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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睡到一半,總會被鄰居傳來碰撞墻壁的聲音吵醒,他不只一次憤怒的搥墻敲了回去,沒想到對方以更激烈用力的方式碰了回來。 外加一整夜女性的嬌喘。 這樣怎么可能念得下書?平常也就當(dāng)背景音樂聽聽就算了;但一遇到期中考或是交報告的關(guān)鍵時刻,就是一種恐怖的折磨。 隔壁鄰居天天過著夜夜笙歌的日子,陳星凡真想問問他到底當(dāng)多久研究生?也幸好自己只和對方簽了一年的租約,租約一到期,他立刻搬了出去。 真是佩服學(xué)長有辦法在這里住到寫完論文,還順利通過口試畢業(yè)。 陳星凡在研究所二年級上學(xué)期又換了地方住。雖然這次離學(xué)校是遠了一點,但是沒有夜夜笙歌的鄰居,也沒會按錯鈴的其他房客,環(huán)境又是位處郊區(qū)的田野間,鳥聲蟲鳴,好不自在輕松,一切看來都很美好。 唯一的問題是太田野。 下學(xué)期通常是進入冬天的時候,除了晚上的蟲鳴聲外,平時他住的地方就像小型的動物園,有貓有狗有青蛙也沒有關(guān)係,畢竟?fàn)瓊円仓挥杏錾夏吧藭r才會放聲大叫。 真正讓他住不到一個月就立刻搬家的原因是,在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有一條身長足足有他兩手張開那么長的蛇緩緩從他身上爬過。 在冬天的深夜里,天冷,他心更冷。 陳星凡裹著棉被,在睡夢中因為聽到身體附近有唏唏囌囌的聲音,只是輕輕地翻個身,微微張開眼。心想,如果是飛蚊就趕走,如果是蟑螂就打扁…… 但陳星凡完全沒有料到會是一條蛇。 原本半瞇的眼眸瞬間睜大有如十五的月亮,呼吸聲放輕到不能再輕,身體的起伏不敢太大,就怕驚動正在他棉被上移動取暖的長蛇。一等長蛇從他身上離開繼續(xù)往房門口移動,準(zhǔn)備找尋下一個溫暖后,陳星凡立刻跳下床,穿上大衣褲長褲再加上厚襪,全副武裝又衝回自己床上,睜著大眼盯著天花板直到天亮。 隔天一大早,陳星凡衝到房東家敲門,向房東說明他不想住的理由,就算要賠上他多放那一個月租金也沒有關(guān)係。 再來,就是搬到現(xiàn)在這里。是所上學(xué)姐向他推薦的,是所上教授的鄰居的鄰居的房東的房子。雖然關(guān)係有點遠,但總算是有房子住,還且很不錯。房東夫婦倆大嗓門人又很爽快,居住的環(huán)境好氣氛也佳,離學(xué)校也不遠,更讓他感激的是沒有毒蛇也沒有惡鄰居,本來還以為這里可以讓他一直住到研究所畢業(yè)的…… 陳星凡沒有想到和好房子的緣分竟然這么短,這么快又要搬家,他甚至還沒住滿半年。 陳星凡抱著頭在床上滾來滾去,煩惱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拿起手機打電話給他的同班同學(xué)求救。 「喂?阿關(guān),我是阿凡,你那里可以借我住幾天嗎?不會太久啦。對,因為房東他兒子……欸?好,沒關(guān)係,我再找找,謝謝。」 掛上電話,阿關(guān)那里除了模型,已經(jīng)沒有多馀的位置可以放他。 再問一下阿鴻好了,手機又拿出來繼續(xù)撥號。 「喂?阿鴻,我是阿凡。你那里可以借我住幾天嗎?房東說他兒子從國外回來,所以不能繼續(xù)租我。唔,女人?好……我聽到了,打擾了,你們繼續(xù)?!?/br> 再度掛上電話,阿鴻不知道又是什么時候把女朋友接過去一起住,他怎么可能跑去擠三人行? 