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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嫁衣非得自己繡,就不能買一身嘛,說什么寓意不好。 白胥無奈道:“快繡吧,要不然成婚前趕不及?!?/br> “趕不及就不嫁了?!?/br> 白胥笑道:“那怎么成?!?/br> 嫁衣一日繡不完他就不能把何悄悄娶回來。 說著坐下身來,拿起何悄悄方才用過的針線,又撿了塊破布,一咬牙開始穿針引線,決心繡個什么東西出來。 何悄悄嘿嘿一笑,拄著腦袋看他十分賢惠地給自己繡嫁衣。 陽光下白胥的臉龐漸漸柔和,像一位賢妻良母。 不知道白胥能不能生孩子? 何悄悄在這里七想八想,白胥已經(jīng)完成了幾針,對著陽光照一照,好像還不錯? 他從后院找出何青山給何悄悄買的那幾匹布準備實戰(zhàn)cao作一下,何青山布料買的多,他自然也知道自家閨女什么樣子,便多買了幾匹布,防止她繡壞了。還能再做一件。 這幾日白胥到處請教繡花樣式,問了謝南風,謝南風一句“我怎么可能會這種東西”直接給堵回來了。 元如之倒是會,只是無法教她的女兒和女婿了。 白胥一咬牙,硬著頭皮跑去請假林青花。 對上林青花那疑惑的目光,白胥尷尬地腳指頭都能扣出一座岳陽樓了。 “繡花?你繡嗎?” “是悄悄讓我來問的?!卑遵阋а赖?。 “那你讓她來問啊?!绷智嗷H?,親手教不是更方便? “她比較內(nèi)向,不好意思過來,讓我來問?!?/br> “?。俊绷智嗷ǜH涣?,何悄悄什么時候內(nèi)向了。 “林姑娘,拜托你了。” “好吧,你看這一針,你要這樣……” 為了早日完成嫁衣他硬著頭皮沖了,好在他腦子聰明,學什么都很快,很快就學會了一些技巧。 岳陽樓內(nèi)仇雪正嘟囔著,“何jiejie,白哥哥他都不常陪你的嗎?要不然今晚花燈節(jié)我陪你去看吧。我近日買了兩個好看的包包,送你一個吧。白哥哥都不懂這些心思?!?/br> 她歡歡喜喜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包,一個遞給了何悄悄。 何悄悄笑著收下了。 自打她救了仇雪一次后,這小綠茶茶言茶語的對象好像就變成了自己,她跟林青花還爭了起來,經(jīng)常一人一只胳膊拽著她出去。 爭風吃醋,鬧得沸沸揚揚,可憐的白胥都被硬擠了出去。 不過仇雪既然示好,她又不是傻子,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樂得跟她交朋友。反正這人也沒什么壞心思,她只是想和何悄悄做閨中密友罷了。 “不過今晚我和白胥約好了,下次跟你一起去哈?!焙吻那拿念^。 仇雪有些不開心,但也只好埋頭默默吃著碗里的湯圓。 今日正是元宵節(jié),到了晚上臨城便會喧囂起來,各種華燈漸漸登上臺面,人聲鼎沸,姑娘們對鏡貼花黃,書生們放下了書卷,香車寶馬,好不熱鬧。 美人提燈,偶落金釵,身后不知是何人撿起,相視一笑,書生臉龐泛起紅暈,當場呆住。 江上畫舫不知是何人翩翩起舞,又不知是何人在斗詩,一試芳華。 河邊落滿了荷花燈,載滿了新春的寄語。 “你許了什么愿?”白胥見何悄悄神情認真,雙手合十喃喃自語。只是他靠近也沒聽清。 “說出來就不靈了。” 何悄悄將荷花燈推去,撥拉了兩下河水,河水推著花燈飄飄遠去。 “走啦,咱們?nèi)ゲ聼糁i?!焙吻那睦习遵?。 月色正圓,煙花四起,砰砰地聲音響在耳邊,劃過星空,一閃而過。幾條街擺滿了花燈,二人正順著街頭一路猜著何悄悄喜歡的燈,已經(jīng)提了幾盞,白胥幾乎不假思索便猜了出來。 正猜中一個,何悄悄歡歡喜喜接過花燈,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白兄”。 回頭望去,竟是幾位同窗,他們自己開了一個攤位,周圍圍了許多人不知在圍看些什么,張之翰透過人群遠遠地打著招呼,白胥頷首拱手道了一句“張兄”。 “何姑娘也在啊?!睆堉残Φ馈?/br> 幾人一一打了招呼,張之翰正鋪紙作畫,研墨提筆,挽袖輕輕,一幅花鳥蟲魚躍然紙上,栩栩如生,眾人一陣叫好。 一旁桌前還有一位道袍少年,他正眉頭緊皺給一人算命。 “哎呀,姑娘你命犯桃花,此生大富大貴之相啊。” 那姑娘聽聞一臉嬌羞,扔下幾文錢便走了,緊接著又一位大娘坐了下來,“先生算算我家兒子上戰(zhàn)場還能不能回來?。俊?/br> 道袍少年伸出兩根手指,雙眼緊閉,搖頭晃腦,突然大喝一聲“開”,雙眸怒瞪,仿佛開了天眼。 “能回來,還能帶回來個漂亮媳婦兒?!?/br> 大娘聽聞喜笑顏開,連忙拿出布包付上一文錢。 何悄悄驚奇,“他真的會算命嗎?準不準啊?!?/br> 白胥笑道:“或許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但真真假假,不過是一文錢圖個安心罷了。” 白胥與何悄悄上前,拱手笑道:“王兄?!?/br> 道袍少年抬眼見是白胥,連忙咧開了嘴笑道:“原來是白兄,我說好似聽著有人喚你名,怎么著,來一卦?” 何悄悄倒是興趣十足,連忙坐下來道:“好哇?!?/br> 白胥笑而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