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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府邸換成客棧,虞機換成師弟之外,和此時幾乎一模一樣。 巫棠一瞬間又想起,師弟曾對他說讓他把對虞機做過的事也對他做一遍的這句話。 他腦海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莫非師弟曾親眼見過他和虞機相處時的場景,不然他想不出師弟為何突然要給他喂藥。 只是讓他昏睡片刻又把他弄醒嗎?未免太過牽強。 師兄,師兄溫燕珂又開始不停喚他,好像念著什么救命的咒語,停下片刻便會窒息而死一般。 巫棠本就不清明的意識也被這幾聲給沖散,疑問無暇再去琢磨,只剩下一個確定的念頭,師弟曾見過他和虞機相處的畫面,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刻。 很快連這一確定的念頭也無暇再去想,許是巫棠醒來后顯得來過冷漠,溫燕珂的力道失了控,分不清是誰的弦率先崩斷。 不知是夢魘終于得以滿足,還是恨意洶涌地讓溫燕珂無法再忍受,他無法再拘泥于復(fù)現(xiàn)巫棠和虞機曾經(jīng)的畫面。而是更加焦躁狂肆的廝磨,幾乎分不清彼此。 客棧外積起了云雨,不知是何處修士在度雷劫,為避雷劫不少修士聚集到客棧中大堂,哄亂人聲混雜著雷雨,將潮濕繁雜、窸窸窣窣的暗流涌動盡數(shù)掩蓋下去。 生意頓時熱鬧起來,客棧小廝忙前忙后,上了二樓一間間收拾房間。 窗戶正半開,里面沒有動靜,他卻半點不敢往里探視,只輕輕敲了敲窗棱,垂著頭問道:擾了上仙清修,敢問上仙今日可還要住店? 從半開窗戶里飛出一塊上品靈石,剛剛好落在窗沿上。 小廝眸子一亮,此地荒涼,一塊上品靈石足夠在店里住上半年,是難得的好生意。 況且隨手能用上品靈石的修士,非是門派世家子弟,也要是元嬰期以上的大能,絕非是他們得罪的起的。 小廝把靈石收進袖中,不敢再叨擾,后退三步長作一揖后匆匆離去。 房中靜謐,天色昏暗幾乎分不清日夜,房間簡陋也并無夜明珠照亮。 巫棠靠在散亂鋪堆的被褥上坐著,昏暗天色和帳幔將他臉色掩映的蒼白,唯獨唇色極為秾艷,甚至有些紅腫破皮。 溫燕珂枕在他大腿上躺著,兩人俱一言不發(fā)。 兩人皮rou相貼,俱從骨子里膩出來一股濃郁甜香,在房間里經(jīng)久不散。 雖都睜著眼,卻隔了層煙霞讓人分辨不出是夢是醒。 方才小廝的動靜如同在這潭死水中投下一粒石頭,在他走后又很快恢復(fù)寂靜。 溫燕珂垂著眼睫,清俊五官毫無表情,漠然不近人情,如同惡鬼披上的一張美人皮。 第165章 來自客棧的無聲 巫棠此時臉色也泛白,發(fā)簪不知丟到哪去,衣襟也散亂蜷在床上,上半身陷進繁復(fù)衣擺和被褥里。 方才那股令人發(fā)熱焦躁的效力過后,巫棠只覺得自己這副皮囊麻痹的厲害,五臟六腑在其中裹纏著近乎醺醉,怕即便是來人提劍抵在他脖子上,他也需反應(yīng)片刻才能應(yīng)敵。 溫燕珂躺在巫棠大腿上,漆黑眸子嵌在臉上,如同潔白宣紙上滴落的那點濕濡墨漬,正直直望著巫棠。 那張臉上分明沒再流眼淚,卻比之前的眼神還要寂寥,灰燼之下的點點火光微弱跳躍,分不清是恨意還是什么其他的。 溫燕珂右手半握成拳,搭在巫棠裸露的胸前,他那手中自始至終沒放開那兩顆蛋。 蛋殼硬滑和肌膚溫?zé)岬挠|感同時傳到巫棠胸前,他聽聞溫燕珂口中喃喃:本該都是我的啊。 這樣一來,巫棠也分不清溫燕珂說的所指何物,是兩枚龍蛋還是他,還是三者都有? 巫棠望著溫燕珂仿佛生來便擰在一團的眉頭,怔了怔,片刻從松垮的袍袖下伸出手,撫上他眉頭道:師弟,我們好好談?wù)劇?/br> 巫棠手上的力道很輕,一下一下,片刻之后,溫燕珂眉頭終于舒緩些許。 他不答,巫棠便耐心等著。 房間里安靜,便襯得房間外客棧里越發(fā)嘈雜,聽起來像是有修士為了爭搶房間而斗起法,斗法聲音由遠(yuǎn)及近,似乎隔壁房間里修士也開門看起了熱鬧。 我們該走了。溫燕珂終于開口,出口的卻是拒絕,巫棠心頭頓時沉下去。 到底是什么橫在他和師弟之前,頑固又強橫讓他們觸碰不到彼此? 巫棠還想說些什么,但很快溫燕珂便從他腿上起身,把那兩枚龍蛋從鏈子上取下,放進自己荷包里。 巫棠又是一急,莫非這樣一場過后,情勢又變成和之前一樣,他還是什么都沒解決? 只是下一刻,溫燕珂將荷包口扎緊,繪上法咒將其封印,還留上了自己一縷神魂系到了巫棠的腰帶上:只有你我還有他能打開。 溫燕珂口中的「他」,即便未曾言明,但除了虞機也沒有旁的人選。 巫棠遲疑摸上荷包,果然能輕松打開。 失而復(fù)得的欣喜讓他五感霎時活躍起來,不住地摩挲蛋殼表面,龍蛋里的光團也激動跳躍著回應(yīng)他的觸碰,看起來絲毫沒受之前溫燕珂法術(shù)的影響。 巫棠心頭放晴了些許,看來師弟并非他想的那般陌生。 很快,巫棠又聽溫燕珂道:師兄有什么想問的,路上我會一一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