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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澤:“怎么不早說?” 他語氣有些沖,周清不由得連呼吸都放慢了一分,分辨不清是怒火還是不耐煩,他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正欲告訴郁澤不用管他,一直攥在手中的玩偶服就被拿走。 郁澤做些暗戳戳的壞事尚且順手,散發(fā)善意就有點兒涉及盲區(qū),剛才那一下周清撞得太狠,總不能出去被聞霜念叨沒把人照顧好吧?別再一個疏忽,哪里給撞壞了,郁澤這么想著,開口道:“跟緊我。” 周清:“好,謝謝?!?/br> 一點兒光亮都感覺不到,周清只能通過郁澤的腳步聲判斷他剛才走的方向,但落腳總有偏差,腳尖卡住一個臺階,平衡沒調(diào)整過來,然而身體剛一歪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期間傳來的力量沒讓他跌倒,周清并不知道郁澤正在深深觀察著他。 真的看不到,郁澤想起剛才將照明燈放在周清眼前,這人視線散開,并不聚焦。 “有臺階,三個。”郁澤說道。 周清點點頭,在心里數(shù)著數(shù)往上走。 再遇到障礙物郁澤就開始提醒了,左邊有箱子右邊有凳子,握著周清腕間的手也沒有松開,他們跟聞霜等人走的是兩個岔路,雖然解密挺費腦,但郁澤輕松應對,倒是聞霜這邊,到了整座鬼屋最嚇人的地方,平均三分鐘觸發(fā)一個機關,饒是雷溫煦再如何周到也有照顧不全的時候,一個從床上坐起來的長舌女人將俞鋒嚇得肝膽俱裂,他一吼聞霜也跟著吼。 雷溫煦好點兒,雙重折磨,宣哲三重,系統(tǒng)也在耳畔鬼哭狼嚎。 當扮鬼的工作人員從背后幽幽襲來,戴著面具將氣氛推至頂峰的時候,郁承終于害怕了,宣總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一大一小張著嘴巴,眼神里滿是驚恐,心想這就是鬼片吧。 工作人員從各個方位襲擊宣哲,但愣是沒從天花板堅硬的保護殼上開出一條縫,末了還被宣總指了指脖頸,“你的黑發(fā)露出來了?!?/br> 工作人員:“……” 俞鋒快讓嚇尿了,要不是雷溫煦在,他能表演一個原地昏厥。 “沒事沒事?!庇舫械纳ひ暨€有些發(fā)顫,卻小男子漢似的安撫聞霜,他很喜歡這個哥哥身上的氣息,“我們馬上就要到終點了?!?/br> 被一個孩子安慰實在令人羞愧,聞霜深吸一口氣:“走走走!” 在最后一個需要破譯的門口待了不到三分鐘,郁澤“嘀嘀嘀”按下數(shù)字,“啪嗒——”門開了,對此周清是真的很佩服也很感激,他聽到系統(tǒng)提示郁澤的速度創(chuàng)造了新的記錄,若不是男人跟進來,他獨自一人根本沒辦法出去,目不能視,再聰明的腦子也是白搭。 郁澤正好出現(xiàn)在聞霜臉上,一道凄慘的叫聲,郁澤聽完耳鳴越來越大,跟進了二兩水一樣,第一個想法:肺活量挺好。 郁承躲在聞霜背后笑,然后被自己三哥輕輕瞪了一眼。 幾個人在門口適應了一陣光亮才推門出去,不得不說重見光明的感覺真好,郁澤輕輕甩了甩腦袋,感覺接收到的聲音還是霧霧的。 對此宣總不動聲色的觀察中夾雜著些許幸災樂禍,這種體驗他可太懂了。 郁承回到郁澤身邊,沖著周清揮了揮手。 周清正要回應,有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人走來,看年齡也就比在場的眾人大四五歲,眼神不耐,明顯透著股不好相與。 “周清,說好的一天你現(xiàn)在就把玩偶服脫了?”男人原本不是這個語氣,在這里兼職簡單,輕松,說好自己表弟來,結(jié)果周清一出現(xiàn)人事部的部長就笑得跟情竇初開似的,直接把肥差給了他,聽人說資料上顯示周清畢業(yè)于名校,他就不服氣了,名校的不在辦公大樓里吹空調(diào),跑來這里做什么?然后他有事沒事就盯著周清,終于逮住這人的錯處了,想好了興師問罪,誰知一靠近就像進入了某種磁場,由不得他放肆。 宣哲喝了口水,淡淡瞥了眼男人。 聞霜開口:“游樂園不是可以要求工作人員全程跟隨嗎?”他說著指了指郁承:“我們家小孩喜歡?!?/br> 兩人在剛才的刺激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誼,聞霜張口就是“我們家小孩”,倒是郁承聞言愣住了。 男人一哽,“但是長期跟隨是要收費的。” 聞霜說:“對啊,我們付費?!?/br> 男人頗有些不甘心:“小伙子,費用不低。” “那也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庇魸赡乜催@個人渾身上下都不順眼,冷聲嗆了一句。 他們從氣質(zhì)上就寫著不同凡響,加上又是游客,男人不敢硬剛,嗤笑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行,我給你們記著賬,出去前記得給。” 聞霜:“知道了。” 現(xiàn)在是淡季,租個玩偶陪玩不貴,周清不缺這點兒錢,他就是閑得無聊,還有就是……算了,周清沖聞霜等人告別,心中有了惦念的,就忽然不想干了。 下午時分聞霜去結(jié)帳,工作人員卻告知周清已經(jīng)繳納過了。 回去的路上,郁澤開著車,路過一個奶茶店的時候給郁承買了最喜歡的熱可可,當作獎勵,他目視前方,沒什么情緒道:“很喜歡那個跟你一起尖叫的哥哥?” “還好?!庇舫忻蛑鵁峥煽墒譂M足,末了說道:“但是我更喜歡那個牽著我的玩偶哥哥。” 正好紅綠燈,郁澤給了郁承一個正眼,“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