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登機(jī)，候機(jī)室里，我在椅子上悠悠哉哉，滿腦子想的不是香港市容，不是一竅不通

    的廣東話，人吶越是清間越是容易胡思亂想，尤其是不好的過去。

    其實我從頭到尾都在走冤枉路，回家而已哪有這么困難，只要一開始別鬧脾氣就好。

    警察絕對有辦法送我回家，只是不愿開口求助罷，擁有一顆死板腦袋……就得承受各種

    狼狽不堪的悽慘下場。

    如果時光倒流，我絕對第一時間跪在警局門口。

    如今遍體麟傷全都怪你……刑警陳玉章！

    三年前因為吃了個把月的牢飯，才決定金盆洗手來到餐館當(dāng)廚子。

    在那暗無天日的監(jiān)牢里，無疑是段膽戰(zhàn)心驚的痛苦經(jīng)歷，里頭什么樣的罪犯都有，有些

    甚至正在犯罪，幸虧我的簡歷跟性侵毫無相關(guān)。

    可日子還是非常難熬，撇除與各路大哥拚搏感情之外，日常作息根本不是人過的生活，

    吃飯、打掃、體能訓(xùn)練、偶爾來個搬磚、扛水泥之類的，體力活不會有結(jié)束的一天，累得要

    命就是cao到你連晨勃都有困難。

    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每天都要幫一個過百公斤的胖子洗澡，而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伙食更是糟糕到一個不行，西瓜炒茄子看過嗎？冷凍十八年的貢丸吃過嗎？一瓢綠豆煮

    出來的甜湯喝過嗎？靠么原來是芝麻啊，不說還以為是滿滿的米蟲咧，能把料理做成這樣也

    不簡單，難以下嚥的評價都算隱晦了，比我的廚藝還糟糕。

    喔那就真的是超難吃。

    冬天洗澡沒熱水，夏天睡覺沒有風(fēng)扇吹。

    人性從缺，也是，我們不配，比當(dāng)兵還要慘。

    本來不會被關(guān)這么久的，甚至連聚賭條例都難定罪，因為不是人贓俱獲，主要還是襲警

    這條賴不掉才加重刑罰，靠杯你要抓我當(dāng)然還手，難不成傻站那邊給你銬？無能的法官真是

    一點邏輯能力都沒有。

    三年多過去，還是會被噩夢嚇醒，根深柢固的懼怕已經(jīng)和我的基因融為一體，成為一輩

    子華佗再世也難以治癒的老毛病。

    出獄后，還在受刑的傢伙們一個也沒聯(lián)絡(luò)，那全是一群無可救藥的人渣敗類，我彷彿受

    了一棍當(dāng)頭棒喝，整個人都開竅了，我不要像他們一樣，更不要再回去那種鬼地方。

    害我吃足苦頭的陳玉章，你好樣的我沒忘，就不要哪天在路上被我遇到……

    見一次打一次！

    痛恨警察就是這個原因，恨到都快被詛咒搞死了依然不愿向警方求助。

    啪啪。

    誰？

    誰拍我肩膀？

    「摳你幾挖美輪桑，挖搭系挖陳玉章得私，喔系奈伊，還是叫金城武比較親切呀。」

    「等……」

    天殺的這鬼見愁怎出現(xiàn)在這？

    不可能！紫園老師你有問題，陳玉章是三年前在賭場抓我的警察，你小說的時間軸是從

    今年開始，他沒理由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見到你我右眼又開始隱隱作痛?！?/br>
    「真的很愛記仇耶。」

