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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橫財100億 第277節(jié)

    雖然沒有得到更多的消息,但是記者們誰也沒有失望,哪怕只有祝淼說的幾句話,并無實據(jù),可祝淼在祝氏大樓里敢這么說,可信度還是極高的。

    于是乎,記者從各個渠道深挖到了消息,豐富了這條新聞,次日便登上了各大媒體頭條。

    含蓄點的標題上寫“祝氏股權(quán)變動后的親情歸屬”,直白的標題直接寫著“祝弘森長子竟然是過繼的?”,還有各種財經(jīng)和股市分析,無一不是在得知猛料后,不約而同的唱衰。

    b市的一座豪宅里,祝遠航也看到了這些報道,只看了個標題,臉便氣青了,手也氣得發(fā)抖。

    “遠航,別看了?!?/br>
    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女子上前勸道,她年歲和祝遠航相仿,保養(yǎng)得不錯,別有一種溫柔的氣質(zhì)。正是陪伴祝遠航多年的情人胡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位成了祝大太太。

    祝遠航將報紙砸在地上,一向斯文示人的他,也怒火中燒:“這畜生,他怎么敢!”

    胡云嘆了口氣,“祝淼那孩子也真是,和我們置氣就算了,還和媒體胡說八道。也不想想,在外頭這么編派自己的爸爸,把你氣出好歹來,他又有什么好處?”

    祝遠航臉色陰沉,“他就是吃里扒外,我就不該讓他從英國回來?!?/br>
    胡云聽到這話揚了揚眉,卻是接著勸:“父子哪有隔夜仇,而且這次他應(yīng)該也是嚇壞了,畢竟媒體竟然拿到了他和祝子佩的那些親密照,聽說還有去醫(yī)院的……luanlun可不是小事,我想他也是怕了,才敢胡說的?!?/br>
    她目光微轉(zhuǎn),提議道:“不過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聯(lián)系媒體,把事情澄清了吧,再替祝淼給公眾道歉,說兩孩子已經(jīng)分開了,孩子也知道錯了,怎么樣?”

    祝遠航沉默不語,半晌后才道:“不用聯(lián)系媒體?!?/br>
    “聯(lián)系媒體?那怎么行!”

    胡云一愣,語氣復(fù)雜的說:“不這樣外頭會把祝淼說的胡話當真的。再說了,明明是他自己闖的禍,遠航,你再護著他,可不能在這上面犯糊涂!”

    祝遠航并不是犯糊涂,而是他知道自己處于什么樣的形勢,也知道事情的真相。

    別人不清楚的,他很清楚。

    祝遠航罵的是兒子,卻也很清楚兒子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在那種場合說出那種話,是誰授意一目了然。他如果再在媒體面前“澄清”,除了引起更多關(guān)注,還會讓祝弘森趕盡殺絕。

    做了幾十年的兒子,他很清楚父親的性格。

    除了對妻子,或許還有那個外孫女,從來都沒有過溫情的一面,總是利字當頭。

    祝遠航知道自己觸犯了對方的根本利益,所以一步步被逼得無路可退,卻沒想到他會逼到這份上……直接借祝淼的嘴,當著所有人和他劃清界限。

    公司、股權(quán)、血緣,這是最后一道界限。

    在四面楚歌的時候,被劃上這道界限,祝遠航的身體僵硬得如同石頭,目光悲切中帶著陰狠。

    祝遠航的沉默以對,令胡云很是不滿。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胡云覺得,他這就是在護著祝淼,寧愿外界以為他不是祝弘森的親兒子,也要洗刷祝淼“l(fā)uanlun”的污點。

    早知道會是這種結(jié)果,她干嘛還將那疊勒索的照片曝光給祝氏親戚,眼睜睜看著他們捅給媒體?不就是想讓祝淼聲名狼藉,再沒有任何繼承的資格。

    沒想到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祝遠航被白白的抹黑……胡云不可能接受這種結(jié)果。

    既然祝遠航昏了頭,一味袒護兒子,就只能她出手了。

    表哥表姐的事壓下來了,大舅的身世又占據(jù)了新聞版面,許芮忽然發(fā)現(xiàn)她家比娛樂圈還熱鬧。

    本來只是丑聞,丑聞不成,成了財經(jīng)新聞。財經(jīng)新聞不夠人看,大小媒體自媒體便分析成豪門分家產(chǎn),兄弟傾軋,頭頭是道,成了這些天的焦點。

