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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魏梓勛說完了,白晝沉吟片刻,道:依魏公看,朕該如何處置此事? 魏梓勛行禮道:此事自古以來從未有過,還請陛下圣裁。 只見皇上也說不上是不屑還是冷笑,哼了個鼻音,從御書案后站起來了,背手踱步,溜溜達達道了遠寧王近前,悠然道:料想閣下身為堯國異姓郡王,根基不穩(wěn),鋒芒畢露更易招君王揣忌,不若聯(lián)手共濟,壯我扶南根基,守望相助 輕飄飄的音調,一字一頓的說出這段文字。 殿上的眾臣沒有一個是傻子,猜也猜到,這是扶南有人向遠寧王拋出橄欖枝,勾搭他里通外族,敗壞白氏社稷。 遠寧王聽了也是暗自心驚,皇上御駕親征的還朝路上,他收到扶南重臣的一封密信,卻因為皇后突然到訪,耽誤了燒信的時機,想來也正是那時白晝到他帳子里看到的。 這可如何是好? 他竟一直隱而不發(fā)。 眼前的人并非白景,而是白晝。 他知道小說的發(fā)展若是想借此永除后患,當真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正想著該如何應對,便見白晝轉向自己,似笑非笑的道:遠寧王,你可知罪? 皇上雖然勾了嘴角,眼神卻冒出一層寒意,像是下一刻就會殺人,朝臣不禁暗想,遠寧王御前當紅,竟然還有這樣的把柄落在皇上手里,難不成,他官運到此為止,當真是功高震主,要遭天家忌憚。 更甚,非想不開,燒圣旨做什么? 遠寧王撩袍跪倒,道:微臣知罪,甘愿領罰。 白晝見王爺一句解釋都沒有,也不知被撥弄了哪一根心弦,隱有一絲失望飄過,但現(xiàn)在不是糾結這些小情緒的時候,他繼續(xù)道:你倒實誠,說著,袍袖一甩,繼續(xù)在殿上踱步,圣旨都敢燒,朕看你倒是沒有藏鋒于鈍的心思 這是什么反轉? 一句話,誰也沒想到。 遠寧王自己都沒想到。 皇上的心思如今已經(jīng)沒人猜得準了。 只是遠寧王你木人石心,扶南女王雖承諾向我大堯歲供十載,暗地里卻做這樣挖人墻角的勾當,朕若視若無睹,他們定會以為我大堯是吞聲下氣的窩囊。 說著,皇上哈哈笑起來,他平時聲音輕柔,極少大笑,如今這樣笑,狂放瞬間就現(xiàn)出來了:更何況,那涂阿伽蠻夷女子,當初妄想與我朝王爺結親,還敢出言威脅?楚言川! 楚言川出列行禮道:微臣在。 朕,封你平南將軍,率大軍十五萬,到扶南去,給朕,和遠寧王,討一個說法! 楚言川早就在都城里待煩了,巴不得能有事做,他雖然猜不出皇上的深意,但以他對白晝近來行事的了解,知道他這番布置絕非表面上看到的簡單。 于是痛痛快快領了旨意。 剛接旨,便有一眾朝臣出來反對,兵部尚書岑憐首當其沖,理由無非是邦交在交不在戰(zhàn),開戰(zhàn)生靈涂炭云云。 白晝顯面兒上極不耐煩,一會兒捏捏眉心,一會兒活動活動脖子,卻待到眾臣再無人出列附議,才繼續(xù)道:那便修書扶南,看這蠻荒女子,是不是識時務。 聽人勸,吃飽飯。 皇上算是退了一步,但畢竟,扶南的墻角都挖到當朝王爺身上了,若是過于慫包,也說不過去。 這事兒便就這樣定下了。 至于遠寧王皇上嘆了口氣,語氣里竟?jié)B透出一股子寵溺的味道,你醫(yī)朕的傷,卻燒毀詔書,不被他國利誘,卻又將此事匿而不報,朕就罰你 說到這,皇上頓住了,好看的眼睛瞇了瞇,微低下頭看著王爺,才一字一頓的說:永遠留在朕的身邊,哪里也不許去! 群臣頃刻覺得自己耳朵長毛了。 朝堂之上,皇上說得這是什么鬼話? 心思清凈的人,都能從其中聽出一種別樣的韻味,說不清是不是因為過于看重,變成了占有。 就比較奇怪。 皇上從前荒唐,但胡作非為大多是在朝下,政務上也頂多就是無甚作為,如今怎么發(fā)瘋發(fā)到朝會上了。 本以為這就完了,只見皇上走到遠寧王近前,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他領口,把他拉得站起來,輕聲道:平身吧,你既然招惹了朕,就只能屬于朕了。 魏梓勛覺得自己要心梗了,皇上字字句句,加上手上的動作,哪里是君上對臣下該有的模樣,分明就是愛侶之間的打情罵俏。 從前就有謠言說這二人不清不楚,他還不信,現(xiàn)在不信也得信。 皇上不顧呆若木雞的一眾朝臣,兀自輕笑著轉身,看見魏梓勛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恍然道:啊!對了,魏公的話,再如何都要給個面子,那就說著,他作勢思慮一番,罰你滾回王府,禁足兩個月,若是在這期間私自見了朕以外的人,你見一個,朕就砍一個。 朝堂上的鬧劇散了,眾臣反應不過來皇上這是什么套路。是以,沒人找他的麻煩,腦子懵然中,就散了朝。 朝后,交頭接耳,探討出個大概: 第一,皇上跟王爺?shù)氖聝?,絕對不是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