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
此時另一頭白胥正皺著眉思索書中某句的含義。 門口再次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又是那聲熟悉的“白兄”,白胥輕嘆一聲,合上了書本。 “白兄。”張之翰啪地推開房門,“何姑娘又又又被一個人帶走了。” 白胥懶懶哦了一聲,哪次不是誤會。他已經(jīng)不想再相信張之翰這張嘴了。 “這次是真的,白兄,你可得信我啊。我親眼所見,何姑娘跟著一個男人上了轎子,那個男人相貌不俗,又是紫袍官服,定然是個大官啊?!?/br> 白胥暗道何悄悄應(yīng)該也不是認(rèn)識大官啊,再說能穿上紫色官服的定然都是三品以上的官職,而混到那個地位的人除了他爹哪個不是半百的人,能有什么相貌不俗之人。 張之翰見他依然不信,伸出三根手指發(fā)誓道:“是真的,那人相貌雖然比起白兄你來說算不得什么,但也是溫文爾雅,何姑娘初來京城,很容易被騙啊?!?/br> 見張之翰如此賣力表演,白胥無奈,“罷了,再隨你去瞧最后一回?!?/br> 片刻鐘后白胥和張之翰望著那氣勢磅礴的“武安侯府”四個大字兩個人都傻了,白胥終于明白張之翰口中相貌端正的男人是誰了。 這府里除了他那小舅舅,估計(jì)也沒別人了。 “張兄,進(jìn)去瞧瞧?” 張之翰腳步后退表情驚恐,他算是怕了。 “白兄,我先行告辭?!?/br> 白胥冷笑道:“來都來了。” 說著他伸手扯向欲走的張之翰衣領(lǐng),將他揪起,朝著門外走去。 輕輕扣動府門,不多時一小廝打開門探出一個頭來問道:“你們是誰?” 白胥整了整衣袍,十分自信地從袖子中拿出那塊謝知意的令牌,拱手道:“在下白胥,前來拜訪外祖父外祖母?!?/br> 誰知那小廝聽聞白胥的名字后臉色突然就變了,隨后大門打開。 白胥面帶微笑還沒來得及向張之翰炫耀,便那大門口又多了不少小廝,人人手中舉著一把掃帚充作武器,氣勢嚇人。 “侯爺吩咐了,凡是白家人都要抓起來?!?/br> 我去!白胥搞不清楚什么狀況,拉起張之翰拔腿就跑。 但那些小廝都是練過的,腳底抹油,跑得飛快。頃刻間白胥和張之翰被抓到了老侯爺面前。 張之翰扯了扯嘴角低聲道:“白兄,真是托了你的福啊?!?/br> 讓臨城出身的他在短短的三天內(nèi)不僅見到了太長公主殿下,還見到了武安侯大人。 白胥聽出了他的陰陽怪氣,他也沒想到啊。 按理說不該是如何悄悄面見太長公主一般祖孫友好交談、淚眼連連,為何到了武安侯府他又被綁起來了。 “外……” 白胥剛開口,就見上座的武安侯抬手制止了他的話。 “你爹那小崽子呢?他怎得不敢來,看老夫不打斷他的腿?!?/br> 白胥這才明白了,這外祖父還在氣他爹一聲不吭拐走了他娘的事。這都多少年了,這氣性可真大。 何悄悄忍俊不禁,為何白胥這幾日頻頻被綁。 武安侯見他不作答,頓時氣又不打一處來,隨手抄起手邊一根棍子,白胥此時已經(jīng)熟練得自己解開了繩子。 “臭小子,你還有臉來?!?/br> 白胥拔腿就跑,身體倒是靈活,武安侯打了半天連個衣角都沒碰到,他邊跑邊道:“是你們先把我娘子拐來的?!?/br> “你娘子?她馬上就是我兒媳婦兒了?!蔽浒埠罾浜咭宦暋?/br> 白胥一臉震驚,視線瞥向謝知意。突然恍然大悟,他就知道這倆人有一推。 “娶,讓他娶。反正何悄悄的嫁衣是我繡的。拜堂的時候她穿著我給她繡的嫁衣,入洞房的時候一睜眼還是我……”白胥回懟。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br> 一老一小滿院子亂跑,哪里還有讀書人的半點(diǎn)樣子。 張之翰抽了抽嘴角,他沒想到這武安侯竟是這老頑童般的。 何悄悄笑呵呵地繼續(xù)同侯夫人嘮嗑,謝知意在一旁只是靜靜地坐在,嘴邊含笑無奈地看著這場鬧劇。 終于武安侯跑不動了,白胥見狀也停了下來,武安侯見他停下來一棍子敲過去,白胥本來可以躲開但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愣神之際棍子直接打在他的左胳膊上。 武安侯沒料到這家伙居然不躲,內(nèi)心一陣錯愕,五味陳雜,但礙于顏面只是冷哼了一聲,將棍子丟到了一旁。 何悄悄見狀驚呼一聲,連忙提著裙子下來,小跑到他身側(cè),擔(dān)憂緊張地望著他,“你沒事吧?” 白胥趁機(jī)揉揉她的頭發(fā),“無礙。” 侯夫人朝武安侯冷哼一聲,“你倒是厲害,對自己的外孫下手?!?/br> 武安侯訕笑,揣著手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謝知意連忙吩咐了人,“叫人拿跌打損傷藥膏來?!?/br> 何悄悄顧不上其他,大庭廣眾之下就想掀開白胥的袖子查看傷勢,白胥連連躲開,何悄悄吸吸鼻子,眼眶一酸就想掉下淚來,明日就要科舉了,若是傷了胳膊可怎么寫字? “你哭什么?”白胥嚇了一跳。 “給你看,給你看,行了吧?!闭Z句包含著無限寵溺。 無奈他只能撩起了袖子,被打的那一塊有些紅,泛著些青色,何悄悄抹了把眼淚,好在不算太重??擅魅帐强瓶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