    「就算干出這種齷齪事也不至于喬裝出國吧？」

    「什么齷齪不齷齪？我聽不懂，拜託請放我一馬，不過是些小買賣?！?/br>
    「瞧你狀況外的，身上有驚喜是吧？」

    陳玉章雙手游走于我全身上下，沒搜到他想要的東西，但還是叫了保安攔截我的行李。

    「摸到雞雞小心告你性sao擾?！?/br>
    「一收到消息知道是你，我馬上向各大主管請示熟客金城武務(wù)必交給我承辦，看搜索票

    都申請到了，結(jié)果現(xiàn)在是怎樣？真不曉得我來抓你的原因？」

    我沉默是金，不就走私嘛，但我啥都不會說的。

    手機(jī)播放新聞畫面，陳玉章秀給我看，我傻眼到下體直接縮陽入腹。

    火車男露出yinjing猥褻小女童！

    yin趴濕勃！

    我十分肯定掩飾得非常良好，這點很有自信，不存在一絲縫隙看穿我的犯罪行為。

    到底怎么穿幫的？

    主播講完側(cè)錄揭曉……

    對這是我，臉沒有馬賽克，下面倒是一格一格黑黑的，小meimei伸手撫摸，那時我真當(dāng)作

    是自己的未來妻子……開心看待，現(xiàn)在也是，所有愉快回憶涌入腦海，我無視陳玉章的感受

    盡情勃起。

    等等……這偷拍角度……太離譜了……

    「上個月震驚全國的校園殺人未遂案還記得嗎？」陳玉章替我點了支菸，也給自己一根

    ，毫不在意這里是禁菸的候機(jī)室：「感情糾紛，但情況比較特殊，是學(xué)姊愛不到，一氣之下

    帶開山刀衝去學(xué)校追殺學(xué)弟，幸好沒人受傷，不過學(xué)弟嚇到精神崩潰了，那天之后情緒不受

    管控，變得極其不穩(wěn)，吃飯睡覺所有作息都被打亂，日常發(fā)作少不了噩夢連連，家屬無法容

    忍憤而對該名學(xué)姊提起告訴，案件的重點就在這，法官最終以無人被砍之事實判決學(xué)姊無罪

    釋放，而親友團(tuán)們想必是當(dāng)庭翻桌啦，結(jié)果你知道法官怎么解釋嗎？」

    「他怎么說？」

    「想判學(xué)姊入獄，一刀劈來就別躲！」

    「……」

    「這位法官……他看的是結(jié)果論，他忽略行兇過程，他沒討論副作用，他不在意社會觀

    感，他無關(guān)大眾輿論，他堅持主觀意識，他……就是小meimei的親生父親！」

    「我趕羚羊！」

    「實話講我覺得你超衰，遇上這神經(jīng)病法官，完全不顧女兒死活，非要等到傷害發(fā)生才

    肯罷休，沒錯他在等，等錄到真的含下去他才會起身阻止，而且我保證你不會被扁，他不會

    給你機(jī)會提告?zhèn)?，這種人絕不會讓自己深陷官司當(dāng)中，任何官司，一點可能都沒有，真不

    曉得這是太懂法律的好處還是走火入魔？換作是我一定當(dāng)場讓你變太監(jiān)?！龟愑裾赂艨占粑?/br>
    老二。

    真是裝睡的他……這樣的偷拍視角只有坐靠窗的爸爸辦得到……

    太難以置信了，meimei也太可憐有這種老爸，比起禽獸不如的我，這位法官，這位人父，

    他才是真正的行為偏差，扭曲的價值觀才是真正的罪該萬死！

    「警官，這是美輪明宏的登山包?！贡０部噶诉^來。

    「說吧，里頭什么東西自己承認(rèn)?！龟愑裾戮嬖谙?。

    「全是伺服器的記憶卡。」這樣坦白就能從寬？我不信。

    無奈不可言喻，完美的計畫沒有瑕疵，卻敗在前兩天的精蟲上腦，如今后悔莫及，再多

    的自責(zé)都無濟(jì)于事，只讓自己更加懊惱，如果菩薩慈悲為懷再給次選擇機(jī)會，我會將子子孫

