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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讓這樣細(xì)膩的人去做那些殺伐果決的活計,他對別人狠絕割出去的刀子,也大多會割在自己心上。 只不過他向來內(nèi)斂不外露。 亦如感情。 簡嵐鳶早就喜歡白晝,對他欣賞又心疼,即便是這樣,他從不知道白晝心里如此深刻的顧念著他。 這種深刻,放在平時叫簡嵐鳶知道,他定能開心好久,可此時,卻擔(dān)心更多。 白晝心脈的損傷,最忌大悲大喜,憂思多慮。 想到這,王爺拉起皇上,道:你跟我來。 二人繞過一片凄歪在湖面上的橫斜樹枝,枝丫后面,是一只烏篷小船。 本來廢棄日久的船,前些日子,王爺命人修整一番,便煥然精致了。 他扶著白晝上船坐好,搖漿到了湖中心,一轉(zhuǎn)船頭,視野方向隨之調(diào)轉(zhuǎn),入眼是二人來時途徑的景致。 入眼依舊是一片柔綠,緩而向上,便是小坡,但因?yàn)榫嚯x的關(guān)系,淺緩的坡道并不能阻擋住白晝的視線。 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朝月城城池的地勢比這里高許多,從湖面上回望都城,就如看一幅巨大的畫卷,隱隱杳渺在陽光里。 朝月城本就是山城,更顯得錯落層疊,紅墻綠瓦,飛檐翹角,依稀能看到皇宮的摘星閣,在山腰高處,如仙宮一樣。 遠(yuǎn)寧王見他一副賞景的神色,心思稍微松下來,解開手邊的小囊袋,拿出個皮水囊,拔開塞子遞在皇上手里。 水囊入手還有微溫,端的近了,能聞見極淡的香甜氣。王爺?shù)拿枚啵讜冊缇椭懒?,喝一口,淡淡苦香在嘴里暈散開來,而后返上一股甘甜氣。像是當(dāng)日在藥廬里喝的藥茶,細(xì)品卻又不大一樣。 當(dāng)日的藥茶終歸還是苦味多,而今這個,香味很特別,也說不上是花香還是果香,清新里透出點(diǎn)甜,并不膩口,好喝的很。 這又是什么新名堂? 遠(yuǎn)寧王笑了,道:是改良的花蜜藥茶,加了金銀花、茉莉、黃姜花王爺一打開這方面的話匣子,就侃侃而談起來。 白晝淡淡笑著聽他說,也不打斷他,眼睛看著遠(yuǎn)處的景兒,在船上隨風(fēng)輕搖。 愜意得久了,便漸漸有些困了,隨意在船上一躺,蕩在湖中看著天上的浮云,耳邊王爺?shù)穆曇艉寐?,花草藥性娓娓輕談,白晝聽著心靜。 不知何時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安穩(wěn),像是連夢都沒有。 待到白晝再睜開眼時,入眼是一柄打開的折扇,遮了天光日頭。扇子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字藏玉盡功名,正是濃縮了遠(yuǎn)寧王府門前一副對子的精髓。 扇子的主人正斜倚在烏篷的梁棟上,左手擎著扇子,看著遠(yuǎn)處朝月城出神。 也不知他這樣為自己遮了多久的陽光。 白晝起身,心里漾起些許感動,看看日頭,估摸著已經(jīng)快中午了,便道:咱們回吧。 行至馬車前,見布戈還在那里等,另外一個卻不是玉人了。這人眼熟的緊,白晝搜掠記憶,晃眼看見他脖子上的傷口,上下看看他,問道:你是千祿?看來傷已經(jīng)好全了。 千祿正是從前皇后出事時,在南墨西堤被咬傷氣管,命懸一線的小太監(jiān)。他年紀(jì)不太大,看模樣只比玉人大兩三歲,也不過是個十八1九歲的半大孩子,見自己還能被皇上記得,便受寵若驚起來。 正要給白晝行個大禮,被皇上伸手?jǐn)r住了:出門在外,不必如此。 千祿這才作揖道:回公子,承蒙我家公子再造之恩,已經(jīng)好全了。 他說話的聲音還沙啞,想來是傷過氣管,聲帶受影響了。 車馬入了都城,眼看快到王府,白晝突然敲了敲車門,道:去前面聽書的茶館坐一會兒。 王府再往前一條街,便是鬧市,茶館、酒肆、飯莊扎堆兒的開,白晝指的茶館,是街角的一家。環(huán)境不怎么樣,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但這里每日自午飯時起,就有人說書。 到了地兒,白晝自顧自下車往里走,布戈略一遲疑,撇著嘴跟上,遠(yuǎn)寧王笑而不語的負(fù)手跟在后面,千祿獨(dú)自去把馬車照應(yīng)在一旁拴好。 等到千祿也進(jìn)了茶館,見三人已經(jīng)在角落里一張桌子前坐了,叫上簡單的小菜拌面,要了一壺茶,一邊吃,一邊聽臺前的先生說書。 見他來了,也示意他也趕快坐下吃飯。 千祿又一次受寵若驚,然后飛快的冷靜之后,坐下吃面。 臺上說書的先生止語一敲,開講了:上回書咱們說到,俏潘璋靈秀無雙惹人慕,楚公子久聞盛名巧結(jié)交 白晝和遠(yuǎn)寧王聽得面不改色,布戈不一定聽得懂典故,但他素來訓(xùn)練有素的目不斜視,只有千祿越聽就越覺得奇怪,臉上藏不住事兒,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 白晝見了心下好笑,道:你是不是奇怪,他說得這是什么? 千祿遲疑了一下,看看自家王爺,見他也笑而不語的看著自己,終于還是在皇上笑瞇瞇的鼓勵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只聽皇上悄聲道:這位先生說得是潘璋和楚公子仲先,由求學(xué)到相知,食則同桌,寢則同榻,日子過得比真夫妻還恩愛,待到二人死后,人們將這二位安葬,自埋二人的土地里,長出一棵怪樹,枝干相依,就像兩個人抱在一起,便是共枕樹的典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