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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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是生老病死的集散地,是一個人一生總要進(jìn)來幾次的地方,所以在聽到自己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時,我反而沒有太大的感覺。 手術(shù)的麻醉藥效果還沒退去,連帶著整副身子都懶洋洋的使不上力,病房外有很多人交談的聲音,他們提到曾軍濤的頻率最高,但我不明白為什么,因為明明是那個女人推我的。 依照電視劇的劇情,在飯店這類公眾場合打架滋事,是會被警察記筆錄的,但我覺得好麻煩有點想裝睡蒙混到明天早上,而我也確實這么做了。 空調(diào)運作的聲音,走廊上醫(yī)療推車車輪的軲轆聲,我等了很久,等到真的快睡了過去才聽到一個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床邊。 他說「對不起」,又說「有他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我想反駁他,怎么可能會沒事,我的手可能一輩子都舉不起來了,我要變成廢人了,而且醫(yī)生把傷口縫的好丑一定會留下很難看的疤。 但我做不到,即使腦海里狂風(fēng)暴雨,也只能靜靜地任由這個人把我的瀏海跟鬢角整理好——然后重重的把整個掌心壓在我的腦門上! 救命!虐待病人!醫(yī)院都不管管的嗎! 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我覺得全世界有這熊心豹子膽的,除了林晟齊不會有第二個。 醒來后我的第一個念頭自然是揪著那傢伙一頓輸出,但病房里誰都沒有,偶爾會有護(hù)士來幫我量了一下血壓,但除了來關(guān)心傷口的醫(yī)生之外,住院的第一天比我想的還要平靜。 也是這晚我失眠了。 醫(yī)院的床不難睡,但我左翻右翻就是找不到一個好姿勢,好像身體突然忘記怎么睡覺了一樣,于是林晟齊開門進(jìn)來看到的,便是我在學(xué)著電視做伸展cao。 「我感覺你挺享受的?!?/br> 這傢伙照慣例問候的沒一句是好話。 「你來干嘛?」 我盡量讓自己有點病人的樣子,但好難,我現(xiàn)在的精神是真的很好,而且傷口沒有想像中的痛,昨晚在腦內(nèi)咆哮的想法一下子就沒了威懾力。 「給某個不抱著東西就睡不著的人要了顆枕頭?!?/br> 顧及到傷處,林晟齊的動作超級溫柔,他先是把枕頭放到我的左半邊,然后把棉被的邊角拉好,最后握著我的肩膀把我壓回床上躺著。 「好,晚安?!?/br> 不對吧?不是吧?林晟齊你搞什么鬼? 我剛想起身,就被他瞪了一眼,好委屈。 「我明天還有工作沒辦法在這里陪夜,所以你最好乖一點?!?/br> 林晟齊威脅的煞有其事,最后還不忘折回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躺好準(zhǔn)備睡覺了。 最好是給我一顆枕頭我就能睡著,當(dāng)我三歲小孩那么好哄的嗎? 結(jié)論,我是三歲小孩。 在林晟齊看不到的時候,我真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對著那顆枕頭又捶又打,這根本沒有道理呀!而且林晟齊是怎么知道我睡覺要抱著東西? 「那位先生不是您的男朋友嗎?」 幫我換點滴的護(hù)士疑惑我怎么會問出這種問題。 「您急診那天還是我值班的呢!那位先生抱著您可緊張了,血弄臟自己的衣服都沒注意到?!?/br> 從走廊另一端過來的年輕護(hù)士想加入話題,畢竟值夜班除了定時量血壓外,實在有些無聊。 「我們本來以為他是家屬,但他來要枕頭那晚又沒留下來過夜,我們才會這樣猜?!?/br> 之后護(hù)士們自顧自聊了「好帥好羨慕」,「我男朋友也這樣就好了」的話題,但我沒怎么聽進(jìn)去。 雖然高中畢業(yè)后我們已經(jīng)差不多五、六年沒見面了,但林晟齊以前是這樣的人嗎? 「我覺得他喜歡你。」 