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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遲這只笨蛋狐貍傻乎乎地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愣愣地看著男人不容抗拒地脫掉了他的鞋襪。 小狐貍的腳也生得漂亮,像是白玉精細雕刻而成的,圓潤腳趾綴著淺淡的桃花似的粉色,有點羞赧地蜷縮著,似顆顆排列分明的珍珠。 白皙如玉的腳背上浮著黛色的青筋,順著腳背蜿蜿蜒蜒地伸向小腿。 突出的腳踝帶著冰冷的玉質,真真恍若玉雕,握在手里的時候都是寒涼的。 更顯得那片猙獰嚇人的紅腫有一種玷污了雪玉的旖旎美感。 男人略帶guntang的手掌覆在姜遲腫起的腳腕上,疼得姜遲下意思想把腳腕抽回去,激得云昭忍不住用了些力,看姜遲眼中水光愈盛,逃脫不得,只能怯怯將腳掌放在云昭膝上的情態(tài)。 云昭覺得自己的鼻腔,乃至身下又開始隱隱發(fā)熱。 真不是狐貍變得嗎?怎么這么勾人。云昭在心里咬牙。 姜遲兩頰浮著淡淡嫣紅,被人抓著腳腕細細地揉捏,化開的脂膏油膩膩的一汪覆在霜白色的腳腕上,在疏漏的日光下泛著點點的微光。 這樣細這樣白的腳腕,合該配著金色的鏈子,鎖在床榻上,做一輩子金籠里的鳥雀,做人掌心的玩物。 想順著踝骨處細膩的肌膚緩緩地往上,那豐盈之處的柔軟觸感似乎還殘留在指間,光是想起都覺得心癢難耐。 姜遲被摸得有點癢,縮了縮腳,從喉嚨里溢出一聲顫顫巍巍的嗚咽。 云昭咳了咳,驅散了腦子里那些不太適合出現(xiàn)在大白天里的畫面。 他裝作無事發(fā)生地淡定收拾了藥瓶,攔腰把姜遲抱到了床上。 姜遲說不出話,嗚嗚咽咽地小聲掙扎,被人連手腳都禁錮了,塞進了床榻最深處。姜遲覺得有點不對勁,又說不出有什么不對勁。 抱著雙膝縮進了床腳。 倒顯得云昭越來越像個強搶民女的禽獸了。 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受了傷就老老實實地養(yǎng)傷,今天都不用你做事。云昭金口一開就給姜遲放了假。 床榻里裙裳散亂開,露出一雙瑩白小腿的小狐貍這才被哄得好了一點,猶猶豫豫地隔著層層疊疊的紗簾,瞧了云昭一眼,伸出手在云昭手心里,用指尖在男人掌心寫了謝謝兩個字。 云昭唇畔展露一抹笑意。 不用謝。 他想。 只要往后不要哭著討厭他就可以了。 云昭是云家嫡子,喪禮之儀也要隨時看顧,不能隨時跟在姜遲身邊,雖然心里不爽,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陪云思路那個老狐貍演戲。 云昭剛走,那紗簾便被一只手撩開了。 好好養(yǎng)傷是不可能的,姜遲還要趁著沒有人的時候打探那所謂如意珠的下落,以及調查云思齊真正的死因呢。 第131章 宅中(八) 有時候人倒霉起來,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姜遲剛踮著腳一步一拐地開門,迎面便撞上了那青衣道人沈觀鶴。 你到哪兒去? 沈觀鶴人長得冷峻,說話也不帶一分溫度, 硬生生在盛夏時節(jié)撲出一陣涼津津的寒意。 姜遲冷不防同男人撞上視線,嚇得激靈一下, 差點耳朵被嚇出來。 沒想到那道人真像有天眼似的, 半闔雙眸道:你便是露出真身也無妨,只要你不傷凡人,我不會隨便除你。 說是叫姜遲放心, 姜遲卻覺著這是明晃晃的警告。 穿著一身裙裝做少女打扮的狐貍哼了一聲, 反正腳也還疼,干脆坐在了窗臺上。窗臺較高,他這樣便可以同這討厭的青衣道人平視,甚至沈觀鶴還需抬起眼才能看他。 小狐貍笑眼彎彎地歪歪頭:我是小少爺?shù)逆九? 你說我出去做什么。 沈觀鶴果然微微地抬起眼來, 他眉眼其實生的好, 線條清冷如工筆畫流暢的一筆, 說話卻并不搭姜遲的話茬:那云三少爺很是照顧你。 姜遲撇過頭, 覺得沈觀鶴多管閑事:沈道長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沈觀鶴走近了一步, 微微地抬起線條分明的下頦,只消差一步,便要吻上那張水紅色的總是說出挑釁話語的軟唇。 平常人之間的情愛自然是不關我事, 只是你一只狐妖,身為男身卻穿著女裝混進云府, 很難不讓我在意。 云三少爺是個久病之體, 陽氣本就不若旁人旺盛, 你若是想用妖術吸取他的精氣, 便不要怪我出手。 姜遲都要被氣笑了。 既然這牛鼻子老道說自己能看出凡人陽氣,那也應當一眼便能瞧出他到底有沒有在云三少爺身上用過妖術。 吸取凡人陽氣這事是許多妖怪用以增加妖力永葆青春的手段,但是姜遲作為一只年輕狐貍,一是暫且沒有永葆青春的必要,二是他腦子笨,還沒有學會那吸取陽氣的法術就從深山老林里滾到人類的地盤打工去了。 姜遲頓時有一種詭異的心虛與憤怒交雜的感覺。 心虛是他還不會這么高端的技術,憤怒是覺得這牛鼻子老道居然敢這么惡意揣測他。 過分! 這臭道士怎么可以先入為主把別人當成壞蛋! 穿著繡鞋的腳慢吞吞地翹起來踩在了沈觀鶴的腰上,那生了一副惑人相貌,眉眼間卻偏偏還雜糅著少年人似的天真情態(tài)的小狐妖微微地笑起來,裙裳滑落,露出一截纖細雪白的腳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