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危世界努力活下去[刑偵]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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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臨淵:“池先生,之后想請你去警局協(xié)助調查一下?!?/br> 池乾大驚失色的站了起來:“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好心給你們提供線索的,干什么要把我抓進去?” 他這個反應不太對,秦珂想著,他是平常也做了什么壞事嗎? 池乾確實是做了點壞事,他為人懶散,不喜歡干活,喜歡不勞而獲,平常雖然不至于偷別人東西但是如果撿到東西了那是絕對不可能還給別人的。 他還經(jīng)常在車站公交站裝聾啞人騙取同情,不過現(xiàn)在很多人都不給錢了,會給錢的都是些學生。 雖然裝聾啞人賺的錢不多,但是不用干活有一點是一點啊。 之前因為這個事他也被警察抓進去過教訓了一頓,聽到趙臨淵這么說,池乾以為自己又要被抓了。 趙臨淵:“池先生你誤會了,我們是想請你配合警方調查?!?/br> 池乾想都不想就拒絕:“我覺得還是.......” 趙臨淵:“如果你幫助警方找到了受害者,警方是會給你一定的報酬的。” 池乾瞬間改口:“還是一定要幫助警方的!什么時候去警局?現(xiàn)在嗎?” 作者有話說: 第71章 山間老屋20 雖然池乾給警方提供了很多重要的線索, 但是警察在辦案的過程中最忌諱聽信口供,嘴巴是長在人身上的,想說什么都可以, 而且池乾和傅波鴻之間又有一些恩怨,還是存在著池乾特意抹黑傅波鴻的可能的。 而警察要做的就是去偽求真。 所以這兩天趙臨淵和秦珂很忙, 非常非常的忙。 池乾為人不太靠譜, 說的線索雖然多但是十分的雜亂,時不時還有幾個他自已臆想的。光是分辨他口中線索的真實性就需要花費不少的精力。 但也算有所收獲,趙臨淵和秦珂根據(jù)池乾所提供的線索又找到了兩個被販賣的婦女, 雖然池乾為人小氣jian詐游手好閑, 來找警察也不過是看樹倒了想來踩一腳而已, 但不管他是什么初衷, 他這回真的做了一件好事。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的十一點了,因為調查的原因,趙臨淵和秦珂兩人這兩天都留在永和縣。 在夜市的小攤子隨便吃了點,兩人慢慢的走在回賓館的路上。 從那天在曾高明家見到那個女孩之后,秦珂的情緒一直很低沉,這兩天在調查其他的被拐婦女兒童,她的情緒就更加的低落了, 看到被害者凄慘的樣子, 眼睛都紅了, 也許是那次害趙臨淵被罵了,現(xiàn)在秦珂雖然還是很憤怒, 但卻努力克制著自己,不沖動了, 可是也不愛說話了。 趙臨淵覺得這樣不行。 正巧走到了江邊, 趙臨淵停了下來。 秦珂本來一直跟在趙臨淵后面走, 他停下來了她沒剎住車,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 “對不起?!鼻冂娴偷偷恼f道。 趙臨淵看著她,如果秦珂有耳朵的話,此刻一定是耷拉著的。 趙臨淵不走,秦珂也不動,就站在那里發(fā)呆。 又過了一會兒,她問道:“趙隊長,我們不回去嗎?明天還要繼續(xù)調查呢。” 趙臨淵:“秦珂,把調查的事情先忘掉,我們吹吹風。” 秦珂搖頭:“忘不掉,現(xiàn)在還有人被關著,她們在等警察?!?/br> 趙臨淵:“你不該給自己這么多壓力?!?/br> 秦珂看著趙臨淵:“我不應該?那有什么事情是應該的?我不明白?!?/br> “她們應該被抓走嗎?應該被毀掉嗎?應該被賣給年紀至少比她們大了十幾歲的老光棍當老婆嗎?” “不,那不是老婆,那是性.奴,是畜生,她們根本沒有被當作是一個人來看待,她們只是發(fā)泄工具,只是生育機器!” “為什么會這樣子?干嘛要做這種事?” 秦珂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她這幾天看到的苦難,比她二十幾年看到的都要多都要沉。 昨天的那個女孩是個大學生,被拐了一年多了,買她的是兩兄弟,年齡四十多歲了,女孩臉色蠟黃精神狀態(tài)非常差,他們去的時候她被脫光了衣服關在房間里。 