    孫全射在骯臟惡臭的馬桶里。

    陳玉章從車站開始一路調(diào)監(jiān)控，追到東春的游藝場，看見我被打，追到醫(yī)院急診，看見

    東春的車牌號碼，追到路邊攤，看見我們豪飲一杯絕交酒，追到公園，看見我睡到天亮，追

    到流行服飾店，看見我衝進(jìn)廁所待了好久，追到醫(yī)學(xué)中心，應(yīng)該沒看見勝安幫我koujiao，追到

    豆干厝，不曉得同行的荃叔認(rèn)不認(rèn)識？追到私人會館，那是今天早上的事，追到機(jī)場，經(jīng)過

    一番喬裝還認(rèn)得出來，是因為我拔鼻毛的特殊技巧好辨認(rèn)，最后rou眼看見我辦好登機(jī)手續(xù)，

    等待起飛時刻來臨。

    五體投地。

    都不用睡嗎？

    我只能說太強(qiáng)了……

    陳玉章……一代神捕非你莫屬……

    有情有義的荃叔在我出發(fā)前給出慷慨承諾，表示無論哪一類的任務(wù)失敗都會有筆安家費(fèi)

    ，將依照貨物的價值程度進(jìn)行給予，我想……我應(yīng)該連一毛錢也拿不到了。

    一盒盒精緻包裝擺在地上依序排列，我敢肯定這位保安不是自己人。

    然而更令我絕望的是……拆封，里頭裝的東西……都不是我所認(rèn)知的電路板產(chǎn)品，看來

    死定了，現(xiàn)在的情緒應(yīng)該驚訝還是憤怒呢？

    隨便，我只曉得這一袋袋粉末玩意絕對不是包裝上所寫的高筋麵粉。

    荃叔你這個膨肚短命，利用我?guī)湍氵\(yùn)送毒品，我發(fā)誓一定要把你的雞雞剁掉，丟進(jìn)榨汁

    機(jī)里打成碎沫rou泥。

    「天吶重大獎！」陳玉章的嘴巴張到極限，從未想過事態(tài)如此演變。

    警察抓賊照理講是群眾圍觀，何況是大盤商等級的毒品走私，事實上也圍觀了，直到荃

    叔出現(xiàn)所有人才倉皇逃竄，瞬間整個候機(jī)室里剩下三人。

    陳玉章槍口對準(zhǔn)臉戴畢卡索面具的荃叔：「你是幕后主使？」

    「答對了?！管跏宀粌H裝模作樣，發(fā)出來的音色還做過變聲處理。

    「放下手榴彈。」

    「插銷已拔，放下不就爆了？」

    「你想怎樣？」

    「先問問金老大有什么好意見囉？」

    嗯？

    是在cue我嗎？

    「要是能平安回去，我一定把你碎尸萬段?！刮宜烂芍跏濉?/br>
    「這不是來救你了嗎，話說都不用檢討警察上門的真正主因？」

    我無言以對，荃叔的反駁對極了。

    「投降吧，你倆逃不掉的?！龟愑裾聫?qiáng)調(diào)我們的頹勢。

    「投降吧，我可不想坐牢坐到死?！拐具呁?，并強(qiáng)烈建議荃叔。

    「就算我沒有跳出來把事情鬧更大，這些海洛因也夠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了?！管跏逖韵?/br>
    之意就是要我也豁出去。

    「老兄，我很好奇你哪來的自信可以救他？就憑那顆手榴彈？」正義感爆表的陳玉章從

    來不怕，犧牲不算什么，隨時都做好心理準(zhǔn)備，最多擔(dān)心波及無辜。

    「當(dāng)然不是，這顆不過是個假道具?！管跏迥罅艘幌拢至駨棸l(fā)出可愛的啾啾聲，原來

    是寵物玩具：「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你心服口服放我們走，甚至甘愿讓金老大上他該坐的飛

