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白胥更不樂意了,“小爺我屈尊降貴來背你,你倒是不樂意了?!?/br> “我可是堂堂未來的狀元郎。”他微抬下巴傲嬌道。 何悄悄撇撇嘴,這個臭屁精,“你就是小王爺都不行,太丟臉了,而且你的傷……”白胥的傷并不比她的輕,看那繃帶上殷著血跡,想來也是挺嚴重的。 “我的傷無礙,你快些……” 如今雖是傍晚,但來來往往的依舊有些人影,幾乎都是臨城的百姓,還有不少人認得他們,更有好事者一臉八卦的看過來,要是被人看到白胥背著她回去,她的一世英名啊…… “上來吧,你是我未婚妻他們不會說什么的。” “他們又不知道。” “放心,他們都知道。全城都知道你是我白大才子的未婚妻?!?/br> 何悄悄:“……” 她一把揪起白胥的耳朵,怒道:“我就知道你憋著壞呢?!?/br> 這么嚷嚷地全城都知道,她還怎么退婚。 豈不是要被全城指責她何悄悄是渣女。 白胥被她揪著嗷嗷叫,聽見聲響,不少人看過來,何悄悄連忙住了手。 “要下雨了,你這么坐下去,可要在這里過夜了?!?/br> “我……”何悄悄揪著衣角,也不是不能讓白胥背她,就是想再等等,等人走沒了。 忽然晚霞散盡,烏云密集,狂風取代了晚風,沙石飛走,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伴隨著無言上的清鈴,無一不在預示著接下來的大雨。 何悄悄突然有些后悔,這下子估計要淋在路上了,白胥無奈地聳聳肩,“上來吧。” 何悄悄咬咬牙還是爬上去了,白胥讓她胳膊環(huán)住自己的脖子,他手抓緊何悄悄的衣裙,防止她掉下去。 正要走時,只聽一聲,“阿彌陀佛”。 何悄悄幾乎將頭埋進白胥脖頸間,這太丟臉了。 “天色陰沉,這把傘便贈予施主?!被疑卖牡氖且晃恢心旰蜕校瑢氵f給了他們,面帶微笑。 “多謝師父。”白胥道謝,何悄悄伸出一只手接過了傘,撐了起來。 一青一白的身影朝山下而去,仿佛還能聽到他們的吵鬧聲。 不遠處一人走來,中年和尚雙手合十朝他一拜,“小侯爺”,隨后望向下山的那兩道身影似是喃喃道:“原來她便是何將軍的女兒?!?/br> “師父說她命有福緣?!?/br> “借大師吉言。”謝知意負手而立。 希望她的女兒今后無憂。 沒過一會兒天空下起了小雨,老天爺雷聲動人,但雨勢卻不大,只是些歪歪斜斜的細雨,一把傘恰好遮得住兩個人,只是微斜的雨絲吹亂了姑娘的秀發(fā),飄落在少年的臉上。 少年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下著臺階,突然耳邊傳來少女輕輕的話語。 “白胥,你一定要考上狀元啊?!?/br> 佛鈴清響,后山滿樹的紅綢被刮得搖搖欲墜,期間最明顯的兩根紅綢,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一曰歲歲平安,二歲明月登科。 紅綢下的鈴鐺微微撞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好像撞在少年心頭。 “我可是花了銀子的?!蹦莾筛S愿的紅綢可不便宜。 白胥:“……” 第36章 到臨城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白胥直接背著人敲響了老大夫的家門,老大夫飯都沒吃完就被白胥拽起來給何悄悄看腳。 老大夫只好匆匆而來,搭了搭脈,剛捏了一下何悄悄的腳,何悄悄一聲嚎叫,腳迅速抽了回來。 老大夫輕嘆一聲,確定了,傷了骨頭,有些錯位。 他眼神示意白胥按住她,眼疾手快,十分迅速地咔嚓一聲把何悄悄的骨頭掰正回來,只聽凄慘的一聲叫聲。白胥已經(jīng)十分習慣且熟練地堵住耳朵,面無表情。 老大夫大概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蹣跚著腳步給她配了藥,外敷內服的一大堆。 白胥付了錢,將外袍脫下蓋在她身上,再次背起她回了酒樓。 “你的傷……”何悄悄驚呼的聲音散在雨中。 “無妨?!?/br> 白胥瞇著眼睛,雨水順著他的臉龐趟了下來,發(fā)絲黏在臉上,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何悄悄趴在他身上,舉著白胥的外袍為兩個人擋著雨,他們貼著房檐內擋雨的地方走著。 此時岳陽樓內眾人正焦急等著她,楚拂衣和裴老虎已經(jīng)決定要出去找人了,腳步還沒踏出去,就見白胥背著人回來了。 “這是怎么了?”楚拂衣問道。 “把腳崴了?!卑遵銓⑺旁谝巫由稀?/br> 叮囑楚拂衣把藥熬了,又急匆匆沖進了夜色中。 “楚楚,給他拿件外袍……”何悄悄話還沒喊完,人就不見了。 白胥幾乎是飛奔而去,好不容易氣喘吁吁沖到了書院的門口,見大門緊閉,看來還是晚了一步。書院宵禁,晚了就別想回去了。 他望了望那高墻,一咬牙開始爬樹,可惜腿腳不便爬了半天沒爬上去,正發(fā)愁呢。 突然聽見一聲咳嗽,他朝聲響處望去,居然是張之翰,他正趴在墻角的一個狗洞朝他招手,白胥咧嘴一笑,連忙從樹上跳下來,從狗洞里鉆了進去,進去后張之翰熟練地將一堆草堆在狗洞處,看起來天衣無縫。 正要回去時,又聽一聲咳嗽,白胥還以為又是哪位學兄。 一回頭腿肚子都嚇軟了,鴻儒先生本尊正打著傘站在他身后,面色鐵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