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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危世界努力活下去[刑偵] 第89節(jié)

    12月9日,合作方發(fā)現(xiàn)聯(lián)系不上穆承,來到酒店尋找,之后報警,警方開始調(diào)查。

    12月10日至12月11日,警方在尋人,此時只是按照普通的失蹤案件進行處理。

    12月12日,發(fā)現(xiàn)尸體。

    12月14日,也就是今天發(fā)現(xiàn)了羅全的尸體。

    秦珂正在對時間線進行一個清晰化處理,這個時候她看到了外面的師高韻。

    看到秦珂還沒等她說話,師高韻就將她想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

    師高韻:“羅全的死亡時間是在12月10日的晚上九點到凌晨兩點之間?!?/br>
    12月10日?

    作者有話說:

    第93章 妒火灼心14

    12月10日的晚上?也就是穆承死后的第三天, 同時也是他被酒店正式停職的一天。

    羅全是12月8日那天回家的,還去參加了孩子的家長會,那之后呢?他去了哪里?

    這里有足足兩天的空白期。

    秦珂想的東西, 謝榆已經(jīng)問了。

    李麗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問我他去了哪里?他當然去上班了啊,他一個月只能休息四天, 阿全為了多賺點錢基本上都是不休息的, 那天是因為要給大寶開家長會才回家的,其實也不用回家,家長會我去就可以了。”

    李麗想要拿起旁邊的杯子喝水, 但是神情恍惚的她不但沒拿起來反而把杯子碰倒了, 水撒了她一身。

    李麗站了起身:“對不起, 我想先去換個衣服。”

    謝榆溫和的點頭。

    她的背影很滄桑, 明明只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性,卻好像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一般。

    不知道什么時候謝榆已經(jīng)走到了秦珂的身邊,他說道:“覺得同情?”

    他這話說的奇怪,秦珂的眉毛皺了起來,難道不值得同情嗎?她的丈夫死掉了,經(jīng)濟情況又不好,還有兩個還不懂事的孩子, 現(xiàn)在又是一個人在外面打工, 都沒有人能夠來幫助她。

    沒聽到秦珂回答, 謝榆也沒介意,他從口袋里拿出了根煙到外面抽了起來。

    在香煙燃起的云霧中, 秦珂看不清謝榆的神情。

    進了重案組之后她就發(fā)現(xiàn)了,謝榆的煙抽的很兇。

    嗯......這樣說不太嚴謹, 應(yīng)該說是他平時只是偶爾抽煙, 但到了辦案的時候, 就頻繁性的抽煙。

    這可能是解壓的一種方式?

    就像師高韻會在法醫(yī)室里雕蘿卜,王皓經(jīng)常去超市零食區(qū)進貨,虞哲喜歡買各種眼鏡,有時候一天能換上三四副眼鏡一樣。

    那趙臨淵呢?秦珂想了想,他會喝咖啡,喝很多杯,他總是希望自己保持清醒的。

    秦珂恍惚記得,之前謝榆說趙臨淵抽煙抽的很兇,但她卻幾乎沒見他抽過煙。

    所以這應(yīng)該是謝榆在誹謗趙臨淵吧。

    剛想到趙臨淵,他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旁邊。

    秦珂:“趙隊?!?/br>
    趙臨淵:“為什么一直盯著那邊的門看?”

    他說的是李麗進去的那間房間,她從剛才就在想,他們是不是應(yīng)該用更溫和一點的方式,這個可憐的女人剛面對了生活的重擊,是不是應(yīng)該給她一點時間去平復(fù)一下心情,而不是馬上就面對警方冰冷的審訊。

    不管她的丈夫做了什么事情,那是他個人的事情,她只是個死者家屬。

    她也是受害者。

    是不是應(yīng)該要給她一點時間和空間。

    還有她的孩子,今天是星期日,并不是需要上學(xué)的時間,那兩個小孩只是和同學(xué)出去玩了,如果待會他們突然回來呢?

    回來之后就看見了一大堆的警察,還有一個哭泣的母親,當他們知道自己的父親死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會覺得無法接受,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嗎?為什么只是出去玩了一趟回來就沒有了爸爸?這對他們來說太殘忍了。

    是的,他們總會知道,但也許可以用溫和一點的方式。

    那只是兩個孩子。

    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死亡,但是他們現(xiàn)在還不能夠明白死亡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在不明白的時候突然要面對,以后心理會留下傷痕的。

    孩童時期留下的傷痕總是深刻而持久,秦珂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自嘲道,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

    秦珂:“沒有,我只是想我們是不是可以給她一點平復(fù)的時間?!?/br>
    趙臨淵的眉頭輕皺,又很快舒展開來,他朝門外走了一點。

    趙臨淵:“人是一種很復(fù)雜的綜合體?!?/br>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站在他旁邊的秦珂可以聽的很清楚。

    秦珂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

    趙臨淵:“人的復(fù)雜不僅僅是生理上的復(fù)雜,還有心理的。我們所看到的喜怒哀樂,遠非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秦珂,你悲傷的時候會在人前大哭嗎?”

    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但秦珂還是回答道:“不會?!?/br>
    趙臨淵:“那你會做什么?”

