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前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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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更不敢說是自己闖黃燈了,“我以為晚上車少,誰想到對方闖紅燈啊?!?/br> 趙昕遠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你今天戴了頭盔,需要來縫這一針嗎?出了車禍,你先想想自己的錯。要真出了大事,怪別人還來得及嗎?” “干嘛這么罵我?我又沒讓你來,你不來我照樣等著救護車來?!?/br> 這個小白眼狼,他把暈染了血跡的紙巾扔在了垃圾桶里,“行,我不罵你,我走了。” “你去哪???”寧清也生了氣,“是你說要讓我住院的,你既要罵我,又要說走,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嗎?” 趙昕遠想說你都有膽子騎車不戴頭盔,都沒膽子一個人呆醫(yī)院?算了,跟她計較什么? “那你趕緊睡,等你睡著了我再走?!笨粗致冻瞿歉笨蓱z樣,他耐心解釋著,“我要去派出所一趟,你的車子也要找人處理?!?/br> “那你怎么知道我睡著了?” “把你喊醒就知道了。”趙昕遠瞪了她,“趕緊閉眼。” 剛剛給她吃了藥,她閉了眼后,呼吸逐漸平穩(wěn),入睡得很快。 趙昕遠彎下腰,看著她的睡顏。真是睡著了才沒了那股子攻擊性,手掌不受控制地摸了她的臉頰,又怕吵醒了她,只是觸碰了下,心中對她說了晚安,才離開。 當在派出所看到出事那一瞬的監(jiān)控錄像時,趙昕遠沒了剛才的溫情,只想揍她一頓。她剛剛怎么好意思怪他罵她的? 這都黃燈了,她還在加速往前沖,而那輛摩托車是早走了兩秒,這就給撞上了。她的腦袋被摩托車上的后視鏡打到,整個人都隨著慣性摔倒在了地面,車子壓在了身上。 她晃悠著站起來,挪動到旁邊時,她到底有多疼,又多堅韌到不向人求助,獨自承受了這一切。 她是不是,無論出了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擔,而不是找他。 他一直以為十年很短,但她已經(jīng)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 在派出所里,他極力抑制情緒最深而脆弱處引發(fā)的沖動,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錄像回放,感受著她的痛,折磨自己才能減輕無能為力的痛。 寧清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jīng)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正看著她。 她十二點時醒過一次,他不在。那時她突然反應過來,他會去看監(jiān)控錄像,他就知道她闖黃燈了,明早肯定又要來陰陽怪氣地罵她一頓了。 半夜里人腦袋都不清醒,會胡思亂想,她竟然在擔心被他罵中又睡了過去。 “醒了,頭暈嗎?”趙昕遠夜里回醫(yī)院后,去取了ct報告,找了急診科醫(yī)生看了,并沒有什么事。 寧清看他一臉平靜,一點罵她的征兆都沒有,搖了頭,“不暈?!?/br> “身上還疼嗎?” “不疼了,我想回家?!?/br> 他有著無限溫存的耐心,“好,我?guī)慊丶??!?/br> 寧清上了車就想起來給師傅發(fā)了信息,簡明扼要地說了事故,并要請三天病假。今天周三了,連上周末,一共能歇五天。雖然沒什么后遺癥,只有屁股那隱隱作痛,但她也沒要錢不要命到只休息一天就上班。 趙昕遠在回去路上給她買了三明治和牛奶,都方便帶回家加熱當早餐。 他自然將她送到了家里,趙昕遠沒有想到,她的屋子這么小,中間的隔門沒有關上,從門口才走了兩步,就猝不及防地進了她的臥室。 