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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剛觸上熱粥,燙的他直接就吐到了勺子里,嘴里還一直哈著氣,舌頭無處安放,何悄悄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手里的粥瞬間就不香了。 白胥訕笑,試圖解釋,“意外,意外。” 何悄悄翻了個白眼,記得剛遇到白胥的時候,財神廟里,少年風(fēng)度翩翩,狼狽卻不失優(yōu)雅,簡直和謝知意一個模子刻出來了,怎得認識久了,人就變了,高冷少年變憨憨。 稱呼也變了,從一開始陰陽怪氣的“何姑娘”到咬牙切齒的“何悄悄”,再到討好般的“悄悄”。這人真善變。 第11章 本來白胥是沒打算在何悄悄這里長住的,林青花說的對,這樣對何悄悄名聲不好,但經(jīng)過早上那頓飯,他徹底不想走了。 這里有美食佳肴,還沒有板著臉規(guī)矩忒多的謝知意,可太自在了。 于是他把何悄悄對門那家空房子租下來了,那家院子空了許多年了,據(jù)說是因為死過人沒人敢住,白胥起初也隱隱擔心過自己的倒霉體質(zhì)會不會撞鬼。 但美食的誘惑超越了對鬼怪的恐懼,大手一揮,便接納了那家院子,反正他大部分時間都在何悄悄這兒吃美食。 這不,何悄悄已經(jīng)開始在廚房里搗鼓了,各種聲音層出不窮。 白胥躺在搖椅上,晃來晃去,滿足地搖晃著那把白紙扇一臉的滿足,閑來無事還泡了一壺涼茶。 茶壺置冰,加入些許茉莉花茶,待冰塊融化,茶葉融入冰水里便可飲用了。 冰塊稍稍融化,茶的顏色漸漸浸出滲透,融入冰水,如清泉入山海。呼吸之間涼氣撲面而來,渾身舒爽,入口清涼,帶著茶葉的清香,又伴著nongnong的花香。 葉片舒展,茉莉花瓣沉落壺底,點綴葉間。 低溫沖泡,茶葉中的苦澀物質(zhì)無法釋放,茶葉會更加清甜而不苦澀,口感更佳。 “你少喝點,到時候肚子疼你活該?!焙吻那牡穆曇繇懺诙?,白胥隨口懶懶應(yīng)了一聲,又抿了一口茶,爽極了。 突然鼻翼間又尋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順著味道他摸進了廚房,何悄悄正拿著筷子在一個大鐵盆里攪拌,湊近一看,不知名的長條狀物品沾滿了紅油,還撒著白芝麻,味道誘人。 “正好我新做的辣條,你嘗嘗?!?/br> 在何悄悄期待的目光中,白胥夾了一條,甜中帶辣,勁道,咬下去紅油爆出,滿口留香,舌尖帶著輕微的辣勁,微麻,呼出幾口辣氣,卻忍不住又夾了一條。 見他這表情,何悄悄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看樣子是成功了。 臨城人愛吃辣,這最好的辣制品可不就是辣條,多少人的童年啊。 “看樣子我又能去擺攤兒了?!?/br> 何悄悄閃開身,白胥看到了另一大盆的辣條,形狀各異,有片狀、條狀、棍狀,面上一喜,筷子就要去夾卻在半途中被無情地打掉了手。 在白胥委屈巴巴的表情中,何悄悄無情地端走了大鐵盆,一塊大白布蓋住了鐵盆,防止招來蒼蠅。 “何姑娘?!?/br> 外面?zhèn)鱽砟吧腥说暮奥?,何悄悄放下鐵盆,剛到門口,腳正要往外邁,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回頭果然見白胥正要掀開白布。 “信不信我把你腦袋擰下來?!?/br> 背后傳來幽幽的聲音,白胥手一僵,連忙把白布蓋了回去,悻悻地站好當乖寶寶。 白布上暈染出的幾點黃色油點,讓他總是忍不住想伸出手,但一想到何悄悄那根青竹棍他就一哆嗦,干脆轉(zhuǎn)過身去,他連他小舅舅都不怕,卻被何悄悄一個小姑娘管得死死的,主要是怕吃不到那些好吃的。 這時外面?zhèn)鱽砀鞣N碰撞以及重物轟然倒地的聲音,撩開簾子,剛巧看到院子里一個大鐵爐子,下面有推車輪子,整體高度大概到自己腰間。 “這是什么?”白胥有些疑惑,看起來倒像是要做餅,難不成何悄悄要烙餅吃?他舔了舔唇角,已經(jīng)想象到那種美味了。 “煎餅果子,雞蛋灌餅,烤冷面……都要靠它?!?/br> 何悄悄圍著爐子轉(zhuǎn)了幾圈,眉頭漸漸皺起,跟鐵匠打扮的男人說了兩句,男人恍然大悟般又推著鐵爐子走了。 “煎餅果子是什么?我只知道煎餅,莫不是煎餅卷果子吃?卷蘋果還是桃子?” “噗”何悄悄被他的發(fā)言逗樂了,“你且瞧著,過幾日這爐子做好了,我做給你吃。不過,現(xiàn)在我要去賣辣條了,你自己在家乖乖呆著啊。”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何悄悄聽到這一句,刀子似的眼神落到他身上,這廝該不是又想分她錢吧,上次賣燒烤就分了不少,這次就賣個辣條,她盤算著自己一個人應(yīng)該沒問題。 “不不不?!焙吻那倪B忙擺手,若是帶著白胥去了,銀子又要少了,那她什么時候才能湊夠開酒樓的錢。 “軟飯男,你自己在家待著吧?!?/br> “軟飯男是什么?” “軟飯男就是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還欠我錢……”何悄悄白了他一眼,這人臉怎么這么大。 何悄悄回到廚房端出那一盆子辣條擺到小推車上,再拿上一疊油紙包,拿上秤,以及早上新做的西瓜沙冰,推著小推車很快就沒影了,生怕白胥趕上她。 白胥躺在搖椅上,扇著風(fēng),左邊一口茉莉花茶,右邊一根辣條,微瞇起眼睛,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