啊……友人到用時方恨少??!救命,到底還有誰可以救救他? 陳星凡倏地靈光一閃!從床上彈跳起,精神一振。 「等等,不是還有一個嗎?」他輕揚起微笑,起身行動。 ※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破一室的寧靜。 楊曦月放下手上的書本,從沙發(fā)上又滾落地,邊走邊踢開地板上的阻礙,在大門前站定。從門上的小孔偷看著來人。 「欸,阿凡?」楊曦月低聲驚呼,她一手搔著頭苦思,她偏偏就只記得對方的名字和好手藝,剩下的什么都不記得。理所當(dāng)然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時候?qū)Ψ綍疑祥T。 難道阿凡他……真的來劫財劫色了? 可是,真要劫財劫色,干嘛還特地跑來按門鈴?fù)ㄖ?/br> 莫非,是想松懈她的警備? 真該死,早說家里應(yīng)該要準(zhǔn)備一個男人預(yù)防這種狀況發(fā)生的! 楊曦月低下身繞過小孔,從一旁的置物柜里拿出之前特地到大賣場買的鋁棒藏在身后,才又走回門口。 從門外傳來阿凡無力的求助聲。 「小月,我是阿凡,請你幫幫我!開個門聽我說,好嗎?」 楊曦月對帥哥一向沒有抵抗力,拿著鋁棒的左手依舊藏在身后,右手上了門鍊后才悄悄開了門縫,露出邊隙聽他說。 「好了,你說吧!」她一臉戒備。 陳星凡看見楊曦月一臉警戒,似乎也偷瞄到她身后藏起的鋁棒,他本來就沒打算隱瞞,就實話實說了。他只希望她能念在他們倆過去還是青梅竹馬的份上收容他。 「因為房東的兒子要回來,所以我沒地方住?!?/br> 「然后?」 「你可以收留我嗎?」 「我又不認識你!」楊曦月很不客氣,直接把門押回去?!赴⒎蚕壬?,我們才見第二次面你就對我提這么無理的要求?我是很謝謝你安全把我送回家,但是我對你的感謝也僅止于此,大門在樓下,慢走不送了?!?/br> 「啊??!小月你不要這么無情,求求你啊小月……」陳星凡趴在門上不肯放棄,因為他自己知道,楊曦月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小月小月』,我是跟你很熟嗎?」在屋內(nèi)的楊曦月也火了,「不要叫得那么親暱!就算我很想夾起來配也是一樣!你不要那樣叫我!」 陳星凡驚覺,楊曦月好像完全不記得他。因為她的態(tài)度是完全地抗拒還拒絕收聽,怎么會這樣? 陳星凡越想越不對,楊曦月如果真的忘記他,肯定是不會收留他的;看來應(yīng)該要提出一些回憶和證據(jù)證明他們兩個以前認識才行。 「小月,我是陳星凡,你記得嗎?以前住你家隔壁的!你忘記你總是叫我小星星,我都叫你……」 一瞬間,過去的辛酸和仇恨通通涌上心頭。 「哼……男人婆是吧!」大門陡然被用力打開,鋁棒急速從中揮出?!感⌒切?,看我打死你!」 陳星凡迅速后退一大步,楊曦月則是趁機再度將大門關(guān)上,只能靠在門上大口喘氣。 真該死!他怎么會是小星星?他以前明明就還被她嘲笑小娘娘腔的,怎么現(xiàn)在變得這么……強健勇猛?早知道先前就趁亂多摸他幾下了,看見沒有?小星星現(xiàn)在的胸肌甚至比她胸部還要大。 啊啊,她怎么看著看著就好想摸一把…… 這樣是要笑她自己胸小,還是要稱讚小星星他胸大? 「小月,我知道你只有一個人住。我真的被房東趕出來了,你就幫幫我啦。我好歹也算是你國中學(xué)弟……學(xué)姐,拜託你,看在和我姊認識的份上收留我,我真的沒有地方住,現(xiàn)在只能拜託你了?!龟愋欠沧藨B(tài)放低地靠在門上輕輕敲。 