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畫師的古代科舉日常(穿書) 第99節(jié)
她拓跋明珠明明是整個錫伯族、乃至整個草原上都無法忽視的明珠,為什么眼前之人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哪怕給個好臉色, 對她笑一笑,溫聲細語也行。 可直到今日為止, 這大盛朝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狀元卻一直對她不假辭色, 毫不動心。 拓跋明珠甚至懷疑起自己的魅力。 按照她的設想,她今天驚艷亮相, 請慕書玉作畫, 來親自畫她, 作畫要專心致志, 那心神必然要停留在她的身上。 注視著一個漂亮的女子, 難道就不會心猿意馬嗎? 大盛朝不是有什么“紅袖添香夜讀書”“夢中紅顏舞霓裳”的詩句么。 待作畫時心神動搖后, 她再單獨為慕大人舞上一曲, 便是個男人都會心動的吧。 但是, 事情的發(fā)展卻完全沒有按照拓跋明珠的設想來。 她哪里能想到慕大人居然會在她跳舞時吃糕點,這是完全沒有將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不過…… 拓跋明珠瞥了眼正在燃燒的香爐和吃過的點心,又看向那酒杯和茶杯,抬眼笑道:“慕大人就算不渴,也品嘗一下這酒嘛?!?/br> “錫伯族的烈酒,慕大人應該從未喝到過,就不好奇這酒的味道嗎?” “不好奇?!蹦綍窠z毫不遲疑地給出了答案。 “……” 拓跋明珠一噎,心里隱約也有了些惱怒,這慕書玉怎地油鹽不進。 她不由地笑得更加嫵媚漂亮一點,坐姿也變了下,傾身靠近慕書玉的方向,柔聲道:“慕大人不喝,是想要明珠喂你喝嗎?” “看在明珠就快要離開京城,這幾日為慕大人朝思暮想的份上,慕大人就算是給明珠一個面子,便喝下這杯酒如何?” 拓跋明珠染著丹蔻的手端起酒杯,直往慕書玉的嘴邊送去。 既有原書劇情作為參考,這會兒就算再傻,慕書玉也是心中知曉這杯酒有問題了,她絕對不能喝。 于是,慕書玉索性站起身,避開了拓跋明珠送到她嘴旁的酒杯。 拓跋明珠差點一個趔趄跌倒下去。 她及時穩(wěn)住身體,可不幸的是,酒杯里的酒卻灑出來一點。 慕書玉道:“明珠公主的舞已經(jīng)跳完,我們來這邊許久,該是時候回去了?!?/br> 說罷,她直接轉(zhuǎn)身要離開八角亭。 拓跋明珠見狀心里一急,她的計劃可不能就此夭折,畢竟好不容易才得到這次機會,下次……估計就沒有下次。 這一回她得不到慕書玉,估計就得抱著遺憾的心情回去塞北了。 拓跋明珠把酒杯往石桌上一放,顧不得酒液再次灑出來一些,她站起,追在慕書玉的身后,在慕書玉下臺階時,猝不及防地驚呼一聲。 慕書玉下意識回頭,便見紅色的人影朝著自己懷中倒來,明顯是踩臺階沒有踩穩(wěn)的樣子。 正常人應該都會選擇接住拓跋明珠這位外族公主。 可慕書玉卻是心里一驚,拓跋明珠要撲來的地方恰巧是她的胸口,她的秘密在這里,一不小心就會被察覺,萬一拓跋明珠真的發(fā)現(xiàn)什么…… 那肯定是要糟。 所以,慕書玉腳步往后一退,沒有一丁點猶豫,干脆利落地躲過了拓跋明珠撲來的身影。 隨即,在拓跋明珠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慕書玉轉(zhuǎn)身淡定地吩咐奏樂的琴師道:“還不快去把明珠公主扶起來?!?/br> 琴師趕忙起身時,一道聲音響起。 “這是怎么了?” 慕書玉回頭一看,原來竟是錫伯族的二皇子拓跋泰帶著裴妙珩等人過來了,剛剛就是他在說話。 而三皇子拓跋析則是快步上前,扶起了跌倒在臺階上的meimei。 方才裴妙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八角亭這邊。 見遠遠的那一抹紅色身影跳完舞后便進了亭中,許久不出,他便找了個借口,讓拓跋泰帶人過來,剛剛走近,就瞧見拓跋明珠身體不穩(wěn)的撲向慕書玉。 裴妙珩當即就瞇起眼睛,腳步似要加快。 可是下一刻,慕書玉退后,拓跋明珠撲地,這一切發(fā)生太快,卻都被他們看在了眼里。 裴妙珩心中如何作想不得而知,可其他人臉上的表情卻或多或少有些明顯。 比如,慕狀元這一退也太顯得冷酷無情了些,拓跋明珠此前那般示好,他竟然當真一點都不心動。 拓跋明珠幾乎就差毫不遮掩的投懷送抱了。 可慕書玉慕狀元呢,就算不為所動,可眼下拓跋明珠要跌倒在地,他竟是也絲毫不扶一下,簡直……鐵石心腸。 但、但是,這不正好可以說明慕大人他君子端方,不為美色所動么。 就算拓跋明珠跌倒那又如何,又不會少一塊rou缺一條胳膊腿什么的,何況,萬一慕大人真的接住她,她要慕大人負責、更加死纏爛打怎么辦。 拓跋明珠站起來,沒什么事情,衣服卻沾染了灰塵,臟了一處。 