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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人呢?”宋堯問。 “有事走了,剛剛騙你的,他讓我們好好訓練?!睆堅α藘陕?,這宋堯有時候還挺逗,說完就趕緊跑遠了。 也不知是受天氣的影響,還是什么別的,除了他們訓練的場館里的人并不多。 “你打算練什么,那個新曲子?”張原活動得差不多了,隨口撂下一問就穿好冰鞋滑入場中。 “嗯...吧?!?/br> 宋堯雖然只是看完了一本書,但其中的情緒是騙不了人的,深呼吸了一下,脫下身上厚重的羽絨服,露出里面的訓練服,肌rou線條流暢,脊背的蝴蝶骨下一秒就要飛起來一樣,帶來強烈反差,氣質(zhì)瞬間變得冰冷肅然。 人未上場,心卻已經(jīng)發(fā)燙。 直到冰鞋下的刀片劃過冰面,岌岌可危又穩(wěn)若磐石。 但他不知道口袋里的手機連續(xù)打了數(shù)個電話。 —— 寒風肆虐,樹上偶爾會撒下一點積壓的雨水,洋洋灑灑落了下來,冉凜神色如常推著兩只大箱子,這是他在瑞士生活了十二年的證明,重回到出生的故土內(nèi)心并沒有太過激動,更多的是空洞惘然。 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過聽到那頭情緒小心翼翼的女聲。 “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么久,小凜,那個宋堯可能在訓練沒看到,你待會就直接上去就行?!?/br> 蘇柳內(nèi)心不斷平息怒火,等自己回來看她怎么收拾宋堯,聲音愈發(fā)溫柔,“舞團離不開人,你宋叔公司出了點事,本來你回來應該由我們過來的……” 冉凜聽完她說的話,薄唇輕啟,“沒事的,謝謝蘇阿姨,本來也是我提前過來的原因?!?/br> 客氣有余,親近不足。 “哪里的話,你mama當年在舞團里是我老師,現(xiàn)在她只留下你,我是一定得照顧的,我會盡快回來?!碧K柳多是唏噓和憐惜。 “你先找宋堯吧?!?/br> 冉凜沉默片刻,他這回回國只是為了完成母親遺愿,那詞叫什么...落葉歸根來著,至于其他人并不太想有太多的接觸,等之后自己搬去宿舍就行了。 他眨了眨眼,眼睫擋住了瞳孔里本就不多的情緒,幸好那個原本回來接自己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的宋堯似乎也是這么想的,能省去了不少麻煩。 場館里不算喧鬧,更多的是刀片劃過冰面然后重重落下的撞擊聲。 冉凜不得不向高處走去,周圍人不算多,不約而同都聚集在一個地方,時不時發(fā)出聲感嘆,他目光只一瞥,腳步就這樣停頓在了原地。 “4T接3F也太順暢了吧。” “是啊。” 一旁站著個不大的小孩,臉上帶著淚痕,一看就是家長強行拉過來的,可這會眼睛都不會轉(zhuǎn)了,嘴里嚷嚷著mama我要練這個。 曲子流暢扣人心弦,各種樂聲交織在一起又獨樹一幟,不會過分突出,而比起音樂而言,更讓人注意到的是場中那道滑行而過的身影。 是宋堯。 冉凜皺了皺眉,他到得太晚,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尾聲了。 宋堯結(jié)束了全部動作,朝著出口方向劃去,呼吸有些急促,額頭上浮起一層薄汗,襯得肌膚白皙得幾乎透明。 “狀態(tài)不錯啊。”同樣訓練的隊友說。 宋堯點點頭算是應下,視線莫名對上站在角落里的男生,但帶著口罩,看不清面容,估計差不到哪去,身量很高無形中氣勢倒是很足,他被盯得愣了一愣,反應回來后對方已經(jīng)不看自己了。 大概...錯覺吧,這人怪兇的。 宋堯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里多出來的五六個未接來電,還有一堆長達兩分鐘的語音,都是來自已經(jīng)去千里之外管理舞團的蘇柳女士。 懶得聽,隨手全用了文字識別。 【我走之前怎么說的!你轉(zhuǎn)頭就給我忘得一干二凈了?】 【天天就知道訓練比賽!】 【人冉凜剛飛了十個小時,為了等你來接又等了兩個小時,外頭下大雨,你早說不去,我約王師傅來接好了?!?/br> 宋堯身體僵硬,這幾個字組在一塊他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誰回來了?...冉凜。 他頓時倒吸一口氣,因為書的事情帶來太多的震驚,順利成章將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這么說的話,豈不是出師不利,上來就把冉凜得罪透了。 宋堯想到自己的結(jié)局,求生欲立馬上線連忙回了句,人在哪啊。 對面幾乎秒回,我已經(jīng)讓他來冰場了,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到了吧。 宋堯做賊似的環(huán)視一遍,面無表情收了回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他不知道長什么樣。 把問題拋給蘇柳的時候,她沉默半晌,隨后發(fā)了段語氣的語音過來。 “還記得你之前學滑冰,住在我們隔壁長得像個女孩子一樣的小孩嗎?算起來你們也是一起長大?!?/br> “唔就照那樣的找?!?/br> 聽到這么說,宋堯稍微有一點印象,但不多,是個穿得圓滾滾,一臉嚴肅的短發(fā)「女孩」,臉蛋溢出兩團rou,白白嫩嫩的形象。 他小時候的記憶大部分都在花滑和玩鬧上,而玩鬧的對象就是隔壁那個小姑娘。 可重點是如果沒理解錯的話,他媽的意思是冉凜是那個...「小姑娘」。 宋堯直接宕機了,挖空記憶也找不出什么別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人找到好了,說不定自己還有得救,可放眼望去哪里有符合的人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