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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曬一下他們的“床墊”,一些收集來,舒適柔軟的樹葉。昨晚不小心被自己弄濕了,顧柏山蹲下身仔細擦洗著上面的白痕。 這是自從之前某一次冷默后背被石頭硌出紅印后,他提議制作的。有了這床升級版的席夢思,他們每夜睡覺感覺都更香了。 早餐煮魚湯,加了些菠菜。 鮮甜又清淡。怕顧柏山吃不慣,冷默又額外煎了rou排,裹上生菜放進木盒里充當午餐便當。 他們決定今天去黑礁石岸邊呆一整天,抓緊時間釣魚。 幸運的是河面還未開始結(jié)冰。 坐在寬闊的水域面前,冷默發(fā)了會呆。 顧柏山側(cè)頭看他,看了很久,說:“哥哥,你真好看?!?/br> 冷默:“你也是。” “冷嗎?”顧柏山問。 冷默說:“有點兒?!?/br> 他的體質(zhì)并不耐寒。甚至可能是之前體虛的緣故,十分畏寒。顧柏山?jīng)]來之前,他每回躺在睡袋里都手腳冰涼。 “你過來點,坐這塊大石頭上?!鳖櫚厣脚牧伺淖约荷砬暗目瘴?。怕冷默坐著難受,他特意在上面鋪了一層軟草墊。但自己坐的那塊地方就毫無防護措施。反正他皮糙rou厚,耐頂。 冷默遲疑一下,站起身走過去。 顧柏山把他從后面一把攬進懷里,克制不住地去親吻他微紅的耳朵。又拿起他的手腕,去看那塊表上顯示的心率數(shù)字。121次/分鐘。好像比正常值偏高了許多。 從這個角度顧柏山看不清冷默的臉。 但他知道,對方此刻肯定面無表情。他的愛人天生有一張漂亮美麗的撲克臉,讓人無法分辨其情緒。 就像很多時候,如果不是他把手伸去了kuzi里,都根本不知道冷默原來也有感覺。 雙臂舒展。 這種感覺就跟抱著一只貓兒似的。顧柏山忍不住想摸它的肚皮。 可他害怕嚇到貓。便更寧愿讓它摸自己的肚皮。 “我?guī)透绺缗幌率??!鳖櫚厣竭淠鶝龅闹讣?,掀開衣服下擺一下鉆了進去。 軟嫩的指腹觸碰到硬.硬的腹肌,冷默像被燙了一下,想縮回,卻又被攥得更緊。 不知不覺,不知何時,兩人又吻到了一起。 吱吱。水上的魚竿激.烈地上下晃動起來。 冷默想推開他的手臂,唇齒間含糊不清地說:“有魚…上鉤了。” 顧柏山又吻了吻他,笑著說:“嗯,是我?!?/br> 第一百三十一章 魚不再需要腌制, 放在外面就是天然冰箱,凍得硬邦邦。 冷默蹲在地上一條一條地數(shù)著,總共有三十七條魚。 這些魚有大有小, 最大的一條有整二十斤重,目測足夠他與顧柏山二人吃上三四頓。 省著點吃, 說不定還能挺過剩下七十天。 他收拾了兩條, 探頭問顧柏山:“今晚吃魚湯怎么樣?” 顧柏山說:“好的。就是哥哥…能少放點蔥嗎?” 冷默從顧柏山臉上讀出了幾分勉強。 也是, 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吃了好幾天魚了。 北極野生長成的魚味道鮮美, 但再好吃的東西, 天天吃也受不了。 冷默想了想說:“那換成白菜炒牛rou吧?!?/br> 顧柏山:“好呀?!?/br> 牛rou已經(jīng)全部運回來了, 不過被野生動物吃掉了一些。 冷默想天天大魚大rou的也不行, 需要適當調(diào)換一下。 趁著北極秋天尾聲, 再盡可能地捕獲更多樣性的食物。 人性果然是貪婪的。 他之前只想屯多點, 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考慮到食物的美味了。 外面雪越下越大。 森林被覆蓋了薄薄一層粉白,使得青冷樹峰也變得柔和。 在這樣干燥的單調(diào)中, 穿著橘色羽絨服的冷默一下讓這片寂靜天地鮮活起來。 顧柏山看著他的背影, 微笑起來:“哥哥,你變胖了?!?/br> “是嗎?”冷默摸了摸臉頰,若有所思:“可能是最近rou吃太多了?!?/br> 顧柏山道:“不是。只這件衣服襯得你身材有些圓滾滾,很可愛。” 冷默側(cè)頭去看顧柏山。前兩天天氣寒冷后他們就互相交換了羽絨衣,現(xiàn)在顧柏山身上穿著他那件黑色的。 “你穿起來倒不胖, 只是顯得壯?!崩淠f。 顧柏山笑了笑,把他戴著麓皮手套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是這里被哥哥天天摸,都變大了, 才顯得壯?!?/br> 冷默說:“那怪我?!?/br> 顧柏山說:“不怪哥哥。我還要謝謝你呢, 不用去健身房就幫我在家鍛煉了?!?/br> 冷默抬手撫摸了一下他的頭, 只輕輕拂去顧柏山發(fā)梢的雪粉便收回。 “走吧?!?/br> 顧柏山攥住他的手揣進自己兜里?!班拧!?/br> 他們并肩朝森林深處走去。 在北極的第37天。 他們在黑礁石岸邊捕獲了一只肥美的水鴨。 水鴨游蕩在水河邊, 羽毛色彩豔。 冷默一眼便注意到了水鴨,立即舉起隨身攜帶的弓箭,拉弓滿射。 砰!鮮紅色在泛起漣漪的水面一圈圈蕩開。 顧柏山站在水邊望著這一幕。他親眼看著那根箭如何射中了水鴨。 狩獵其實并不是一種值得贊美的行為。甚至,稱得上粗暴、野蠻。 可他覺得冷默狩獵的樣子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