三皇子拓跋析顯然有些生氣,怒意對著慕書玉,發(fā)火道:“慕大人,你明明看見我meimei快要摔倒,為什么不扶一下?” “萬一她出什么事情,你承擔得了這責任么!” 慕書玉:“男女授受不親?!?/br> 一聽就是敷衍至極的話語,就算再授受不親,扶一下總可以吧,又不會有人因此說些什么。 三皇子聽后明顯更氣了。 裴妙珩這時道:“明珠公主看來跳完舞后,又與慕大人在亭中喝酒?” 此時,他也走了過來,靠近八角亭,聞到了香爐里點燃的香,眉頭不經(jīng)意地皺了皺。 拓跋明珠勉強地笑了笑,回道:“是啊,那是我們錫伯族的烈酒,本想讓慕大人嘗一嘗的,不過,慕大人并沒有喝,大概是不習慣我們外族的酒。” 二皇子和三皇子同時蹙眉,怕是會認為慕書玉嫌棄他們錫伯族。 慕書玉表情不變道:“下官只是不勝酒力罷了,唯恐喝了酒,言語和行為不受控制,若唐突了明珠公主,那就失禮了。” “方才沒有接下明珠公主,也實在抱歉,不過下官……” 年輕的狀元大人似乎是對接下來要說的話難以啟齒,不僅耳尖紅了,就連臉上也染些薄紅,眼尾的那顆小痣則越發(fā)嫵媚動人。 竟是一副不輸給嬌艷漂亮的拓跋明珠的絕俗顏色,叫二皇子拓跋泰這位極愛美人的人也是看了一呆,心道怪不得拓跋明珠非要得到這個狀元呢。 這長相……就是他看了,長此以往也難以把持住啊。 真是一種超脫性別的美。 “慕大人但說無妨。”裴奕道。 慕書玉:“下官覺得人生短暫,得一暖心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便可?!?/br> “若我有了心上人,我必然會為她不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心上人是眼前月,其他女子皆浮云。” “下官知曉明珠公主對我……多余的舉動難免徒增誤會,倒不如顯得下官更加無情一點,干脆斬斷明珠公主的念想,也好過明珠公主回到塞北傷心?!?/br> 說到這里,慕書玉鄭重地向拓跋明珠行了一禮,道:“明珠公主,下官實在不為您的良配?!?/br> “明珠公主爽朗熱烈,就像綻放在草原的格?;ㄒ话悖蠲利?、最美好,這樣象征希望和幸福的花朵,開在草原才是最為合適的?!?/br> “下官衷心的祝愿明珠公主,日后可在草原上尋得良配,快活肆意一生?!?/br> 話音落下,八角亭外卻一時沒有人出聲。 崔綰雙頰微微染紅,心臟跳動著,為慕書玉那番話而鼓動。 裴妙珩眼眸深邃。 拓跋明珠則是眼神稍顯復雜,沉默一會兒,便笑了起來說道:“慕大人,你的祝福明珠收到了。” “我拓跋明珠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之人,既然你我無緣,往后,我必然也不再糾纏慕大人,便也在這里祝愿慕大人早日尋得一良緣。” 說完,拓跋明珠還用眼神掃過旁邊站立的那一眾貴女小姐。 而被她的目光掃過,不少人都臉紅心跳起來,自然不是為拓跋明珠本人,是為她口中的最后一句話。 “算了,這宴會就到此為止吧,慕大人還是早些回家,最好先沐浴更衣一番?!?/br> 留下這一句話后,拓跋明珠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可不想要穿著一身沾了灰塵的衣服繼續(xù)參加宴會。 慕書玉則是難免有些疑惑,回家就回家,為什么要說先讓她沐浴更衣一番的話? 臨走時,裴妙珩道:“慕大人稍等,坐我的馬車回伯府,有事相商?!?/br> 態(tài)度不容拒絕。 慕書玉又是不解,不過倒是跟了上去,臨走前讓慕書垣他們先回去。 第95章 慕書玉隨裴妙珩登上馬車, 待馬車緩慢行駛后,她有些疑惑地望向裴妙珩,問:“殿下, 找書玉所為何事?” 裴妙珩一時沒有說話, 卻扯過慕書玉的手腕,按在她的脈搏上,擰眉感受了幾息。 慕書玉看著裴妙珩的臉色, 便將本來要說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本想抽離的手腕也停住了動作。 安靜等待裴妙珩松開她后,慕書玉略顯遲疑道:“殿下懂醫(yī)?書玉……是怎么了嗎?” 裴妙珩:“久病成醫(yī),便也略懂一些, 方才你與拓跋明珠在亭子中都做了些什么, 一一與我說來?!?/br> “詳細一點, 不可漏缺?!?/br> 慕書玉聽后不由得心跳快了一拍。 怎么回事? 難道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拓跋明珠對她下藥? 慕書玉于是詳細說了下,包括從開始拓跋明珠為她跳舞, 之后她吃了一塊點心、拓跋明珠想喂她喝酒卻被她躲過…… “拓跋明珠不小心踩空跌倒在亭子外面,后來的事情, 殿下你們就都知道了?!?/br> 裴妙珩的面色隨著慕書玉的講述而逐漸深沉, 尤其在聽見拓跋明珠要親手喂她喝酒時,眉心不禁抽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