    機(jī)，運(yùn)毒到香港。」

    「大言不慚的人我看多了，天真如你之最！」

    「老弟，警察當(dāng)多久啦？」荃叔一點也不緊張，音調(diào)何止鎮(zhèn)定，簡直非常愜意，我想…

    …真正瘋子就是這種吧。

    陳玉章不懂發(fā)問用意，但對峙中為避免觸怒對方情緒，可以的話是盡量回答。

    「二十年，怎樣？」

    「很好，那你一定聽過黑狐仙事件。」

    別說資歷老練的警察了，就連教官都會分享給菜鳥聽。

    這段在警界廣為流傳的傳奇故事……

    維安特勤曾出過一次艱鉅任務(wù)，據(jù)情報指出，中部某山區(qū)一棟別墅內(nèi)藏匿有史以來最龐

    大的販毒組織，警方派出三十名武裝菁英進(jìn)行攻堅，但敵人的數(shù)量與火力錯估，甚至沒料到

    幾個存在傭兵背景，打過仗的比較厲害，才開場不久全員就慘遭俘虜，武器全數(shù)沒收，沒有

    輕忽，不是訓(xùn)練不足，真是對方實力太過強(qiáng)大。

    指揮官焦頭爛額，面對眼前局勢不知所措。

    該投降？談判？還是另組一支部隊強(qiáng)行進(jìn)攻？

    不，都不行，場面全然失控。

    然而就在這絕望之際……屋內(nèi)無預(yù)警槍聲四起！

    所有手無寸鐵的維安特勤跌跌撞撞各自逃生。

    怎么回事？

    原來是警政署長秘密安排的臥底看準(zhǔn)時機(jī)發(fā)動叛變，孤身一人單挑整支隊伍都應(yīng)付不來

    的亡命之徒，這很瘋狂，因為那些賊人沒有退路，面對的對手簡直不死之身。

    你知道開出第一槍需要多少勇氣嗎？

    你想過開完第一槍會面臨什么后果嗎？

    心知肚明，根本是自殺行為。

    大部份的毒販逃逸成功作鳥獸散，只有少數(shù)幾個死在奇襲的槍口之下，全都無法瞑目。

    大伙兒看見許耀芳的尸體紛紛下跪抱頭痛哭，身上彈孔密密麻麻死狀非常悽慘，這外號

    叫黑狐仙的男人，無疑是位不折不扣的真英雄，值得受萬人景仰，景仰這段拯救三十條人命

    的偉大歷史！

    警界對許耀芳的奉獻(xiàn)精神感激不盡，犧牲小我成就他人，尤其那群撿回一命的維安特勤

    最為感動，但如此榮耀的豐功偉業(yè)卻沒有登上新聞版面，外行人深感疑惑，不過知情者都曉

    得原因……黑狐仙的身份早有許多丑聞。

    想不到反對派佔多數(shù)，他們始終無法認(rèn)同許耀芳，即便警政署長第一時間就公佈員警證

    明……還是沒能還他清白。

    因為黑狐仙殺過無辜百姓，是位不折不扣的通緝犯，還有多個國外帳戶專門存放不法所

    得，甚至拋家棄子娶了首腦meimei當(dāng)老婆，做臥底需要干到這種程度？

    換作是你也會當(dāng)個雙面人嗎？一邊領(lǐng)著國家薪水揮舞正義旗幟，一邊仗著臥底名義干盡

    各種壞事，一刀兩斷排除異已，不放過任何機(jī)會中飽私囊，與老大締結(jié)親緣關(guān)係實現(xiàn)名利雙

    收。

    不會？

    我呸。

    少裝清高，誰來都是比照辦理。

    警方最終將行動結(jié)果輕描淡寫轉(zhuǎn)述給媒體知道，內(nèi)容對黑狐仙的勇敢付出隻字不提。

    對此同為警察的弟弟無法接受，多次找上警政署長要求公開表揚(yáng)哥哥的英勇事蹟，那是

    祂應(yīng)得的無上榮耀，那些犯罪行為和良心的泯滅不過是身為間諜的身不由已。

    事到如今老百姓還不確定事件真相，可見當(dāng)時的陳情結(jié)果無功而返。

    不過事隔半年，案情有如電影情節(jié)逆轉(zhuǎn)上演，警政署長在許耀芳的私人電腦里找到一段

    留給弟弟的自白視頻……

