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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悄悄把他迎上了二樓的包間,老虎幾個人嚇得腿肚子都在打哆嗦,要說何悄悄來之前這地痞流氓最怕的當謝知意莫屬。 要不是他們幾個低調(diào)行事也不算太過分,謝知意早把他們砍了。 何悄悄見狀打著哈哈讓幾人下去吃飯了,自己親自來給謝知意布菜。 “何姑娘可用膳否,不如同坐?”謝知意邀請道。 何悄悄也不客氣,當即坐下,和白胥一左一右,三人圍成一個三角形。 “何姑娘未來有什么打算,可想過……去京城?” 謝知意夾了一塊煮好的娃娃菜,味道實在美味,湯底醇厚,咬下去帶著湯汁兒別有一番風味。 何悄悄被他這么一問倒是問住了,她沒想過跑那么遠,一來放心不下家里的老爹,二來長安多權(quán)貴,天子腳下,水太深,以她的智商容易沒命。 白胥也怔住了,如果他以后考取功名做官的話,可能會留在京城,那何悄悄怎么辦? 盡管何悄悄沒有說話,但白胥已經(jīng)認定了何悄悄喜歡他,要是他走了何悄悄尋死覓活,一哭二鬧三上吊怎么辦? “臨城風水好,民風佳,鱸魚肥美……”適合養(yǎng)老,后半句她沒敢說出來。怕謝知意覺得她沒志氣。 她倒是真喜歡這里,沒什么大志向,只想暴富,經(jīng)營一家小酒樓,喝喝小酒,吹吹小風,吃吃美食,豈不快哉。何必去京城爭斗。 夾起一片土豆片,紅油滴在碗里,何悄悄燙的嘴里直哈氣,白胥連忙給她倒了一杯冰鎮(zhèn)酸梅湯。 謝知意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她說出那番話來他便明白了,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送她進京城,也好做一回尊貴的嬌小姐,不必這么拋頭露面的。 但現(xiàn)在看來她不喜歡那樣,京城太過于束縛不適合她的性子,想來這也是元如之所希望的吧,遠離京城,匿于市井。 何遠這老匹夫倒是做對了一回。 “我收到調(diào)令,秋后就要前往京城?!敝x知意頓了頓道。 他是想帶走何悄悄的,生怕自己不在有人欺負了她,但現(xiàn)在看來她一個人過的也挺好,身邊還有白胥在。 想起半個月前他姐夫寄來的信函,信上讓他多照顧一下白胥,順便攛掇一下兩個人的婚事。 呵,白胥這小子哪里配得上悄悄! “別吃了,今日起搬回謝府,你的功課該考校了?!?/br> “?。俊卑遵阏诼耦^苦吃,突然謝知意的話炸在耳邊,一個哆嗦暗道這小舅舅又發(fā)什么瘋。 “你既要考取功名就不該再這么混日子?!比羰沁B三甲都考不到憑什么娶他們家悄悄。 “我知道你在這兒當賬房先生,但是學(xué)業(yè)亦不能落下,今日起每晚我都會親自考問,若是不過關(guān),你就別想過來了,岳陽樓這邊我會安排其他的人過來?!?/br> 白胥哀嚎一聲,不過一想到兩個月后謝知意就走了他就不怕了,再熬兩個月他就贏了。 …… 好不容易熬到謝知意走了,老虎幾個人才瑟瑟發(fā)抖的從后廚走出來,“老大,謝大人怎么突然來了?!?/br> 何悄悄隨口道:“哦,大概是來看他的大外甥吧?!?/br> “大大大外甥?!倍氛f出的話都結(jié)巴了,視線轉(zhuǎn)移到白胥身上,“白白白哥,不會是你吧。” 白胥傲嬌地抬起下巴,給了他一個你自己品的眼神。 老鼠不由得感慨道:“真沒想到謝大人竟然是白哥的舅舅?!?/br> 老虎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老鼠你娘的病怎么樣了?”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到他身上,一時有些窘迫,“一直不見好?!?/br> “請大夫了嗎?”何悄悄問道。 老鼠搖搖頭,低眉不敢說話,尋常人家哪里請得起大夫,便是請的起大夫,又哪里有銀錢去買藥,更別說常年吃藥,家里的錢都用來買藥了。 原本他收保護費還能私扣下一些,現(xiàn)在何悄悄不許收保護費了,他又找不到工作,家里種的葡萄又賣不出去,日子過得愈發(fā)緊張。 老虎拍拍他的肩膀,“我那還有棵人參,回頭給大娘送過去吧?!?/br> “虎哥?!崩鲜笥行└袆印?/br> 何悄悄沒說話,但是隔天扭頭就把錢大夫請到老鼠家里了。 還沒踏進房子里就聞到一股藥味,據(jù)說老鼠的父親賭錢,被人追債連夜跑了,留下寡母的,于是老鼠的母親連打著幾份工,又賣了房子才一點點把債還上了。 但早年耗了身子,日后都是要還的,沒過幾年,老鼠的母親便留下了一身病根,沒錢看病買藥,病情越拖越久,人就一病不起了。 老鼠被逼的沒法在街頭干起了扒手,一日偷到了老虎頭上,被按住就是一頓暴打,打過后還賠了醫(yī)藥費。 賠的銀子不少,老鼠這小子就動了歪心思,直接跑到老虎面前各種挑釁,被打一頓,然后賠醫(yī)藥費,反復(fù)如此。 老虎有一次被氣的沒法子了派人跟蹤了過來,這才了解了老鼠的情況,當場大發(fā)善心,請了大夫買了藥,還把老鼠收做小弟。 幾人建立了貓鼠幫,原本老虎的名號叫老貓,后來又覺得這名字不霸氣,便改成了老虎。 但病這種東西,豈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最后連房子都租不起了,差點流落街頭,還是二狗這個包租公大戶拿出來了一間茅草屋給他們住。收著最低的租金,住著不差不好的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