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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經(jīng)晚了,他剛喊完,整個頭顱就被落下的大石頭砸出了腦漿,應(yīng)聲倒地不起。 而他手下的其他人,也早就被砸死的砸死,被燒死的燒死,被炸死的炸死。 甚至于嚴暉的軍隊,更沒有幸免于難。 僅僅一瞬間,剛才還幾百條鮮活的生命,現(xiàn)在只剩下寧海棠和嚴暉二人。 “顧念春……”寧海棠咬著牙,看著這些慘象,怒意泛濫。 這絕對是他干的好事,對他而言,所有的命都不是命,只要他開心,可是隨隨便便的剝奪別人活著的權(quán)利! “你看到了嗎嚴暉,這種人你還要給他賣命!” 嚴暉卻道:“你為什么不覺得是段熠微做的呢?” “不可能是他,段熠微不是這種人?!睂幒L膱孕跑訕虻馈?/br> 就他對段熠微的了解,段熠微干不出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嚴暉卻還是持懷疑態(tài)度:“你忘記他原來是怎么騙你,利用你的嗎?” “你每次都會相信他所說的話,殊不知他每次都把你當(dāng)做棋子在利用?!?/br> “利用?”寧海棠心里的石頭突然懸了起來。 因為他被段熠微傷過,所以他不可能完全信任段熠微。 有些人被騙一次,那心里的疤痕便永遠都抹不去。 但寧海棠嘴上還是堅持道:“他有可能會騙我利用我,但他不會拿別人的命當(dāng)自己勝利的墊腳石?!?/br> “那你這意思,還是心甘情愿被他騙?” 寧海棠搖頭:“不會了,不可能了?!?/br> “顧念春沒理由自己毀掉自己的火器庫,而段熠微卻是一直想這么做的人,所以這次爆炸,絕對是段熠微指使的。” 寧海棠本來不太信,但是被嚴暉這么一說,又覺得確實如此。 畢竟直接炸毀,比搬運出去銷毀,要簡單的多。 而顧念春,確實沒有自毀武器的理由,不然他為什么要研發(fā)? 甚至這些guntang的鐵水和永遠都燒不盡的大火,還有可能徹底毀了渝州城。 除非他瘋了。 思考之余,guntang的鐵水已經(jīng)快要把他們徹底包圍住了。 嚴暉不想坐以待斃,眼疾手快的把寧海棠拉上自己的馬,朝南林區(qū)外飛奔而去。 樹林燃起熊熊大火,在他們身后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寧海棠看著火勢蔓延,卻道:“我們不能就這么走,不然周圍的居民會被燒死?!?/br> 嚴暉皺眉:“你還有心情管別人?” 但雖然嘴上這么說,他還是放慢了馬速,回身看了眼身后的熊熊大火,低聲道:“我留下滅火,你先走?!?/br> “你一個人怎么滅火?” 嚴暉卻沒回話,在拍了一下馬背之后,猛然跳了下馬身。 而馬被猛拍了之后,便帶著身上的寧海棠狂奔而去。 這馬本來就受了剛才爆炸的驚嚇有些瘋,再加上剛才嚴暉的猛拍,此刻完全失了控。 寧海棠想把他停住都做不到,因為速度太快,他又沒辦法跳馬下來。 眼看身后嚴暉的背影逐漸縮小,寧海棠聲嘶力竭的朝他吶喊:“嚴暉——嚴暉??!” 可是無濟于事。 嚴暉的背影被火光一點點吞噬,消失在他視線的盡頭。 而嚴暉的話語,卻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說,段熠微又在騙自己,利用自己。 這一切,都是段熠微計劃的。 難道,段熠微只在乎他云國子民,絲毫不在乎別的國家那些無辜的民眾嗎? 李質(zhì)那么一個憨厚的人,還愿意無條件信任他幫助他,他都這么狠心。 還有自己,若不是剛才離得遠了些,此刻也早就死在了那里。 對了,他說過——敵人永遠都是敵人。 在他心里,只要是敵人,就永遠只有利用和廝殺,沒有愛,也不會有任何感情。 所以……自己是又被他騙了嗎? 心里,在動搖。 而前方,一個暗紅色短打裝扮的少年,手里一桿長槍,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在他的馬兒飛馳而過的時候,突然長槍一揮,砍斷了馬腿。 馬兒嘶鳴一聲,隨即跪倒在地。 而寧海棠也從馬身上狠狠的摔了下來,跌落地面。 他艱難的坐起身來,看向悠然騎著馬向他走來的顧念春。 “又見面了啊,我的美人哥哥~”顧念春淺笑著,長槍的尖端挑著寧海棠淌血的下巴。 “怎么樣,是不是又被段熠微給騙了呢?” 寧海棠聽罷心臟驟然縮緊:“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又被他利用了啊?!鳖櫮畲耗樕蠏熘诵鬅o害的笑容,幽幽道:“他把你拐走,不就是想利用你牽制嚴暉,然后他再從我身上拿到引爆器,把我的火器庫炸了嗎?” “你說……什么……” “哈哈哈哈哈——”顧念春突然狂笑起來。 “你還以為他是真的愛你呢?他在牢里說的那些話你也信?你不覺得他是故意套我的話說給你聽的嗎?” 寧海棠看著顧念春的臉,怔住了。 “他那種人,能騙你一次,就能騙你第二次,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你是不是智力有什么問題?” “而且,他要是真的愛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你的內(nèi)息應(yīng)該早就恢復(fù)了吧?可現(xiàn)在,你不還是一點恢復(fù)的跡象都沒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