哼哼,以前還「楊曦月」、「男人婆」的叫,現(xiàn)在有求于她了,終于有禮貌會叫聲「學(xué)姐」了? 「你以前說我是男人婆?!顾龥]有忘記陳星凡以前是怎么惹她生氣的。 「你也罵我小娘娘腔??!」 「你還把我拉進廁所……」后面的她不想說。 「你還不是把我騙到畢業(yè)典禮舞臺上脫衣服!」 「你明明就……」 「小月對不起,以前都是我懵懂無知,請原諒我?!龟愋欠仓苯拥狼福瑑蓚€人在門口翻以前舊帳真的很蠢,而且現(xiàn)在明明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真的沒地方去了,請收留我。而且和熟人住一起,我爸媽他們也比較放心,拜託。」 「這個嘛……」在屋里的楊曦月開始猶豫。 可惡,小星星怎么道歉道得這么乾脆?讓她想吵架也吵不起來。 「小月,我會乖乖付房租!」陳星凡在門外大喊,「我們可以簽契約。」 「廢話,我怎么可能讓你白吃白?。 箺铌卦抡f,「小星星,你的誠意只有這樣嗎?」 「我……我可以幫你打掃家里,整理屋子。」 「喔?這個就不錯?!箺铌卦聹\淺一笑,「還有嗎?」 還要?「那……我還可以煮飯給你吃?!龟愋欠布毤氄遄米约旱哪芰Γ岢鲎约耗茇摵傻姆秶??!冈趺礃樱啃≡??」 楊曦月想了想,抱著鋁棒打開門。 「成交!小星星,我家可以讓你住,這里房租一個月三千,你還要附帶打掃屋子和負責(zé)幫我料理三餐,這樣可以嗎?」 小月她房租只要收他三千元?她家這里附近的房租少說都八千塊起跳,而且離學(xué)校很近,走路甚至不用二十分鐘……他想,他還是有必要提醒她一下這里的物價水準(zhǔn)。 「小月,你知道這附近房租多少嗎?」他站在門口,還沒有進門。 楊曦月點點頭,「新臺幣一萬塊左右不是?這里物價我還算是有點概念?!顾哪抗庠陉愋欠采砩蟻砘貟咭?,似乎是在尋找過去熟悉的景象。 「那你還只租我三千?」 「因為你還要包打掃整理和三餐啊,那些錢我是不會出的喔!」楊曦月抱著鋁棒燦笑?!杆裕肭宄孔庖粋€月三千,附帶打掃和三餐,你可以嗎?」 陳星凡看著她的笑容不自覺也跟著微笑,沒想多久就點頭答應(yīng)?!缚梢?,謝謝?!?/br> 「是嗎?」楊曦月扛著鋁棒走回屋內(nèi),「小星星,行李傢伙自己搬。我很懶,更討厭麻煩,我不要幫你喔?!?/br> 「小月你等等,不要走那么快!我有東西要給你?!?/br> 楊曦月止住繼續(xù)往屋內(nèi)踏進的步伐,回頭看著陳星凡,看他想做什么。 陳星凡從一旁拿出一個方盒,「生日快樂?!?/br> 楊曦月愣住。 「我知道天黑了,但是還沒過十二點都還算。」陳星凡的笑容很陽光,讓楊曦月一度以為現(xiàn)在其實是中午,陳星凡的陽光微笑照得她心里暖洋洋。 「雖然今天是愚人節(jié),我也知道今天一切看起來都像是玩笑和惡作劇,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是真的被房東趕出來,真的沒有地方住,真的來這里拜託你,真的請你原諒我以前不懂事,真的要跟你租房子……真的真的沒騙你?!?/br> 「再說一次?!箺铌卦滦χ?,雖然手上還是抱著鋁棒沒放手?!改阋钦f錯話我就會直接揍下去,再說一次那句話?!?/br> 這是威脅還是恐嚇?陳星凡不知道。 「嗯……小月,生日快樂?!故沁@句沒錯吧! 「哼哼,小星星,你要是敢說『愚人節(jié)快樂』我就揍你,快點進來啦!蛋糕我自己拿。」楊曦月淺笑,扛著鋁棒,提著蛋糕,領(lǐng)著陳星凡進屋內(nèi)。 兩個人半同居的僱傭生活,就從愚人節(ji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