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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白如玉的雙耳不由自主地染上紅霞,傅明煦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到黑暗中,試圖找出證明寒洮存在的蛛絲馬跡。 但很快他對自己緊張下的舉動啞然失笑,在這里,除了他跟寒洮,又能有誰? 想通這點后,黑暗帶來的緊張稍稍緩解。他闔上眼睛又睜開,嘴唇勾起一抹笑,聲音很輕:“寒洮,你生氣了?” 兇獸藏身于黑暗中,雖然不出聲,可目光卻宛如實質(zhì)般地追隨著他的身影。 傅明煦頓了頓,他干脆順著龍鱗感應的方向前進兩步,感受到愈發(fā)沉重的踹息聲,語氣幽幽:“你再不出現(xiàn)的話,我就走了。” 說完,他雙手合住龍鱗,把黑暗中唯一的光源遮擋住,任由自己置身于濃稠的黑暗中。 然后,他轉(zhuǎn)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黑暗徹底侵襲的一瞬間,傅明煦似乎預感到有什么將會發(fā)生,心臟開始狂跳。 果然,他在黑暗中剛走了半步,耳畔就傳來風的聲音。 一切都發(fā)生得很快。 在風聲到來之時,他只覺得腰身一緊,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席卷而去,垂落在胸前的烏發(fā)隨之飄起。 “??!”徒然被「襲擊」,傅明煦忍不住驚叫一聲,他雙手再也合不住,手心的龍鱗掉落在地。 龍鱗上金色的光芒散開,他低頭間剛好看見纏繞在腰上是一條金色泛光的尾巴。 傅明煦眼尖,雖只有一瞬,卻也看見了尾巴上剛愈合不久的傷口痕跡,還嗅到了熟悉的苦澀藥湯味。 是寒洮的龍尾。 確認了這一點后,他微微放下心來,任由龍尾卷走。 雙腳騰空的感覺并不算難受,腰部的力量雖大,卻保持在不令他難受的范圍內(nèi)。 龍尾卷著他離掉落龍鱗的位置越來越遠,傅明煦漸漸遠離了唯一的光源,他的雙手下意識地抓緊龍尾,隨后再次陷入黑暗中。 等龍尾停下來時,之前聽到的喘息聲落在耳側(cè)。 黑暗太過靜謐,目不能視之下,其他的感覺更加敏銳。 傅明煦耳垂傳來熱氣纏繞中的酥麻之感,他本能地微微偏頭,雙腳蹬了蹬,似是在抱怨:“這樣有些累,你先放開我?!?/br> 回應他的,是腳底的踩實感。 寒洮的龍尾把他放了下來,可纏繞在腰間的力度卻未卸去。傅明煦掙扎了兩下,最后卻落入硬邦邦的懷抱之中。 傅明煦怔住了,渾身變得僵硬起來。 黑暗中,寒洮一直都未言語,可越發(fā)濃重的喘息聲令他渾身難受,恨不得就此逃離。 直到腰上的龍尾被一只手代替,傅明煦又掙扎幾下,在發(fā)現(xiàn)對方手掌的力度同樣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后無奈放棄。 他的耐心被無法探尋的黑暗一點一點耗盡,特別是感受到腰間不僅力度未松,貼合的掌心開始變得guntang。 “你給我放開!”傅明煦無法移動半分,只能用語言來威脅,“寒洮!你再不放開我真的生氣了!” 話一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多大威懾力。 兩人在黑暗中默默地較勁,直到傅明煦因為掙扎差點脫力,不僅禁錮的力量沒有減少半分,耳側(cè)的氣息也化為guntang。 突然,他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耳垂處傳來微微的濕意,一只耳朵被溫熱的氣息包裹,禁錮著腰身的手在慢慢收緊。 傅明煦腦海中「轟」地一聲炸開,白皙的臉皮一點一點地漲紅,僅剩的冷靜在身后之人突然的動作下寸寸崩塌。 該死的!他看寒洮不是墮神了,他是發(fā)情了還差不多! 傅明煦心頭怒火狂漲,極度的氣憤燃燒了他的理智,盛怒之下,腰身無法動彈的他猛地轉(zhuǎn)頭,潔白的貝齒準確地咬在身后之人的下巴上。 憤怒中他用的力氣極大,口齒間能嘗到腥甜味。 “嗯..”身后傳來一聲似痛苦又似歡愉的聲音,聽得他臉如火熱。 就在傅明煦準備破口大罵之際,黑暗開始如潮水般褪去,兩側(cè)有燈火逐漸亮起,濃稠的黑暗被暖黃色的光芒代替不過瞬息之間。 驟然的光亮迫使他眼眸中出現(xiàn)生理性的水霧,眼眸低垂時水汽繚繞,仿佛在下一瞬就落淚。 傅明煦瞇了瞇眼,猛然還不適應光線,眼睫輕顫間,水霧凝集化成「淚水」從眼角滑落。 那「眼淚」好巧不巧地滴落在腰間的手背上。 宛如世間最熱的巖漿,把手背燙痛;又宛如從天而降的驚雷,把寒洮從魔魅的狀態(tài)中驚醒。 之前始終處于朦朧和清醒之間拉扯,被本能欲望趨勢的寒洮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你哭了?”身后的人胸腔震動,語氣中是懊悔和自責。 傅明煦一愣,隨即明白他誤會了。 但他沒有解釋,反而眼睛眨啊眨,剩下的幾滴「眼淚」就這樣砸了下去。 手背在一瞬間被燙到,下意識地就松開來。 感受到腰上的束縛力量一緊,傅明煦抓住機會,忙不迭地抽身離去。 他一回頭,水霧未散間,視線落在對方下巴的牙印上。 還別說,這牙印落在如刀削硬朗的臉上還挺的。 但傅明煦此時笑不出來,就連質(zhì)問的話也噎在喉管中。他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眼中的水霧幾乎凝結(jié)成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