞娘走在路上總覺得身后有腳步聲,轉(zhuǎn)頭一瞧又沒看見。她有些緊張,掩飾著從藥箱中拿出短刀,握在手里。穿過林子就可以到達(dá)桃源村,她又轉(zhuǎn)頭再看了一次,路上空空蕩蕩,大約是自己想多了,貞娘將短刀橫在胸前,加快步子走進(jìn)林中。 林中翠竹芊芊,下方有許多竹葉,踩上去就會發(fā)出吱吱的響聲,才走數(shù)十步,貞娘就篤定后邊真的有人跟著她。林子不大貞娘想著快些跑出去,身后的人速度卻更快,那人伸手來拽她,貞娘心下一橫,手中短刀橫掃過去。 “臭娘們!”男子手上中了一刀,鮮血直流,又不想放棄如此好的機(jī)會,死死握住貞娘揮刀的手。 貞娘吃痛,手上無力,短刀掉落在地上。帶著汗臭的身體一下把她壓在旁邊的樹上:“再跑??!” 貞娘想要推開,但男子的力氣壓制住她:“你是誰,要干什么?” “我是你男人!”王福祿看著眼前貞娘,真是看不出來二十多歲了,小皮膚嫩得,他伸手想碰貞娘的臉,貞娘一下咬住他的虎口,死不松口。 “啊!”王福祿反手給她一巴掌,貞娘一下撞到旁邊的樹上,額頭破了皮,血珠涌出來,眼前一陣黑,她軟軟的靠在樹上。 王福祿只想占她便宜然后讓她從了他,沒想到現(xiàn)在弄出了傷,看貞娘還有呼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扯開她的衣裳。雪青色的胸衣,稱著如玉的肌膚,王福祿喉結(jié)劇烈滾動,伸手就想摸上那片雪白…… 斜邊一腳飛踹過來,王福祿重重的砸到旁邊的樹上,碗口大的松樹攔腰而斷,王福祿跌落旁邊溝里吐了一大口血,連救命都沒能喊出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貞娘,你怎么樣?”秦翰連將她衣裳收攏,輕聲叫她。 貞娘傷了頭,眼前一陣模糊,聽聲音喊道:“公子……” 秦翰連微摟著她:“沒事了,別怕別怕……”他不知道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好在剛才他出來了,要不然貞娘出了事他真的一輩子也不能原諒自己。 “他死了嗎?”貞娘問。 “不知道?!眲偛偶绷?,他根本沒有控制力道,現(xiàn)在不死也傷得極重。 “公子,我想回家?!必懩锏穆曇魩е耷?。 “好,我送你回家?!鼻睾策B拿了帕子給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傷口不大,現(xiàn)下已經(jīng)不流血。秦翰連背起她。 貞娘嚇了一跳:“不用的公子,我能自己走?!?/br> “別逞強(qiáng)了,你現(xiàn)在頭還暈著,趁著這會兒路上沒什么人,我趕緊送你回去。”秦翰連不由分說的背起她。貞娘將頭埋在他背上,她名聲不好,不能連累了公子。 感受到貞娘靠在他身上,秦翰連連連安慰她:“別害怕,都過去了?!北成系墓媚镄÷暤某槠恳唤z都像一根細(xì)線絲絲纏繞在他心里,越收越緊。呼吸都有些難受,這種感覺叫做心疼。 兩人都心不在焉,沒發(fā)現(xiàn)林子下邊菜地里有個女的看著他兩的背影陰惻惻的笑。 貞娘家很快就到了,秦翰連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你先歇一會兒,我去給你燒些熱水你梳洗梳洗?!?/br> “公子別忙了,我自己來就行……”貞娘想起身,秦翰連伸手?jǐn)r下:“別動。你尊我為恩人,怎么我說話你半句都不聽?” “我沒有……”貞娘坐在椅上。 “那你好好坐著。”秦翰連廚下忙活,貞娘抱著膝蓋又哭了一場。聽到秦翰連的腳步聲,又連忙把眼淚擦干。秦翰連裝作沒有看見提著木桶:“水來了,我給你提到里邊,你洗洗?!?/br> 貞娘去找了衣裳,進(jìn)了里間,秦翰連站在外面院中,小半個時辰貞娘方才出來,額前的傷口被厚重發(fā)簾兒遮住,她看起來好了許多。 “我今日有些心神不寧,公子去城里讓鄭大夫給你扎一天針吧?!必懩镎f得不是假話,她的手一直微顫,別說扎針把脈都不行。 “剛才那人你認(rèn)識嗎?”秦翰連問她。 貞娘想了想:“完全沒有任何印象?!?/br> “最近可有得罪人?”秦翰連皺皺眉。 貞娘擺擺頭:“除了出診和去你那里我連門都不大出,哪里會得罪人?” “那想來就是臨時起意,這幾天我讓秦禮遠(yuǎn)遠(yuǎn)跟著你,等今后……”他的人應(yīng)該再過數(shù)十天就能到,到時給她找個侍女。 “不用如此麻煩,我今后出門都讓我爹送我就行,今日也就是落單才……”貞娘說著又催促道:“公子快些回去吧,待會兒村子里的人回來了看見不好?!?/br> “有什么不好,青天白日不過說兩句話罷了?!鼻睾策B不明白。 貞娘看了看:“我名聲不好,別帶累了公子?!闭f著推秦翰連出了門,才走到門口就看到田嫂子。 “喲喲喲,連衣裳都換了,到底是沒皮沒臉,大白天的就做些茍且之事?!碧锷┳犹糁茄圩旖菐еp蔑的笑。早前因?yàn)槔嵌静莸氖?,她就記恨了貞娘許久,現(xiàn)下終于逮著機(jī)會。 貞娘抬頭瞪她:“你胡說八道什么!” 田嫂子半點(diǎn)不在乎,背著小背簍:“胡不胡說,誰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清楚,哎呀,我可不希得和某些人說話,嫌臟得慌。” “我倆清清白白的說話,嫂子就覺得臟得慌。莫不是自己以前做了什么齷齪事,推己及人,方才覺得好好說話都成了臟事兒?”貞娘鐵青著臉和她理論。 田嫂子卻歪纏:“先前進(jìn)屋的時候就衣衫不整,現(xiàn)下出屋子的時候就換了一身,做了什么臟事兒自己心里清楚,jian¥夫……yin婦!” 她那臟水若是只說到貞娘,她也就咬咬牙忍了,但現(xiàn)在她連著秦翰連一塊兒說了,貞娘一下把秦翰連護(hù)在身后像小獅子一樣沖上前,一掌把田嫂子推到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啊,小天使們說說話吧 第14章 求娶 “哎喲,要死人啦!”田嫂子一摔到地上就開始哀嚎! 貞娘其實(shí)還沒怎么動手,一腔孤勇在將田大嫂掀翻在地的時候就去了不少,色厲內(nèi)荏的喊道:“你還胡說嗎?”她打人的時機(jī)很不巧,村中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從集上回來,聽到嘈雜的人聲,貞娘轉(zhuǎn)頭看向秦翰連:“公子快走!”這女的指不定要胡說八道什么。 田大嫂是見到人多偏偏要鬧騰的人,加大了聲音大喊:“哎喲!撞破jian情要滅我的口哦!心黑??!” 一句話讓貞娘的火又上來了,一巴掌甩在田大嫂臉上:“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田大嫂先前本就是裝的,現(xiàn)下受了痛,立刻就同貞娘扭打起來。 蘇三貴和蘇母才拐到門口就看到自家閨女壓在田嫂子身上打得火熱。秦翰連在一旁拉偏架,死死抓著田大嫂的手臂,貞娘單方面壓迫性勝利,直打得她嘴角稀爛。 貞娘心底一直憋屈的慌,現(xiàn)下出了氣只覺得痛快:“讓你胡說八道,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知道胡咧咧!”她站起來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剽悍,看著旁邊蘇三貴和蘇母復(fù)雜的神情只覺得頭大。 田大嫂臉都腫了,鼻涕口水糊了一臉,頭上亂糟糟的像個瘋婆子一般,直嚷嚷殺人了! 放下肩上的東西蘇三貴看著她:“我家孩子什么性子我清楚,絕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田家的上次狼毒草的事兒,你婆婆來我們家鬧了一場,貞娘還不計(jì)前嫌救你們一家性命,現(xiàn)下半月還沒過,你又來鬧騰,真以為蘇家的人都是吃素的?” “唔……不是……是他們……”田大嫂還想說什么,貞娘走上前:“嫂子,說話可要當(dāng)心了,胡說八道可是要下拔舌地獄的!”