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頁
書迷正在閱讀:歸鄉(xiāng)宮女種田札記、小雪貂她嬌軟撩人心、肆意招惹、妒烈成性[重生]、瘸腿丑夫懷里來、抱錯崽崽三歲半、我養(yǎng)了一星球的萌團子、袁二少的妖孽人生、千嬌百味、和前任魔尊私定終身后
小菩薩一臉天真:為什么會受傷? 他彎彎眼睛,唇邊弧度帶著不自知的明艷,笑容得意又狡黠:外面有許多人喜歡我呢。 司空月悶悶地將人往懷里又帶了帶,逼得小菩薩受不了地用拳頭錘他的肩。 司空月胡攪蠻纏,好像要不到糖撒潑打滾的小屁孩:小觀音,你對旁人都如此憐憫,為什么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呢? 我也很喜歡你啊。 深夜里的司空府恍若沉眠在夜色里的龐然而可怖的怪物。 人人都已酣睡的時刻,書房里卻還點著兩盞閃爍不明的燈火。 兩道拖長的人影如同鬼魅幽幽地印在紙窗上。 阿月,你近日倒是去清心閣去得勤。說話的是當朝太尉司空圖,明明已經(jīng)四十歲的人,倒不減當年的英俊,眉宇間相比司空月更顯得陰鷙而富有心機。 身形筆直如一柄隨時準備出竅的利劍。 司空月低著眼看著書桌上躍動的燭火:反正也無事,去跟著小菩薩念念經(jīng)也是好的。 他懶懶地牽起唇角:反正您不是總嫌棄我戾氣太重,如今跟著小菩薩學著收心了您又要不高興。 修心養(yǎng)性自然是好的。司空圖手里執(zhí)著支頂級的狼毫墨筆在鋪陳開的紙面上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飛的松鶴,只是若是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難免要徒增許多煩惱。 司空月和這種浸yin官場的老狐貍比起來到底還是道行太淺,猝然抬起臉冷笑道:我自有分寸,不勞煩父親您費心。 你自小便是個不用人cao心的孩子,否則我也不會到那鄉(xiāng)下地方把你接回來。司空圖面不改色地畫著桌案的畫,深邃輪廓隱沒在浮動的光霧里越發(fā)冷然。 只是為父還是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那位小菩薩,不是你能動的。 司空月冷冷地說:那若是宮里那位沒有看上他呢? 墨筆筆尖在紙上點出松鶴的眼睛:就是看不上,也輪不到你。 司空月咬緊了牙關,眼底染上了猩紅顏色:憑什么?他是個人,不是什么可以送來送去的東西,你想要去巴結(jié)那位,你怎么不把自己送去! 出言不遜,我就是這么教導你的? 司空圖垂著眼也沒有為司空月的話動怒:能叫你這般維護,我倒是小看了那位小菩薩,更證明了這次挑選的人不錯。 自己去善堂領罰,歌伎之子,就是上不得臺面。 反正也要受罰,司空月也不差這一兩句的頂撞:若不是你下流無恥,哪里來的歌伎之子給司空家抹黑,說到底還不是你控制不住自己,又有什么資格說我! 你的心還真是越來越野了。 阿月,作為我司空圖的兒子,我今日要教你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弱點明明白白地擺在別人眼前。 尤其是那人還是你的父親。 司空月臉色變了:你豈敢動他。 你大可以試試。 司空圖收起筆,那宣紙上的哪里是松鶴,分明是一只振翅欲獵的兇悍雄鷹。 第173章 菩提(六) 司空月好幾天沒有來找他了。 姜遲每日在佛堂做的事同以前在琉璃寺的時候沒什么兩樣, 早祝禱晚念經(jīng),其余時候就趴在地上翻司空月從外面給他帶來的繪本。 到底還是狐貍習性難改,沒有人看著的時候便懶懶散散地在地上打滾, 蹭一蹭那柔軟的波斯來的駝絨地毯,腰肢軟得好像被抽了骨頭。 雪白柔軟的綢衣被他左右翻身的動作撩起卡在豐潤的腿根上, 露出皎白纖細的小腿。 念經(jīng)的時候倒還是會坐正了, 墨色的長發(fā)好似極細膩的水流順著圓潤肩頭自身后披落。小菩薩困倦地半闔著卷翹長睫,掌心里捏著臨行前明惠法師送給他的佛珠。 不知道為什么, 老法師只是滿眼復雜地望著滿臉都是戀戀不舍的小狐貍, 長嘆出一口氣,將那一百零八顆的佛珠手串放到了少年掌心。 老朽知你品性純善, 只是世道艱險, 若是有萬一, 這條佛珠或許能保你一命。 能有什么兇險呢。小狐貍出神地想著。 玄青佛珠纏繞在修長指尖, 反倒襯得少年手掌更是有一種瑩潤如玉的白。 佛堂桌案上供了一尊小小的鎏金觀音像,蓮花臺前的檀香順著博山爐溢出裊裊的煙霧。 今日的香總覺得有些奇怪呢。 本來就困頓的腦子更加轉(zhuǎn)不動了, 少年指尖的佛珠一點一點地落到了地上,發(fā)出叮的一聲脆響, 卻也沒能把陷入昏睡中的少年驚醒。 姜遲迷迷糊糊間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他好像身處一處空曠而冷寂的宮室, 層層疊疊垂落的紗幔無風自動,滿空氣里都飄著粘稠而詭異的香,他像是一尊被人cao縱了手腳的人偶娃娃, 一臉茫然地朝那宮室的深處走去。 直覺告訴姜遲這一定很危險, 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腳, 眼睜睜看著自己緩慢而堅定地撥開垂落的幔帳, 走向那模模糊糊映在紗簾上的高瘦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