連承杰不知道是來探病還是來謀殺,蘋果差那么一點就要堵住我賴以維生的呼吸道。 「誰?林晟齊?不可能?!?/br> 我說的篤定,這件事根本毫無商量馀地。 連承杰一臉恨鐵不成鋼,跟很久以前他曾經(jīng)勸過我別跟曾軍濤交往時有七成像;但我是真的無法想像林晟齊喜歡我的樣子,太怪了。 常宇翔通常都是跟林晟齊一起來,林晟齊負(fù)責(zé)監(jiān)督我喝湯,他則負(fù)責(zé)讓我在挑刺時不至于那么無聊。 「跟林齊告白的女生,十個有十個都會被拒絕,連校花都躲不過。」 他跟林晟齊不是同一類的人,很吵鬧很活潑,而且還跟我很有話聊。 「這個我知道,“戀愛絕緣體”,“爺不是不談戀愛,而是戀愛會影響我動筆的速度”!」 這是林晟齊某一次拒絕校花時,在留言區(qū)一條百人讚的評論,不是出自他本人,但由于改編當(dāng)時最流行的電視劇臺詞,所以被迫成為他的座右銘。 「你們當(dāng)著我的面聊可以再不收斂點?!?/br> 常宇翔顯然對他的警告習(xí)以為常,不太當(dāng)回事,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林晟齊那雙沒正眼瞧過我的眼睛里都是譴責(zé),好像我不該跟他一起嬉鬧這種話題。 但你「戀愛絕緣體」是事實啊,還不準(zhǔn)人說......小氣鬼。 住院的日子沒有太久,有林晟齊三不五時的投喂還不算無聊,就是不知道吃進(jìn)去的養(yǎng)份有沒有好好地在幫助傷口癒合,我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 我本以為出了院就可以不用再見到林晟齊了,我們會回到各自毫無交集的生活,到底是哪個混帳把我家的地址告訴他的啊! 「鱸魚湯?!?/br> 他那一本正經(jīng)提著保溫鍋,一副我不喝完他就不會走的氣勢,一定會成為我今生的惡夢。 第一次幫他開門是看在他幫我處理出院事宜的份上,第二次幫他開門是看在家里有其他客人給他個面子,第三次就沒有什么理由了。 「我?guī)湍阗I了一些你現(xiàn)在不方便買的東西?!?/br> 我看著那些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確實是很難從超市拎回來的日常消耗品,權(quán)衡利弊之下,鱸魚湯不過是塊蛋糕。 (註:“apieceofcake”直譯為一塊蛋糕,英文俗語指“輕而易舉的事”。) 林晟齊的家規(guī)里大概沒有「吃飯時不要說話」這條,他很常趁著來我家蹭飯時跟我話家常,但大多數(shù)都能用點頭或搖頭回應(yīng),所以嘴里沒東西時我都會搭理他。 直到他問我要不要做全職太太,我才發(fā)現(xiàn)平時跟我斗嘴是一回事,他其實不太會說笑話安慰人。 對一個待職中存款岌岌可危的人提供一個沒有薪水的工作,實在不是一個需要認(rèn)真考慮的選項。 于是我拒絕他了。 「辛悅亭,你到底是怎么憑這智商考上高中的?」 誒你不能因為我沒理解你的笑點就人身攻擊啊,虧我本來還對你有一點點好感度。 他一副壯烈赴死的姿態(tài)把一張看起來很有質(zhì)感的紙擺在我面前,好像我是什么中世紀(jì)的劊子手,紙上寫著他的最后一餐一樣。 他說,他想僱用我當(dāng)他的妻子。 他似乎又說了什么,但我腦袋轟轟的沒有什么印象了,我那時才知道腦袋里齒輪卡住的聲音跟心跳合在一起,能吵到讓喉嚨發(fā)不出聲音。 「所以......你愿意嗎?」 他問的坦然真誠,看見我已經(jīng)慌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也只是繞過桌子蹲低身子,問我怎么了是不是手在痛。 我搖搖頭,本來明明不打算哭的,但好像只要他這樣,不管三七二十一眼淚就是會掉下來,好幾年前把訊息收回來的那天晚上也是。 「你這樣被誰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fù)你。」 我沒說話,只是任由淚水落在他的衣服上,想說的話太多了,感覺短時間內(nèi)根本說不完。 「還是你真的想被我欺負(fù)?」 ......。 「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