窗前是一個書桌,書桌后邊便是張一米八的大床,墨綠色的四件套,只有一個枕頭。床頭柜上放了本書與臺燈。 寧清看著床,一陣尷尬。是她前晚收的曬干的內(nèi)衣內(nèi)褲,還沒收拾,就放在了床尾。也不知他看到?jīng)]有,她裝作無意地掀了被子角蓋住了這一團。 趙昕遠看到了她的動作,不自然地瞥了她的胸。 臥室的私密性太強,而這個出租屋里,除了呆在這,其他地方也沒法下腳,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趙昕遠看出了她的尷尬,呆在她的臥室也不太好,“我定了一周的飯菜,會送到你家,我先走了?!?/br> “你的車子,我讓人拿去維修了,檢查下剎車,再噴個漆。好了我給你騎回來,過幾天我?guī)闳ゲ鹁€?!?/br> 寧清把他送到了門口,“那我每天換藥怎么辦?” “我下班來給你換藥。”趙昕遠輕摸了她的頭,“在家不要工作,要好好休息?!?/br> 接下來的幾天,趙昕遠每天都會來找她。就跟走親戚一樣,每天來都要帶點東西,拎著堅果來時還說要她多補腦。 幫她換了藥就走,很有分寸地并不多逗留。 第四天,他白天就來了,帶她去拆了線。 第五天,是個周日。天氣預報的雪終于來了,下午三點就開始了下雪,還是雨夾雪。 傍晚時,寧清穿著毛茸茸的睡衣站在窗臺前,捧著杯桂圓紅棗茶,汽車在馬路上緩慢行駛著,樹枝上都有了淺淺的一層積雪。 他應該不會來了。 屋子里開了空調(diào),溫度高,窗戶上都起了層霧,她將手握成拳,按壓在窗上,留下一個小烏龜。 也許是她今年最為清閑的一周,睡到午起,他定的午餐豐盛而美味,吃飽了就又躺下看電視,等著他晚上過來給她換藥。 才五天,她已經(jīng)習慣了每天見到他。每到傍晚,就開始等他來。 今天,她依舊在等,即使她沒了理由讓他再來。 等到了八點,外邊的積雪都厚到反射了白光,大地一片亮堂時,寧清不想再等。 收拾著衣服準備去洗澡時,她聽到了敲門聲。 開了門,趙昕遠手里拿著一袋餅干,“是你昨天拆線時說想吃的芝士餅干?!?/br> 他的鞋子全濕了,濕意都漫到了膝蓋處,上身穿了件黑色大衣,羊絨質(zhì)地,不防水,也濕了大半。而他,就站在門口,并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寧清看著他,并沒有接過餅干,“你要進來嗎?” 趙昕遠是想著送完就走,鞋子濕了踩臟了她家不太好,干脆就不進來了,“好?!?/br> “你把鞋脫了吧?!睂幥褰舆^他的大衣,放在了門口處的衣服支架上,“你褲子怎么全濕了?” “走過來的,忘記帶傘了?!?/br> “你要不要去洗個澡?我?guī)湍惆岩路娓闪四阍僮?。不要感冒了。?/br> 小區(qū)里沒有車位,要把車停在很遠的地方,再走過來。褲子都濕了貼在了腿上,他還沒穿秋褲,冷到刺骨。大衣里邊也只有一件毛衣,也隱隱有了濕意。 她的語氣和神態(tài)看上去都太過正常,甚至都拿了新毛巾、浴巾和面盆給了他。在如此理性的寧清面前,趙昕遠也沒敢想歪,畢竟身上的確很不舒服,寒冷的潮意跟蟲子一樣在往上爬。 還沒來得及回答她,一個噴嚏都出來了,他不好意思地揉了鼻子,“好,謝謝?!?/br> 趙昕遠脫了鞋,赤腳進了浴室,關上了門。浴室雖小,但她很愛干凈,連一絲異味都沒有。他將濕漉漉的衣服褲子脫下,掀開了簡易的簾子,打開水龍頭,蓮蓬頭里的熱水漸漸驅(qū)散了身體的寒意。 狹小的空間內(nèi),薄薄的一層簾子實在當不住熱氣,很快氤氳的熱意便彌漫在整個浴室內(nèi)。 冬天的寒是一層層的,剛剛在雪中走了二十分鐘,腳趾都快凍僵了。趙昕遠閉著眼,聽著水流落地的聲音,任由熱水沖刷而下。 門,被輕輕地打開。 當他感受到簾子被掀開時,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就已經(jīng)被溫暖的身軀貼在了身后,毫無縫隙可言。她的雙手,扣在了他的腰間。 第42章 徐晨覺得寧姐最近不對勁。 一句話概括就是,她課間在教室里的時間便少了。 寧姐愛看書,以前總借著大課間或午飯后看一會閑書,他到教室路過她座位時,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已經(jīng)在了。