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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并不怎么憎恨小可兒,他的行為乍看是背叛,但歸根結底,若他從來都不是白景的人,就談不上背叛了。甚至,對于那凌霄鎮(zhèn)的鄉(xiāng)紳,他算得上是有恩必報了。 你弟弟如今被陳愛卿安置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有人照顧。 小可兒轉向陳星寧,道:有勞陳大人費心了。 他明白,這是保護,也是威脅。 在小可兒接下來的坦白中,白晝收獲不少。 文亦斌曾與帶小可兒的老太監(jiān)私交甚好,但二人之間到底為何莫逆,小可兒也不知道。 曾經,文亦斌時不時向老太監(jiān)詢問一些先皇的心思,但僅限于此,后來遠寧王和瑞王各安封地,老太監(jiān)和文亦斌的互通有無也就漸漸少了。 直到白景登基不久,老太監(jiān)又收到密信,卻不是文亦斌發(fā)來的,而是文煦,但那時老太監(jiān)已經不在御前,身體又越發(fā)不好,只因難辭舊友之子的求助,便為小可兒與文煦搭了線。 文煦起初也不過是問些新帝的喜好,小可兒便想著,文家出了個皇后,外戚收攏個把自己人打聽打聽情況也無可厚非。 直到瑞王再入都城,文煦要求小可兒依照職務之便把瑞王的寢宮安置在寧德殿。 小可兒不知道寧德殿下面就有一條四通八達的地下密道,但瑞王暴斃,小可兒一下子便把這兩件事情聯(lián)系起來了。 可惜此時上了賊船,下不來。 漸而,小可兒隱約得知,文煦在跟一個神秘人做什么交易,后來不知為何,兩個人又淡了。 你見過那人嗎?白晝問道。 小可兒想了想,道:只錯身而過兩三次。說著,他依著回憶簡略描述那人的樣貌。 可不正是彭奇嗎。 遠寧王為高離看診完,已經過了子時。 當高離恢復神志,看著高靖喊出一聲父親的時候,高靖伸手便要給他一耳光,可手揚在半空,終歸舍不得打下去。 遠寧王起身,開好藥方,吩咐了些注意的事兒,片刻都不再多做停留。 剛才白晝身邊的一名小太監(jiān)到上都護高靖府上傳話,說讓王爺無論何時,事情了了,便回朝露殿去。 一想到白晝還在宮里等著,王爺婉拒了高靖的馬車,直接向他要了兩匹馬,吩咐玉人回府里善后一些事情。 回宮的路兩側大多是商鋪,敞開了跑也不怕吵得別人罵街。 此時,將近中秋,夜風已經蕭瑟起來,一陣風卷起地上的碎葉子,在空中畫了個圈,迎著遠寧王的臉頰飛過來,王爺側頭就躲過了。 可也就是這么一晃神的功夫,空蕩的大街上,突然多出兩個人影。 影子灑在石板路上,被月光拉得狹長,戚戚冷冷的,乍看去,他們像是守將,守著通往另一個世界的路。 隨著距離的拉進,那兩個人依舊巋然不動。 來者不善。 王爺敏感的察覺到二人身上散出的殺氣。 他騎在馬上心思飛轉,不大可能是老王爺的人,如今會這樣與他為難,又敢這樣與他為難的,只怕 只有一人端淑郡主。 眼看與那二人還相隔三丈許,其中一人突然抬手,一支弩1箭直逼王爺面門激射二來。 王爺就勢仰躺在馬背上怎么辦,能沖過去嗎? 弩1箭射空。 王爺尚且來不及決定下一步要如何,突然胯1下坐騎一聲嘶鳴,前腿瞬間跪倒。 絆馬索! 此時遠寧王人還躺在馬背上,左手在馬背上借力,人直接一躍而起,足見在馬屁股上借力,躍上道旁的一棵樹干。 須臾之間,他看見除了攔路那二人,街道上、兩側屋頂上,壓壓叉叉都是人影,不下十六七人。 他下意識便去摸腰間的佩劍。 摸了個空。 剛才自宮里出來得倉忙,隨身的長劍并沒帶著。 第95章 你受傷了! 殺手,當然不會給遠寧王反應的時間。 領頭人唿哨一聲,商鋪屋頂上埋伏的眾人,搭弓射1箭。 一時間,也不知多少箭矢,齊向遠寧王飛射而來。 要說簡嵐鳶,為醫(yī)者雖有仁心,卻也不是沒有原則的爛好人,毫無邊界的發(fā)善心。 他絕不會是眼看對方要提刀來殺他,他卻要勸對方苦海無邊的主兒。 因為生命可貴,他仁心,又因為該走的人留不住,他狠心。 更甚,仁心若是給了殺手們,那么他留給白晝的,便只剩下薄情了。 手在腰間摸長劍,卻摸了個空,眨眼間兩柄柳葉刀在手。 如今他身邊,除了兩柄依照現代醫(yī)學打造的柳葉刀,便只剩下針灸用的銀針了。 小說里可能會寫,銀針做暗器,柳葉刀見血封喉 可實際cao作哪里有那么簡單。 那銀針又軟又彈,根本吃不住力道,柳葉刀拿在手里,更是一寸短一分險,聊勝于無。 當務之急,只能貼身近戰(zhàn),尋個當口走為上計。 王爺身形忽然一飄,鬼魅一般貼近兩名黑衣人,沒人看清他到底是如何運針,眨眼的功夫,二人倒地,睡著了一般。 幾乎同時,四五人向他圍攏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