    這些報道,祝遠峰也看得津津有味,“喲,你倒是釜底抽薪,專門挑個機會開斷絕父子關(guān)系新聞發(fā)布會,都沒這么大的轟動效果。還真得謝謝那兩熊孩子整出了個大新聞,不過還好解決及時,要不然我們?nèi)叶忌项^條,如果是港臺媒體,只怕要取個豪門亂史什么的……”

    “你不評論沒人當你是啞巴?!?/br>
    祝弘森瞪了兒子一眼,又看向許芮,冷淡的說:“他是祝家一個遠支的遺孤,既然養(yǎng)不熟,你以后也不用管他叫大舅了?!?/br>
    許芮也沒有深問下去,發(fā)生那種事后,親生不親生也差不多了。不是親生,或許還安慰些。

    她笑了笑,“嗯,我只有外公,還有小舅舅?!?/br>
    祝弘森眸光微黯,“還有你外婆?!?/br>
    十二月的頭一天,是許芮外婆的忌日。

    這天,許芮和外公、小舅舅一起飛往了s市,比起b市動輒零下的天氣,s市稍微好些。

    不過室外也要套件薄薄的羽絨服,才能抵御寒風(fēng),畢竟s市說成南方可以,說成北方也行。

    外婆的墓地就在s市,s市寸土寸金,同樣高昂的價格,在這里的公墓位置也不會過分奢華。

    不過在許芮的印象里,外婆就不是喜愛奢華的性格,雖然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是粗茶淡飯也一樣怡然自得。

    有外婆的言傳身教,許芮也一樣心大豁達,隨遇而安,上輩子遭遇困境后,也能苦中作樂。

    陵園依山而建,周邊綠樹環(huán)抱。

    外婆所在的墓地居高而大,圍墻上還刻有著麟、古鶴和二龍戲珠等石雕,共有三層臺階。

    許芮捧著一盆蘭花,外公提了幾本書,小舅舅拎著口袋,裝了紙錢香燭。

    許芮和小舅舅將墓碑附近整理清掃了,先后向外婆拜了拜,說說話。他們說完了,外公才說,這一說就說了好久,許芮想在一旁聽,也被外公一個眼神給趕開了。

    祝弘森看到那一大一小的蠢孩子滾了,才收回了視線,摸了摸冰涼的墓碑,手也是涼涼的。

    他的聲音卻帶著暖意,“雅云,好久沒來看你,一來就三個一起來了。你高不高興?”

    ……

    許芮和小舅舅走得遠遠的,也聽不清外公說什么,只能看到他說得很認真,不時打開書讀幾句,不時還會笑。

    這是她從沒見過的外公,或者說,極少見到的外公。

    第196章 過繼…

    祝遠峰也看著同樣的方向,卻陷入了回憶,“我小時候,總是盼著他們離婚,他是個糟透了的爸爸,也是個糟透了的丈夫。他心里只有那一攤生意,不知道做過多少天怒人怨的事。終于你外婆決定定居英國,他又不知道用了什么苦rou計,在英國待了幾個月,把人騙了回去。”

    “我那時很生氣,和你mama一起把他的書房燒了,你外婆壓著我們給他道歉。他當著你外婆說得好好的,背地里就把我們整得半死不說,還讓你外婆和他一起收拾書房。”

    “所以你外婆和我們說你外公有多好,我們都不信的,兩面三刀,也不知道對誰才是真的。”

    “外公他是刀子嘴?!?/br>
    許芮忍不住爭辯了一句,“小舅舅在非洲出事的時候,外公他都快急死了,你不知道他當時多生氣,簡直像是是要吃人。而且那一次,外公也后悔了……”

    見外甥女慌不迭的樣子,祝遠峰樂了,“除了你外婆,只有你能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閃光點了?!?/br>
    許芮瞪著他,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小舅舅!”

    祝遠峰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臉,“逗你的,要是還煩你外公,我能和他一起來這里?”