    許耀芳承認(rèn)開槍殺人，但對方不是新聞上所講的無辜百姓撞見非法交易，死者是預(yù)謀黑

    吃黑的幫派分子，簡單來說無須同情；再來交代國外三家銀行的帳戶密碼，里頭全是令人作

    嘔的黑心贓款，知道就好不用深入了解，因為許耀芳已經(jīng)設(shè)定完畢，定期定額會自動轉(zhuǎn)帳給

    各大弱勢機(jī)構(gòu)；最后是前妻的外遇證據(jù)，一張張徵信社偷拍到照片鐵證如山，是啊非常愛她

    ，但連兒子都不是親生的有啥辦法？

    弟弟坐在警政署長身旁，從默默看完影片，到痛哭流涕唏哩嘩啦。

    上天總算還出一個正義公道。

    緊握拳頭打起精神，拭乾眼淚抬起頭，下定決心，說什么都要繼承哥哥的臥底意志！

    荃叔將臉上的畢卡索面具輕輕摘下，微笑對著陳玉章：「你覺得我哥偉大不偉大？」

    ＊

    呆呆望向玻璃窗外，厚厚的白云踩在大腳底下，刺眼陽光照亮臉龐，想不到還有兩隻老

    鷹結(jié)伴而行，面對如此優(yōu)美的風(fēng)景更要心曠神怡，才對得起大自然所賜予的無價恩惠，應(yīng)該

    學(xué)其他乘客舉起相機(jī)，而我卻還在為半小時前的事心有馀悸。

    原來荃叔是位傳奇人物許耀芳的親弟弟，這貨居然也是臥底警察才叫我大吃一驚，再說

    他干得比哥哥漂亮也說不定，因為我在機(jī)場接觸過的地勤安管全是警察，行動保證萬無一失

    。

    陳玉章抓我畢竟很多民眾看到，揮舞手榴彈的荃叔驚動更多人，照理講是明天頭版見了

    ，沒想到最終卻有辦法唬爛成安全演習(xí)，廣告立牌與說明海報什么的通通神速登場，強(qiáng)大的

    美工后勤功不可沒。

    日籍旅客美輪明宏只是愿意配合的臨時演員，沒有排練讓不知所措的反應(yīng)更顯真實，當(dāng)

    然登山包里的東西……全是開演前就準(zhǔn)備好的麵粉道具。

    主角陳玉章演技一流，成功擄獲婆婆mama的拇指肯定，還有一個要介紹女兒跟他相親，

    真他媽非常了不起。

    話說陳玉章意外配合，在荃叔脫掉面具的瞬間放下了槍，或許是許耀荃的面孔在警界眾

    所皆知，跟他哥的傳奇故事一樣有名吧？

    這也是臨時換人的原因，駐港同事昨日緊急匯報，查清香港買家的真實身份居然是臺灣

    警察，得知消息大伙膽顫心驚，是誰不知道，但怎么說都不能亂冒風(fēng)險，所以不只荃叔，連

    其他支援警力都無法代替。

    所以才找上我這位英俊素人。

    本來荃叔會暗中陪我飛香港，連出場要又驚又喜都想好，只是陳玉章的追殺打壞劇本，

    在眾多目擊者眼里，荃叔是假扮歹徒的專業(yè)演員，演員又怎么會上飛機(jī)呢？

    至于為何沒對我坦承東西是貨真價實的海洛因？

    荃叔回答一來怕被我拒絕，二來擔(dān)心我緊張過度露出破綻，所以人蛇集團(tuán)的說法也是假

    的，目的是加深走私物品很一般的印象，降低危機(jī)意識，為博取我的信任，竟大費(fèi)周章編造

    這么合理的長篇故事，真是辛苦了。

    在警方眼里，金城武的言行舉止里里外外就是個廢物，扮演運(yùn)毒角色簡直渾然天成，反

    正香港有荃叔的部下接應(yīng)，不必?fù)?dān)心遭港警誤抓。

    好這個解釋給過，但我還是想掐死他。

    荃叔的業(yè)務(wù)只有毒品相關(guān)，準(zhǔn)確來說一生志向就是消滅害死他哥的販毒組織，今天的任

    務(wù)會不會有所收穫沒人知道，沒準(zhǔn)能逮補(bǔ)香港最大的藥頭盤商也很不錯。

    責(zé)任如此重大，叫我怎能保持游山玩水的好心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