結(jié)果現(xiàn)在,除了上課,都很少看到她坐在座位上。 這天晚自習課間,趁著寧清還在座位上,徐晨拉住了她,“寧姐,你教我下這道題,上課老師講的我沒聽懂,今天物理作業(yè)就是訂正考卷,你能再給我講一遍嗎?” 寧清轉(zhuǎn)了身,看了眼題,拿過他的鉛筆和草稿紙,畫了個分析圖,并將推導邏輯列了出來。 徐晨雙手握成□□疊著在書桌上,下巴撐在拳上,看著她纖細的手腕在草稿紙上迅速移動著,速度都要比往日快,“你最近忙什么呢?整天都不見人影?!?/br> “忙著上課聽講,你這道題但凡上課聽了,都不至于不會吧?!?/br> 徐晨感到一束陰影投下?lián)踝×巳展鉄?,?cè)著臉抬頭看去,是趙昕遠經(jīng)過了旁邊,彎著腰把他掉落在地面的筆撿了起來,放在了他桌上。 “謝謝趙哥!”徐晨都感到受寵若驚,趙昕遠什么時候樂于助人、會幫人低頭撿東西? 寧清聽了這句話,抬頭看去,他正在看著她,神情微微不耐煩。他也沒停留,又接著前走去。 寧清寫最后一個步驟時,字都要飄了起來,把草稿紙遞給了徐晨,“你看這個就好,不懂的話下節(jié)晚自習問我。” “喂,你怎么不給我講一遍?!毙斐靠粗畔鹿P站起身的寧清,她怎么這么沒耐心,都不那么樂于助人了。 “鍛煉你的解題思維能力?!?/br> 寧清向前跑著,他腿長步子快,人都到了樓下,果然在一樓的樓梯口處等著她。 晚自習是精力旺盛的高中生最sao動的時候,只將照明的路燈打開,夜里校園里半明半暗,一大群學生都下樓跑到了教學樓前的場地晃悠著。更別提cao場上只有接近升旗臺一片是亮的,是小情侶們的最佳散步地之一。 “我還以為你要給他講題,不出來了?!?/br> 寧清主動牽上趙昕遠的手,他脾氣一向很好,遇上他生氣或不耐煩時,她十分沒底線,就算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先哄他一句,總沒錯吧,“不會,這個時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而且我把步驟寫給他了,他不會可以下節(jié)課問我。” “他怎么天天問你題目?上課都不聽嗎?” “他就物理薄弱了點,可能開了會小差就錯過了吧?!?/br> 趙昕遠看了眼她,“那你怎么從來不問我題目?” “不需要啊?!?/br> 她明顯不是好學到能在她的休息時間跟人討論學習的,即使這人是趙昕遠。況且他這種數(shù)學能幾乎滿分的,極大可能不會給人講題。 寧清是對自己成績有點認知的,就像數(shù)學不算附加題,不論難易,她只要能穩(wěn)在135就夠了。往140以上沖,可以努力,但沒必要逼自己。 這種在旁人看來瀟灑到可怕的心態(tài),是在高手如林的一中,才逐漸養(yǎng)成的。 “為什么?” 她心里翻了個白眼,“那我下次晚上特地把考卷帶過來,借著升旗臺旁的路燈,你蹲著給我講題?!?/br> 他被擅長冷幽默的她噎住,“那還是算了吧?!?/br> “我還以為你大晚上的,真想給我補課讓我好好學習呢。”她說完就看他在憋著笑,一臉懵,“難道你真想?。俊?/br> 他剛剛聽著她那句話,愣是想歪了,反問了句,“那你大晚上的,想干嘛?” 這個明顯不懷好意的問題,寧清一本正經(jīng)地扯淡,“談人生,聊理想,嗚......” 他不愿意浪費寶貴的課間時間,捧著她的臉,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兩人不再稚嫩地連接吻都不會,如同其他任何事情一樣,接吻是需要學習的。趙昕遠擅長摸索并且歸納方法,帶著這個“差生”一起學習時,他無疑展現(xiàn)了他的天賦,并由他掌握主導權。不再滿足于淺嘗輒止的親吻觸碰,探入并尋覓著她的舌,雙唇輕輕吮吸著。 快入夏,她只穿了件校服短袖,隔著一層薄面料,都能感受到她溫熱氣息下的體溫。當手碰到她腰間時,似乎早知道了她的怕癢與閃躲,他箍住了她,讓她貼在了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