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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哥哥也是年輕人, 江驍執(zhí)著問,哥哥也有這樣的時候嗎? 謝嘉川: 謝嘉川有好一陣子沒能接上話。 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輩子虧欠過江驍,不然他為什么總是在對方這里連連受挫,滿腔的話竟然一個字都蹦不出。 答不上來,謝嘉川索性沒答。 又聽江驍擔(dān)憂道:哥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是也不是。 江驍?shù)难酃鈳缀躔ぴ诹怂哪樕希x嘉川避無可避, 只好含糊回了句:其實,也不是非要我?guī)兔Φ?/br> 什么?江驍似乎沒聽清,望向他的眼神更加認真。 謝嘉川強忍住羞恥心, 一不做二不休,稍微提高了點音量:我說, 你自己也可以。 江驍想了想, 人畜無害回:可我一難受,腦袋里全都是哥哥那天晚上幫我的樣子 謝嘉川: 江驍:越是這樣,就更難受。 謝嘉川: 就離譜。 很尷尬。 謝嘉川不免開始懷疑起人生。 難道是他好心辦壞事, 反而讓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人對第一次留下某種不可磨滅的滋味? 不然為什么這樣一句話,居然能讓江驍說得這樣單純又委屈? 這讓謝嘉川隱隱有點擔(dān)心。 他掙扎了極久:你 江驍英俊的臉微微泛著紅,小聲道:怎么了? 謝嘉川正色:你以后千萬別隨便跟其他人說這種話,很危險的。 尤其是那些攻一、攻二、攻三 不然怎么被吃的都不知道。 而江驍也乖巧地朝他眨了下眼, 茫然問:怎么會? 謝嘉川:嗯。 江驍:哥哥又不是其他人, 我當(dāng)然只跟哥哥講這些。 謝嘉川: 這話說的, 理不直氣也壯。 那誰受得了? 謝嘉川暗自腹誹, 要不是他知道主角受的人設(shè),都以為對方是在故意勾引自己了? 撩而不自知也太可怕了吧! 深吸一口氣,謝嘉川殘忍道:小小年紀(jì)腦袋里都想得些什么? 江驍沒吭聲。 謝嘉川:俗話說的好,求人不如求己實在不行,你可以洗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一下。 江驍: 好不容易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拋諸腦后,謝嘉川滿臉慈愛地拍了把江驍?shù)谋常翰贿^你也別太有心理負擔(dān),有這種沖動說明你長大了,成年人的第一課就是控制自己、照顧自己。 江驍: 謝嘉川嚴(yán)肅道:我看好你,加油。 江驍: 說著謝嘉川再顧不得江驍耐人尋味的表情,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被子一蓋,誰也不愛。 但謝嘉川萬萬沒料到,江驍是個狠人。 夜里口渴起床喝水時,客廳燈一打開,便看見躺在沙發(fā)上的某個人影。 江驍手長腳長的,此刻就這樣蜷著身子、屈腿睡在那。 謝嘉川心里直犯嘀咕,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江驍?shù)哪樕粚拧?/br> 不僅如此,對方身子也燙的厲害。 這回不用謝嘉川對比自己的體溫就能知道,手握上江驍腕部的瞬間,就像裹了個火爐,熱得嚇人。 這番動靜似驚動了當(dāng)事人,江驍睜開眼,濃稠黑密的眼睫在翕張間,視線輕輕朝眼尾覷來。同一時間,那雙惺忪發(fā)紅的眸子便微斂著撞上謝嘉川的視線。 謝嘉川怔然了一瞬,想到什么,陡然不可思議道:你真的去洗冷水澡了? 不等江驍回答,謝嘉川又問:洗了多久? 江驍眼睫撲扇了幾下,喃喃低語:不太記得了,可能就半個小時或者二十分鐘左右吧。 謝嘉川人都麻了。 這大冬天的,江驍也好意思說「就」? 讓你沖一下,沒讓你把自己泡里頭啊! 你以為是泡藥酒么,提神醒腦也不看看時間的?! 隨即,又有nongnong的愧疚感涌上心頭。 也怪他敷衍,說什么洗冷水澡。 這下好了,洗出病了,能怪誰? 謝嘉川嘆氣:你換身衣服,我送你去醫(yī)院。 不用這么麻煩,江驍固執(zhí)攥緊他的衣袖,微啞的嗓音還帶著鼻音,我不想去醫(yī)院,睡一覺就好。 謝嘉川蹙眉,沒來得及反駁。 江驍截住他的話,俊朗的小臉透出病態(tài)的緋紅,說起話來也滿含著「脆弱」兩個字:我真的沒事。 就很倔強。 謝嘉川沒轍,只好由著他去,但把人拖到了床上,因為不放心,干脆就守在了江驍房里。 畢竟之前自己生病,江驍也是這么照顧他的。 可耐不住眼皮子打架。 謝嘉川越想越覺得對不住江驍,也不知道江驍之前守一整夜時,究竟是怎么熬下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