    秦珂想了一會兒,她會做什么?

    秦珂:“我可能會笑,想哭的時候就要笑,把眼淚憋回去,沒有什么必須要在別人面前哭的事情。”

    面對這樣的回答趙臨淵楞了一下,他繼續(xù)說道:“就像你所說的,你悲傷的時候不會哭反而會笑,那么,我們就可以知道,很多時候,臉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并不能完全代表一個人心里的感受?!?/br>
    “歡笑不一定代表著快樂,流淚不一定代表著傷心,握手不一定代表著友好,鞠躬不一定是在感謝?!?/br>
    秦珂不是笨蛋,趙臨淵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這些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但是她卻不想相信,畢竟她只是......

    秦珂:“你是說她在偽裝,可是她很悲傷,這不是假的?!?/br>
    趙臨淵:“是的,她的淚水和悲傷是很真的,但這不代表她說的就是實話?!?/br>
    秦珂皺著眉頭。

    趙臨淵:“你覺得她真的不記得羅全是哪天回來的嗎?”

    秦珂沒有回答,趙臨淵繼續(xù)說道:“她的大兒子叫羅東寶,在柳南第三中學(xué)讀書,今年初二。他平時的成績只能說是一般,但這回月考卻有了很大的進步,月考成績在上個禮拜周二就已經(jīng)公布了,那為什么是這周三開家長會?”

    “因為這個學(xué)校每周三下午三點都是班會課,很多老師都會利用這個時間來開家長會。期中期末考是一定會開的,還有一些階段考試,重要考試,有些時候月考也會開?!?/br>
    趙臨淵看著秦珂問道:“你覺得兒子已經(jīng)在這個學(xué)校讀了兩年學(xué),作為一個母親她會不記得那天是星期幾嗎?”

    秦珂:“......也許是因為她太悲傷了,所以一下子就忘記了?”

    趙臨淵淡淡的笑了笑:“她剛剛說,找到兇手有什么用,找到兇手就能讓我的老公回來嗎?這個說法乍一聽沒有什么問題,確實,找到兇手也不能讓她的丈夫回來,這似乎是一件于事無補的事情。但是仔細想,卻到處都是破綻?!?/br>
    “殺人者償命死者家屬雖然依然會悲痛不加,但至少可以得到安慰,死者也會得到告慰,而不是像她說的,有什么用?”

    “如果她和她丈夫的感情真的一直很好,那么作為被害者家屬,她不可能會是這種情緒,她會有怨恨的情緒,但不是對警方,而是對加害者?!?/br>
    趙臨淵:“可是她沒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秦珂:“......意味著她很有可能知道兇手是誰,而且警方抓不到兇手對她反而更有利?!?/br>
    謝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抽完一根煙回來了。

    秦珂聽到羅全夫妻的房間有響動。

    趙臨淵:“秦珂,去看看,她換衣服的時間有點長了?!?/br>
    秦珂走了過去。

    謝榆看著秦珂離開,轉(zhuǎn)頭看著趙臨淵意味深長的說道:“趙隊長,你是把知識點掰碎了和她講嗎?真是個好老師啊?!?/br>
    “我如果當時有這么負責(zé)任的老師,說不定也可以早畢業(yè)兩年了?!?/br>
    趙臨淵淡然道:“那真是太可惜了?!?/br>
    謝榆還想說點什么,秦珂突然打開門了。

    看著她的表情,兩人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出事了?

    作者有話說:

    第94章 妒火灼心15

    李麗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藥, 秦珂進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倒在床上了。

    他們迅速將李麗送到了醫(yī)院里,因為發(fā)現(xiàn)及時, 并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暫時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

    秦珂皺著眉頭, 她想不明白, 為什么李麗要這么做?

    警察就在外面,她現(xiàn)在吞服安眠藥有什么意義?警察一定會發(fā)現(xiàn)的,她根本就死不了。再者她是真的想死嗎?她還有兩個孩子, 按照她的鄰居所說的, 李麗對兩個孩子十分的疼愛, 她忍心讓他們在短短的時間里相繼失去兩個親人嗎?

    如果她死了, 在這個地方兩個小孩沒有任何的親人,他們要怎么生活?她篤定警察會來照顧那兩個孩子嗎?

    她的用意是什么?

    苦rou計嗎?

    意義呢?

    秦珂透過醫(yī)院的玻璃看著躺著病床上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女人,就算趙臨淵剛才說了,但是秦珂還是很難相信這個為了孩子在家里辛苦做一毛兩毛的活計來幫他們改善營養(yǎng)的女人是一個滿嘴謊言的人。

    她的丈夫死了,她為什么要說謊,為什么不想要找到兇手?是什么樣的利益讓她放棄抓住那個害死她丈夫的人?

    不,也不一定是利益, 可能是威脅, 有人用她的孩子來威脅她, 所以她明明知道兇手是誰,但她卻不敢說。

    如果存在這么一個人, 那個人一定是她熟悉的人,和她熟悉也和她的丈夫熟悉。

    秦珂翻看著關(guān)于李麗的資料, 和她想的一樣, 她確實在16歲的時候就生下了第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