她的名聲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但是公子清譽(yù)容不得半點(diǎn)毀損。 田嫂子還想說什么,一開口就咬著舌頭,她害怕的看向貞娘,心底卻怨毒更甚。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貞娘看田大嫂的樣子應(yīng)該不敢再胡亂言語,想著敲了一棒子要給個甜棗:“田嫂子雖然滿口胡言,但我把你打傷了,醫(yī)藥費(fèi)還是要付?!闭f著數(shù)了二十錢:“這些你拿去喝口茶,至于你的傷要是你信得過我可以給你治,你要是信不過,只管去城里找大夫,多少錢,藥方子拿來我給你便是?!?/br> 田大嫂接了錢,悶頭走了,她算是看清了,現(xiàn)在蘇家人多勢眾,自己肯定要吃虧。還是待回去……流言可是軟刀子。不剖你一層皮,老娘算是白活了…… 人群漸漸散去,貞娘方才看向秦翰連:“公子嚇著了吧?”見慣高門貴女,這般潑婦樣子,怕是從沒看過。 秦翰連看向她的發(fā)梢,有一縷頭發(fā)垂落下來,先前打架雖說占了上風(fēng)也是受了兩下:“不用顧及我,好好養(yǎng)傷,別怕,還有我呢。” 貞娘聽得眼淚要落下,他和她明明就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 “謝謝公子,只是軟舌如刀,鄉(xiāng)間見識不多,近期我都不會再去找公子了,您自己保重,萬千恩情,來日再報(bào)?!必懩镄辛硕Y,轉(zhuǎn)身入門。 秦翰連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在想那縷垂落的發(fā)梢,要是挽上去該有怎樣的風(fēng)情。他想他需要一個名正言順挽發(fā)的理由。旁邊站著的蘇三貴夫婦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蘇母見貞娘哭著跑進(jìn)去,追了進(jìn)屋。 蘇三貴看著秦翰連:“這是怎么回事?” “今日事發(fā)突然,又事關(guān)蘇姑娘清白,小可不便多言?!鼻睾策B沒有講剛才的事說出來,他鄭重跪下:“小可相求老丈將貞娘許配于我!” 蘇三貴驚了:“難不成你真的同貞娘……” “您誤會了,我與蘇姑娘之間清清白白。我雖心中有戀慕之情但恪守本分?,F(xiàn)下因我引起一番爭執(zhí),那婦人一看就不會善罷甘休,后期不知道還會鬧出何種場面。我想有個名分,今后能名正言順我蘇姑娘遮風(fēng)擋雨?!?/br> 蘇三貴看著秦翰連,男子神情莊重,一臉乞求,像一棵蒼松一般。貞娘說他是因?yàn)榧抑凶児史讲帕髀浯说?,早晚是要回去。蘇三貴嘆一口氣:“秦公子,老漢雖是村里人但還是懂得門當(dāng)戶對四個字,公子和貞娘不是一路人?,F(xiàn)下貞娘照顧公子,你一時間有感動是真,但今后的日子還長,不是說一丁點(diǎn)的感情就能撐一輩子。為人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過得好,我們不得不想長遠(yuǎn)些。我和她娘沒本事,貞娘的前半輩子受了不少委屈,但是現(xiàn)在她回來了,只要她愿意這個家里就永遠(yuǎn)有她的位置。不管旁人怎么言語,只要行的正坐得直,都會過去。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今日的話我就當(dāng)沒聽過,您回吧?!?/br> 秦翰連知道求娶之事沒那么簡單,只鄭重磕了頭:“秦某做事從不是一時頭熱,求娶之事更是在心中盤亙許久,今日不便打擾,我會讓您看清我的真心?!鼻睾策B起身將蘇三貴原本背著的大背簍背進(jìn)院子:“我先告辭了,明日再會。” 蘇三貴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糾結(jié)萬分,養(yǎng)兒一百長憂九十九,真是愁得不行。 