十一月份啊,身上沒有一件衣服! 秦珂進去的時候,她楞了很久很久,不敢相信真的有人來救她了,她真的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在說起被拐的經(jīng)歷時,她說了一句話讓秦珂久久不能忘懷,她說那天真的等了好久,如果不是要遲到了,是不會上那輛車的。 她在害怕,明明已經(jīng)過的這么慘了她卻還是在害怕,害怕是不是因為自己做的不對了才會被拐,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被拐之前她剛剛大二,是學校里話劇社的成員,她很漂亮,喜歡表演,但是現(xiàn)在談論起那些事情她卻覺得那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一個男人想要女人的欲望是很可怕的,特別是那種又老有丑又沒錢單身的男人。因為自身的原因無法擁有,無處發(fā)泄欲望,畸形的占有欲日積月累。落到他們手里的女人很可憐。 秦珂:“他們?yōu)槭裁催€有臉說那是他們花錢買來的?為什么還可以憤怒的覺得是警察在多管閑事?” 秦珂想起今天那些人說的話就覺得可笑: “他們也是身不由己,村里的光棍問題很嚴重,現(xiàn)在的彩禮那么貴根本就娶不到媳婦,總不能一輩子打光棍吧。這些是理由嗎?” 秦珂看著趙臨淵問道:“為什么還有人在幫他們開脫在幫他們找借口?什么農村光棍問題是一個非常嚴重非常普遍的問題,什么他們家也確實是很困難希望能從寬處理?” “說這些話有意思嗎?在女孩被拐來的時候那個村長在哪里?現(xiàn)在事發(fā)了他出來講大道理了出來做好人了?可憐他們?那誰來可憐這些原本有著好好生活的女人?。 ?/br> 趙臨淵看著江面,晚上風很大,吹的水面起起伏伏。 秦科繼續(xù)說道:“還有今天的洪眉.......” 秦珂氣極反笑:“她居然不走了?她不走了!” “她為什么不走?那些只是買她的人啊,那不是她的家,那幾個孩子也不是孩子啊,那是罪孽!是被強.jian后的產(chǎn)物!” 今天他們找到的被拐的婦女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被拐了十幾年了,給那家人生了三個孩子了,兩個男孩一個女孩,據(jù)說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把她當成了一家人,婆婆和老公也對她很好,不打她了。 笑話,不打人就是好了嗎?買婦女的這些家庭對女人好就是積德了嗎?已經(jīng)把女性當作是物品了,還說什么對她好?人的底線就是這么低的嗎? 他們去的時候,八十幾歲拄著拐杖的老太太當場就跪下來了,她說可憐可憐他們家吧,孩子還那么小不能沒有mama。 老人真的很老了,眼睛花了,手抖了,滿頭的白頭發(fā),臉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聲音細而尖,仿佛下一刻都會踏入死亡一樣。 她是平常秦珂如果在路上看到會忍不住想幫一把扶一把的那種老奶奶,但此刻她只覺得她可惡。 想要自己的兒子成家立業(yè),想要自己家不要斷了香火,那為什么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去做,要買媳婦? 心疼孩子?mama被拐的時候也是個孩子啊,怎么沒有人心疼她?孩子無辜,mama就有罪了嗎?憑什么還要留在哪里? 更可怕的是,她的孩子也跪下來哭著說mama不要走不要丟下他們,然后她就動搖了,就打算留下來了。 可笑,太可笑了。 寂靜的深夜,來往的車輛也少的可憐,整個江邊只有他們兩個人,橋下的水在夜色的籠罩下看起來像是蔓延的黑暗。 秦珂沉默了一會說道:“趙隊長,我不明白,你告訴我,為什么她要留下來?” 趙臨淵看了看遠方沉默了一會問秦珂:“你看到兩邊的樓房了嗎?” 秦珂點了點頭。 趙臨淵:“一樣的樓房,但是有的有很多的窗戶,有的非常少。” 秦珂皺著眉頭,他和她說這個做什么?她對于樓房的選擇了解的不多。 趙臨淵:“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秦珂:“我不知道?!?/br> 趙臨淵:“因為時間、環(huán)境、社會?!?