    許芮揉了揉臉,卻笑得眼睛都彎了。

    能一家人來到外婆的墓前,已是一種和解,如果外婆在天之靈能看到,一定會很欣慰吧。

    祝弘森離開墓地時,遠遠的便看到兒孫笑成一團,還沖他揮手。

    初冬瑟瑟寒風(fēng)吹過,他的眼神卻漸漸溫軟……

    這一趟三人成行,算是最和諧的一次。

    許芮算了算,外公和小舅舅懟起來的次數(shù)起碼減少了一半,真是太不容易了。

    從s市飛往b市大約兩個小時,快要抵達時,許芮已經(jīng)開始討論著回家吃晚飯,順便勸小舅舅回來一起住。

    因為父子不和的緣故,祝遠峰很少待在b市,回內(nèi)陸最多在s市停留,還是他媽在生的時候。

    即使如此,也不代表他本人在b市沒有房產(chǎn),事實上還挺多。

    祝遠峰不愿承認他和祝弘森有一絲相似,但是投資眼光和生意手腕,卻是如出一轍。早在二十年前,就入手過b市的豪宅,那時的價格低到嘆為觀止。

    這一層許芮也知道,她拉著小舅舅的手,笑嘻嘻的說:“房子再大,一個人住著空蕩蕩的啊,家里要有人氣,住得滿滿當當?shù)牟攀娣?。?/br>
    坐在另一頭的祝弘森嗤道:“可不,都跟你似的,一層樓都裝成衣帽間才叫滿滿當當?!?/br>
    “怎么不行了,反正空著也是空著,我這叫合理規(guī)劃!”

    許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開起了玩笑:“小舅舅你不回來住,我就跑你家去裝個衣帽間,讓你鋪床的地方都沒有!”

    祝遠峰伸手就把她的頭發(fā)搓亂了,“好啊,你來啊,本來就有你的房間,你來小舅舅那里搞搞人氣,讓你外公一個人住。”

    許芮哈哈大笑,正想和外公也逗趣幾句,拿著筆記本辦公的周秘書忽然起身了。

    他皺著眉,躬身在祝弘森旁邊,低聲說了幾句。

    有意放小了聲音,許芮當然聽不到他們講什么,本來也不會去聽,可是外公聽完勃然變色。

    “呵,誰給她的膽子?祝遠航讓她這么干的嗎?”

    “祝董放心,媒體那邊已經(jīng)解決好了,不會有人再揪住淼少和子佩小姐的事不放……”

    “我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

    祝弘森揮了揮手,面無表情的說:“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讓老二知道?!?/br>
    “是,董事長,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
    聽了外公和周秘書的話,許芮有些目瞪口呆,“又是大舅搞風(fēng)搞雨嗎?難道表哥表姐的照片是他放出去的?這到底還是不是親爹,虎毒還不食子呢!”

    而且這么做除了讓外公和祝氏大丟顏面,使股價波動外,實在又不算傷筋動骨,完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大舅并不像這么意氣用事的人。

    祝遠峰也這么認為,而且他了解的信息更多,低頭看了一眼平板上的郵件后,便笑了。

    他看向外甥女,“芮芮,虎毒不食子,但是后媽猛如虎啊。”

    許芮一愣,“是表哥的后媽在搗鬼?”

    祝遠峰撇了撇嘴,“還能有誰?手段也不高明,拿了照片和祝家那幾個小角色,里應(yīng)外合。一次沒成功,現(xiàn)在鐵了心要來第二回 呢?!?/br>
    “她和表哥多大的仇啊。”

    許芮實在想不明白,“總不能現(xiàn)在就想著分家產(chǎn)了吧,也太早了點吧?”

    祝遠峰不以為然,“分老大的家當然還早,分你外公的家,她覺得不遠了吧,所以等不及讓祝淼在祝家沒法做人了。最好早些收拾包袱滾回英國?!?/br>
    被小舅舅這么一說,許芮立馬回過味了,可不,如果大舅是親生的,那難怪他老婆那么想。

    畢竟血濃于水,祝遠航又是長子,嚴格意義上的長孫,都不能算是祝淼,而是非婚生的那個私生子。私生子的媽也是就祝淼的后媽。

    外公只有三個兒子,二舅除了祝子佩,倒是有其他孩子,不過年齡都還小,沒有什么競爭力。

    小舅舅更是一個孩子也沒有。

    難怪有人多出了些貪心不足的想法,哪怕之前外公和大舅撕破臉,也沒能撕醒某些人。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人很難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