貞娘撲在她娘懷里哭了半晌,自從回來覺得自己越發(fā)的嬌氣,先前在宮里,比這委屈的多了去了,也沒覺得這般傷心。她娘拍著她的背,像是哄小孩一般:“受什么委屈了,跟娘說說?!?/br> 貞娘哭過之后鼻音重重:“只覺得人心難測,不知為什么他人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br> “世上就有那種人,自己過得不順心,就見不得別人好。不分青紅皂白隨口造謠,就好像這樣就能將你拉得同她一般的位置。咱們遇見這樣的人,同她置氣,為她傷心才是真真的中了她的套。過好自己的日子,讓她羨慕得跳腳,這才好呢?!碧K母語氣柔軟,貞娘慢慢平靜下來。 “可我就是覺得心里不舒服?!必懩镄÷曊f道。 “打了她還是不高興,要不我讓你爹再去打一頓。左右都是要給錢的,打得心頭舒服了才好?!?/br> “娘……”貞娘拖長了調(diào)子,哪有娘親教唆自己孩子打人的。 “性子潑辣些好,我總擔(dān)心你受欺負(fù),現(xiàn)下算是放心些。”兩人又絮絮叨叨說了話。貞娘受了驚嚇,又打了一架,吃了些糕點(diǎn)就睡過去。 蘇母走出門看見蘇三貴筆直的站在門口,嚇了一跳,又擔(dān)心擾了貞娘休息,壓低聲音說道:“你杵在這里干什么?” “貞娘怎么樣了?”蘇三貴擔(dān)心,又不能像蘇母一樣進(jìn)房去安慰,只能眼巴巴在門外守著。 “哭了一場,現(xiàn)在睡過去。問她什么事兒也沒說,那個秦公子可有說什么?” 蘇三貴拉著蘇母進(jìn)了房,關(guān)上門,方才小聲說道:“他說他要來提親!” “什么?”蘇母一下驚叫出聲,又趕緊壓下嗓門:“他是說真的?” “看他的神色倒是不像做偽,只是齊大非偶。我總擔(dān)心往后……”蘇三貴沒往下說,蘇母卻明白他的意思。 “那想辦法拒了?”蘇母也拿不定主意。 “不知道貞娘是個什么想法,就怕她心底愿意。咱們這般想倒是好心辦了壞事?!碧K三貴這好些天都發(fā)現(xiàn)貞娘對那姓秦的好得不行。 蘇母坐在床邊:“好不容易能一家團(tuán)圓,怎么就那么多事兒?” 兩人互視一眼,看著對方眼中愁眉不展的老臉,忍不住笑了。蘇三貴說道:“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那姓秦的指不準(zhǔn)就是說說,咱們先別愁。端看貞娘如何咱們順著她的意思就好?!?/br> “我也是這么想的,大中午了,我先去做飯,吃飽了再想?!碧K母出門去做飯,蘇三貴跟在后邊去給她燒火。 貞娘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下午,陽光透過茅草屋的縫隙透進(jìn)來。她娘端著碗進(jìn)來:“醒了?正想叫你呢,中午也沒吃飯我給你做了醪糟雞蛋?!?/br> 貞娘睡醒正餓,接過碗吃了起來,蘇母問她:“你那寶貝泡在盆里多久了,要不要拿起來?” “哎喲,我把這事兒給忘了,遭了遭了趕緊弄起來?!必懩镎f著慌忙起身去將何首烏從黃酒中濾出來。 貞娘拿在嘴中微微一抿:“還好?!?/br> 蘇母跟著出來:“這就算好了?” “還早著呢。黃酒不過是藥引,有了它藥效發(fā)揮更好,現(xiàn)在還得上灶上蒸。” “那我去給你燒火?!?/br> 貞娘拿著小籠屜,鋪上何首烏,上邊再加上黑芝麻和黑豆:“娘我自己來,這火候也很關(guān)鍵呢?!?/br> 蘇母站起來:“這要蒸多久?” “一個多時辰。蒸完之后就放在太陽下曬。曬完第二日接著蒸,九蒸九曬之后,再用黃酒和何首烏汁把曬干的何首烏浸泡,放在室內(nèi)通風(fēng)處。你看現(xiàn)在何首烏的表面黃色,里邊土色,炮制之后他就會變成表面和內(nèi)里都是黑色。生何首烏又苦又澀,泡制之后就會變得甘甜?!必懩镎f起藥理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