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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就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由于哥哥和沈染軒站在兩個不同的方位,他在去找哥哥還是去找沈染軒之間也做過猶豫。他跟沈染軒這段時間天天見面,哥哥卻是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人了,所以原本是想去哥哥那邊的。但是就在他抬腳尖準備去哥哥那邊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起沈染軒一張酸溜溜的帥臉??紤]到自家男人吃起飛醋來連親哥哥都不放過,他最終還是決定去男朋友那邊。 導師們逗留了一會熱就要離開,離開前所有人將手疊在一起相互鼓勁。所有人都往圓心靠攏,肩膀擠著肩膀,中間沒有一絲空隙。 顧嶼不太喜歡跟人身體接觸,下意識地往沈染軒身邊靠了靠。這會兒人擠著人,完全看不見肩膀以下的情形。顧嶼剛靠過去,就感覺沈染軒側(cè)了側(cè)身子,將半邊身子露了出來。顧嶼頓時就明白了,也側(cè)過半邊身子,十分自然地將后背靠貼了上去。 摟腰過于明顯,所以沈染軒借著抽出左手的機會假裝不經(jīng)意地從顧嶼的后背劃過,最后隱晦地在他的腰側(cè)輕輕摸了一把就將手背到的身后。雖然全程不過兩三秒鐘的時間,但是當他的手摸上腰的時候,腰間就像是走過一道細微的電流,顧嶼感覺到了一股酥酥麻麻的癢意。 鼓過勁打過氣,導師們也要離開了。顧嶼跟著同伴們一起跟導師們道別,突然感覺右手的小拇指被輕輕勾了一下。他一愣,低下頭,正好看見沈染軒正在往回收的食指。 顧嶼收回視線,手指輕輕摩挲著小拇指,嘴角無聲彎了起來。這時,又有人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肩膀被輕輕碰了一下。顧嶼正要道歉,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響起:“比賽加油,哥哥會在臺上看著你出道?!?/br> 顧嶼一扭臉,看到喻冉笑著沖自己眨了一下眼睛。 顧嶼也笑了,與他擦肩的時候也在他耳邊輕聲回了一句:“我會的。” 經(jīng)過導師們的親切看望以及耐心的開導之后,大部分選手們也都不像剛才那么緊張了。而且導師們還建議他們現(xiàn)在最好先不要想表演的事情,否則會影響到正式比賽時的心態(tài),所以這會兒大家都暫時先不練習了,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聊天。 顧嶼他們的小團體也再次聚起來了。顧斐然也過來了,但是他并不參與聊天,只是坐在顧嶼身邊發(fā)呆。 大家也沒有聊比賽的時候,而是已經(jīng)開始暢想起了比賽結(jié)束之后的美好生活。在訓練營里關了三個月,所有人都已經(jīng)思家心切了,所以聊起這個話題顯得有些激動。 比賽結(jié)束后再過不久就是農(nóng)歷新年了,所以大家離營后的第一件事情都是回家過年。 秋嵐的父母雖然離婚的時候鬧得不是很愉快,但是秋嵐的mama并沒有強制要求秋嵐與父親那邊的親人斷絕往來,所以每年過年,秋嵐都會抽出一兩天的時間去H市看望父親那邊的親戚。秋嵐在T市生活的那幾年一直沒有機會跟顧嶼和沈染軒說上話,這件事一直是在他心里的一大遺憾。如今好不容易和自己偶像處成了朋友,而且還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就想著過年的時候能去顧嶼家拜年。 因此他雙手抓著顧嶼的手難掩激動地問:“哥,你今天過年回家嗎?我能去你家過年嗎?” 這句話一問出口,程煜、余楊和顧斐然三個人都不動聲色地看向了顧嶼。 這些人里程煜和余楊是知道顧嶼的家庭情況的,顧斐然雖然了解得沒他們清楚,但是從那次和顧嶼的談心中也知道一些他家的情況,只有秋嵐是一無所知的。 三個知情的人都有些擔憂地看著顧嶼。顧嶼倒顯得很平靜,面上仍然帶著淺淺的微笑。 “過年啊…”他仰著臉想了想。 自從大學畢業(yè)在A市定居之后,顧嶼幾乎再沒有回過家,就連過年都不回去。他不主動回去,那家人更不會主動叫他回去。所以這些年他一直是一個人過年。說是過年但其實和平時沒什么兩樣。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給門上貼對聯(lián)弄點儀式感出來,一個人的年夜飯也盡量豐盛。不過到了第二年的時候他連儀式感都懶得弄了,年夜飯煮一頓火鍋,然后挑上一部喜歡的電影邊吃邊看,不知不覺也就過了零點了。 以前這么過年他還挺樂在其中了,但或許是這些日子在熱鬧中生活了太久,再回憶起那段時光莫名就為自己感到心酸。 今年過年T市他肯定是不會回去的,不過應該也不用一個人在除夕吃火鍋看電影了。于是他笑著對秋嵐說:“今年過年不回T市?!?/br> 秋嵐就有些失望了,悶悶地問:“那會留在A市嗎?” 顧嶼輕輕搖了搖頭,說:“暫時還不確定?!?/br> 程煜擔心秋嵐再問出些敏感地問題,趕緊出來解圍:“你哥今年去我家過年?!?/br> 顧嶼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想問他自己什么時候答應了,不過話到嘴邊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跟他說了家里的情況之后,程煜就氣怒交加地跟自己說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還熱情邀請他過年過節(jié)去他家。 雖然很感謝程煜,但是顧嶼還是沖他歉意地笑了笑,說:“今年就先不去你家了?!?/br> 程煜就睜大了眼睛,不高興地質(zhì)問為什么,問他是不是覺得不好意思。 “不是,”顧嶼解釋說,“我已經(jīng)有其他安排了。” “要去別人家過年嗎?”程煜問,“誰啊,我們認識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