/br> 秦珂重復了一遍他的話:“時間、環(huán)境、社會?” 趙臨淵黑眸深沉:“就像是這里的房子,明明都在一個地方,但是從窗戶就能發(fā)現(xiàn)很多的不同,這是因為時間的流逝,環(huán)境的變化?!?/br> “以前,大家都覺得面朝江河的一面只不過是樓房的背面,根本沒有必要裝那么的多窗戶,風大水汽潮濕。但是漸漸的俯視河川變成了人們的需求變成了樓房的附加價值,于是就出現(xiàn)了很多的窗戶?!?/br> “拐賣婦女兒童這種事情一直都是存在的,時間要是倒退四五十年,當時甚至是擺在明面上的,這些表象后面的邏輯都是一樣的,解決貧困農村大齡男性的娶妻生子問題?!?/br> 秦珂皺眉:“他們的問題應該自己去解決,自己找不到老婆就要買嗎?再說了要歸根究源起來,那也是他們上輩人自己造的孽,因為重男輕女,女孩懷了就被打掉,或者生下來就扔掉了,也有對兒子女兒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把自己孩子給逼走的。對后代性別的苛刻才會造成現(xiàn)在男女比例失調的狀況?!?/br> “就算現(xiàn)在他們的后代娶不到妻子,這種結果也應該是他們自己來承擔,而不是去傷害別人來讓自己滿足。” “不要說什么身不由己,他們就是做錯事情了,他們就是買人了!為什么一個人受盡了磨難被騙被欺負了,等她回去之后她卻要受到大眾的非議,可能還有人會說,都是大學生了怎么腦子還這么不清楚居然會被拐賣?!?/br> “她是受害者啊,為什么要承受這些流言蜚語?反而是那些買人的人渣,大家會給他們找理由,說他們也很可憐啊,也不是他們自己像這樣的,又窮又老是真的沒辦法才買老婆的,如果有其他辦法的話他們肯定也會循規(guī)蹈矩的生活?!?/br> 秦珂:“所有人都無辜,反而是受害者成為了罪人。我知道這種事情避免不了,就像是總有一些人販子做盡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卻依舊能生活的很好,能逍遙法外。” “就像是傅波鴻,如果不是這次調查他的死亡,我們根本不不會發(fā)現(xiàn)他做了這么多的壞事,他還在他的大別墅里過著舒服的日子。但我就是想問,憑什么?” 因為這個世界是復雜的,不能簡單的將所有的一切分成黑白兩色。 在很多消極因素的綜合影響下,拐賣婦女兒童的犯罪者還是很多,而且隨著社會的發(fā)展,這些犯罪者越來越花樣百出。 犯罪職業(yè)化、組織化,跨境拐賣,還有一些是親生親賣。 人口自然變動、生育政策、流動人口還有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1]都影響著犯罪的發(fā)生。 那天下午,秦珂眼睛紅紅的問他,為什么曾高明那種混蛋還要保護的這么好,還要送去醫(yī)院,不可以教訓他嗎?為什么不可以判死刑? 她說法律應該是事前法律,不應該是事后法律,如果法律規(guī)定了拐賣婦女兒童一律死刑,并且買賣同罪,那么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劇發(fā)生了不是嗎? 當時趙臨淵并沒有說話,只是讓她發(fā)泄。 但...... 不是的。 對于犯罪行為是否實施“重典”一直是社會各界議論的熱點。 有人提出,如果基于理性經(jīng)濟人的假設,定義犯罪的利潤對與犯罪獲刑總成本的彈性大小,則代表了刑事政策對犯罪的抑制效果。[2] 也就是說他們構建了一種成本到收益的行為分析框架,提出了拐賣婦女兒童的犯罪成本高于集資詐騙犯罪,但是所得的收益并不如詐騙犯罪。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采取重刑對拐賣犯罪會有較好的抑制效果。 犯罪成本高,但收到的錢卻不如詐騙,犯罪者可能就會減少這樣的犯罪行為。 但是重典和死刑有有著區(qū)別,不判人販子死刑不是因為他們不該死,而是要給被拐賣者一個活著的機會,如果拐賣是死刑,殺人也是死刑,同樣是死刑的情況下也許他們會做出更過激的行為。 所以曾高明是不可能被判處死刑的,他甚至都不是人販子,他只是個買家。 這些話趙臨淵沒有和秦珂說。他不想讓她更加的悲傷。 趙臨淵看著安靜的馬路,周圍很暗,只有一兩盞昏暗的路燈,他朝秦珂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