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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21歲的時候開始接手家族產(chǎn)業(yè),四年多的時間,他把四散五裂的產(chǎn)業(yè)鏈規(guī)整興盛,一切都更待向榮時 他病了。 他的胃被切除了大半個,讓他很難獲得足夠的營養(yǎng),身體每況愈下,但這還并不是最要命的。 他還患上一種罕見的怪病,醫(yī)學界暫時稱其為寒冷性休克(※),當皮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或者水中時,就會極大概率引發(fā)休克,并發(fā)低氧血癥、缺血性心臟病,這種怪病目前無法可醫(yī)。白晝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死在這個病上。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白晝覺得說這句話的人,真真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即便茍延殘喘,他的身體也只會越來越差。 這輩子他注定沒辦法痛快的活,甚至連死前最后的瘋狂都做不到,于是,他只想痛快的死。 在一個深秋的傍晚,他來到一片荒郊的湖泊前,落日的余暉讓湖面金光粼粼,周圍沒有人,寂靜又美麗的地方他很喜歡。 死在這里,至少不會引起sao亂。死之前,他將好好感受自然湖泊的洗禮,然后與這個對他殘忍的世界訣別。 好夢啊,白晝,只是沒有明天見了。 縱身入水,冷徹的湖水包裹住他每一寸皮膚,淬入靈魂。恰在窒息的感覺襲來時,他被一個人抱出湖水,那個人身上暖極了。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一圈的白晝,緊緊的貼在這個人胸膛上,依偎在他懷中的暖意里,失去了意識。 但至今,他依然記得救他的人把他從湖水里撈起來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尤其是膝窩處安慰似的幾下輕拍,就如剛才那人抱他出水一樣。 這個救他的人,就是簡嵐鳶。 再然后,他成為了他的主治醫(yī)生,也成了好朋友。一度讓白晝的生活變得有了滋味。 可就在幾天前,白晝突然聯(lián)系不上他的簡醫(yī)生了,他只知道,醫(yī)生說有一臺重要的手術要做,之后就杳無音訊。白晝去醫(yī)生的家里找,沒有人;他又去醫(yī)院找,醫(yī)院的醫(yī)生護士,三緘其口,只說簡醫(yī)生做完手術就請了假。 驟然的失聯(lián),讓白晝心緒不寧,這一日他吃過藥,早早睡覺,醒來之后 眼前這位似是而非的簡醫(yī)生是怎么回事? 阿景,一聲柔和的低喚,讓白晝回了神,昨夜是不是太累了,你都昏睡一整天了。 這人一直叫他阿景,他不是簡醫(yī)生。 白晝捏了捏眉心,掃視屋里的陳設,文祥富貴中透出迷醉的葳蕤,無論從布置到眼前人的穿著 怎么看,都是在古代。 心底騰起一個覺得自己瘋了的猜想,白晝抬了眸子回應這人,道:遠寧王? 那人先是一怔,臉上不知為何閃過一絲失望,而后掛上暖如春風的笑意,在白晝面前行禮,道:微臣在。 我滴媽!白晝臉上不動聲色,心思卻是翻天覆地。他這是 穿書了? 小說里的遠寧王他挺喜歡,看書時他就在想,遠寧王該長了一張簡醫(yī)生那樣的臉,一朝得償所愿,白晝反而覺得:我病入膏肓,魔怔了。 說不定,是已經(jīng)死了,要么就是吃藥有了副作用。 回神覺得更要命的是,自己穿成了小說里的昏君白景。要說和遠寧王是CP吧,也算是的,只是兩個人的情感糾葛,只能用雖然但是、一言難盡來形容。 遠寧王對堯國君主白景的好,大概率是虛與委蛇。 更要命的是,小說并沒寫完,只寫到已登帝位的遠寧王怔怔的站在白景的墓碑前就戛然而止。 想來就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對白景到底是喜歡多一些還是利用多一些他想要白景,但他更想要的,是堯國的江山。 白晝正想著,遠寧王的手從他的脈搏上挪開,輕輕解開他半攏的衣襟,臉就要往他胸膛上貼去。 你!驚得白晝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往后竄。 放肆! 你長得像簡醫(yī)生,也不能這樣! 他情急了,身手前所未有的敏捷了一把,卻忘了地形不熟悉,臥榻緊貼著墻壁,眼看他后腦就要撞在墻上,星火之間,遠寧王倏然起身。 白晝只見王爺衣袂飄搖,帶起一股暗香撲面而來。 下一刻,他的后腦,撞在了王爺?shù)氖终菩睦?,而臉,幾乎埋進王爺?shù)男目诹恕?/br> 暗香,更濃了,潤著體溫。 他這般細心呵護,難怪堯國的君主沉淪,最終失了山河更丟了命。 白晝看著眼前長著讓他魂牽夢縈的面容的遠寧王,道:你不過是想要這江山,以身相許犯不上,我朕現(xiàn)在就給你吧。 此話一出,王爺退開三尺,猛然跪下,滿臉驚愕的看著他,半晌才道:陛下陛下誤會了,微臣只不過是想為陛下聽聽心音。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白晝臉上有點兒掛不住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可能! 依著小說的情節(jié)遠寧王對白景正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攻略,向來欲拒還迎最勾人,王爺是個高手。 白晝回味著自己說的話,他的聲音清清淡淡的,驟然語氣平冷的說出那句話,確實聽不出幾分真心,反倒像是試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