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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多日的自我懷疑以及數(shù)次差點把自己弄死之后,簡醫(yī)生也沒能回到現(xiàn)實。 簡嵐鳶終于暫時識了時務(wù),他好像真的變成小說里的王爺了。 悔不當(dāng)初,沒找白晝借書來看看。 因為第一次他和書里的昏君私下相處,稱他為陛下時,昏君笑著一刀割在自己手臂上,冷笑著看自己的血往下淌,說他忽冷忽熱 什么玩意啊,好歹聽過幾句王爺人設(shè)的簡醫(yī)生只得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好不容易找茬兒糊弄過去,剛適應(yīng)沒幾天,變故又來了,昏君拉著他喝酒聽曲兒,他無所謂的陪著鬧,心道:你高興就得了,要是喝死了,劇情是不是就提前結(jié)束了? 結(jié)果昏君一覺醒來,簡嵐鳶覺得他氣場變了,前幾日還懶洋洋的從不問政,突然變得鐵腕賢明,更是說出一句白晝常說的話解決一個問題的辦法至少有三種,或以上。 那一瞬間,簡嵐鳶覺得整個世界都有了希望。 冷靜之后,他又覺得,那個人不是白晝。 一來想他自己穿過來,容貌幾乎沒變,但那個人眼睛、鼻子、嘴,單拎出來哪一個,確實能讓他恍惚,拼在一起看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二來號問他脈搏的時候,君上確實身體非常不好,體虛畏寒、心肺胃都脆弱,同是身體不好,病狀頗有幾分相似,但病理全不相同; 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人若真是白晝怎么會不認(rèn)識他,又怎么會不問呢? 想到這,王爺決定繼續(xù)見招拆招,隨波逐流,看頂著昏君名頭的君王做不符合他人設(shè)的事情,也挺有意思的。 若是有朝一日回去了,再見到白晝,能給他講一個光怪陸離的故事。 只是,能回去時,他還在嗎? 他的身體確實太差了,這個孱弱的人,其實骨子里是個不愿意麻煩別人、死扛到底的執(zhí)拗性子。 太剛了,剛得讓人心疼。 想到這,簡嵐鳶端起桌上的冷酒一飲而盡。 他是主刀醫(yī)生,幾乎不喝酒,辛烈的酒液入喉,嗆的他咳了幾聲,緊接著食道管到胃部一陣燒灼感,只是感覺再強烈,也敵不過他心口的刺痛。 再說白晝,許是白日里鬧得狠了,他難得睡得很沉,還做了夢,夢到那日初醒時,遠寧王把他抱起來,在他耳邊低聲呢喃:你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白晝當(dāng)然睡不著了,猛然就睜了眼睛。自己真的又在泡藥浴。他睡得太沉了,怕是布戈覺得他又昏睡過去,才做此安排的。 那個夢果然是日有所思。 六七尺見方的池中蓄滿了水,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藥香,曖昧無比的燭火光和溫柔的風(fēng) 下一刻,白晝驚覺不對勁池子里,并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個東西,一直潛在水底,輕柔的攀住他,就往他胸前貼過來。 白晝大驚。 下意識想站起來。 但他站不起來,他的四肢像被灌了鉛,重得抬不動,從頭到腳,哪里都動彈不得。 水里的東西,先是在他心口貼了貼,漾在水里毛發(fā)似的一團輕柔掃過白晝頸間的皮膚,讓他覺得心里發(fā)毛。 是人是鬼? 一路向上東西貼著白晝的身體蹭上來,一直沒和他分開絲毫的距離。他好像對白晝脖子上的傷口很感興趣,探觸著,不痛,卻微涼。 白晝身上的寒毛瞬間戰(zhàn)栗,抗拒卻無可奈何。 那個東西沿著白晝的身子一直攀到與他視線齊平的高度,因為貼得太近了,看不清他的模樣,依稀分辨出,他是個人。 唇上的觸感變得暗昧起來,那人的頭輕微左右晃動,用他的雙唇撫摩著白晝的唇,很癢,白晝拼命想往后退,結(jié)果被咬住上唇,力道不輕不重的一吮。 突如其來,白晝終于驚呼出聲,換來那人輕聲笑了,低迷略帶沙啞的嗓音,極具魅惑:阿景怎么要躲呢? 說著,退開咫尺,白晝看清了,他是遠寧王。 水滴還流連在他俊秀的臉頰上,不忍離去又不得不落下,只得順著他的額角一路向下,描繪他迷人的頸部線條,滑落在鎖骨上,才停住腳步。 白晝的目光被一滴水珠吸引,回神見對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溫?zé)岬乃幵∽屚鯛旊p頰微紅,氤氳的水氣,蒸騰出□□:是我呀,你還躲嗎? 說著,遠寧王精致的五官又在白晝眼前放大,他的雙唇貼上白晝,沒有溫存柔糯,是突如其來的窒息。 這感覺白晝太熟悉了,他的并發(fā)癥總會帶他體驗這種頻死的無助感。 他拼命的想挪動手腳,把王爺推開,可擁抱已經(jīng)變成了禁錮,他只得用盡全力去呼吸,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努力。 終于,空氣灌入白晝的鼻腔,他狠命吸了一口氣,胸腔擴張,正猛然用力要把王爺推開,卻推了個空。 眼前哪里有人? 更沒在浴池里。 夢中夢。 怎么會這樣 夢,是投射。他的潛意識在提醒他,遠寧王這朵帶刺的玫瑰,抱在懷里,終歸會被窒息的。 你醒了?夢見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