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熱戀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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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話已經說出口了,收不回來。她只能沉默著等許京珩的反應。 干凈的指甲緊緊扣著手柄,遲遲沒等到他的回復,就又自顧自地輕聲接了一句:“我只是覺得,這會是另一種可能?!?/br> 許京珩靜靜地看著面前滿懷暢想的小女孩,印象里夏知予沉默寡言,安安靜靜的,這他還是頭一次聽夏知予說這么多話。不知道她從哪兒來的感悟,但不得不說,剛剛那番言論還挺有演講那味兒,以至于就連他都被夏知予代入到她所說的情境中,喃語了一句:“一種新的、看待世界的方式?!?/br> 但是盛旭‘嗐’地一聲,徹底打破許京珩沉浸的狀態(tài),他不以為意地哧了一聲:“什么呀,虛擬世界就是這樣?。课疫€以為不用寫作業(yè)呢。” 夏知予低著頭,情緒有點低落,不是因為盛旭,而是覺得自己話太多,吵到了許京珩。 就當她想要道歉的時候,許京珩突然照著盛旭后腦勺,揮手就是一掌。 “你什么時候能有這種覺悟?” 盛旭捂著腦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京珩哥。夏知予亂說的啊,你不會真信吧?” “人要思想有思想,要高度有高度,我為什么不信?” 作者有話說: [1]marie-laure ryan,narrative as virtual reality 2:revisiting immersion and iivity in literature aronic media[m].b altimore:johns hopkins uy press,2015. 中國傳媒大學戲劇影視學院李軒·譯 小許:一個新的世界?;蛟S我真能送她。 第8章 打架 回家的時候,陳淑敏問起下午學習的情況。 盡管刻意收斂,夏知予還是忍不住說盡了好話。 沒人知道,為了不在許京珩面前丟臉,她昨天刷數(shù)學題刷到了晚上十二點,反反復復地看錯題,練新題,不求能在一夜之間突飛猛進,至少不要太差。 陳淑敏聽了她的話,感慨了一聲:“理科生的思維果然不太一樣。可惜他高三了,否則倒是可以問問他愿不愿過來當家教。當然,他應該也不缺這個錢?!?/br> 夏知予點點頭。她之前就從別人口中聽過許京珩的家世。父親是南樟當?shù)赜忻钠髽I(yè)家,外公和外婆都是老一輩的知識分子。一家人在各自領域閃閃發(fā)光,他自然也是天之驕子。 只是這些標簽都是別人賦予他的,他從來不會主動提及這些事,更不會拿出來炫耀。 “你不是每個月都有月考嗎?要不讓你爸爸幫忙問問,能不能讓他一個月幫你梳理一次?” 陳淑敏的話打斷了夏知予的胡思亂想。 夏知予不想借著大人之間彎彎繞繞的關系去麻煩他:“不用了mama,我可以買點學霸筆記來看?!?/br> 但是陳淑敏認定的事,似乎從來都沒有商談的余地。 晚上夏宏深回來的時候,陳淑敏就向他提了這個想法,夏宏深和許正皓都想維續(xù)這段人脈關系,二人客套了一個來回,總之沒什么好猶豫的。但是這件事,還得問過許京珩,如果他實在不愿意,總不能強人所難。 周一那天,夏知予起得很早。她一邊背英語單詞,一邊吃著早飯,眼神時不時地飄向墻面上的時鐘。好像算準了時間,在她踏入校園的那一刻,高三(1)班值周的同學正好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個時間,校門內外學生最多。夏知予混在人群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借著人群雜亂的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朝宣傳欄那處望去。 宣傳欄那兒,站了兩個人,一個是目光警惕的教導主任,還有一個叫不出名字,應該是高三(1)班的學長,看著有些眼熟,但不記得在哪里見過。 夏知予別開眼,沒有多瞧,背著書包走進教室。 - 新的一周很忙。 摸底考結束,又要投入緊張的學習氛圍當中。班主任是語文老師,姓趙,四十左右的年紀,辦事風風火火。 周一第一節(jié) 就是她的語文課。早自修結束的時候,她就踩著那雙足音篤篤的高跟鞋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張座位表,趁著課間,按照上周摸底考的分數(shù),安排座位。 市一中一直都有一對一幫扶、四人成組的傳統(tǒng)。陳閔如愿和夏知予成為同桌,程岐還是夏知予的前桌,只是她的身邊多了一個話多且密的男生。 男生名叫于左行,是程岐的發(fā)小,兩人從小吵到大還沒吵膩,語文課下課就針對老師安排的座位嗆起聲來。 于左行將課桌上的東西搬入桌肚,忙活的時候,還不忘在胸口比劃一個十字:“我何德何能能坐在班長和班花的前面啊,一定是上天憐憫我跟你成為同桌,特地給我開了一扇扭轉命運的窗?!?/br> 程岐堆著課本,將高一的書本摞成高高的一疊,放在左手邊,擋住同桌的視線:“我好歹也是個心理委員,瞧不起誰?” “心理委員有什么用???有心理問題都去校心理咨詢室了,找你干嘛?” 好像在大家的認知中,高校心理教育缺乏應用,也缺乏專業(yè)的心理咨詢和咨詢空間,更別說是班級的心理委員,大家默認這是個湊數(shù)的虛職,閑置的位置,所以心理委員在班里基本上無事可做,更沒有存在感。 程岐咬著牙:“綠燈行,我今天真的很想罵人,所以就不罵你了?!?/br> 于左行反應了一會兒:“你什么意思啊,說我不是人唄?” 程岐停下手里的動作,把小臂搭在摞好的書山上,以渣男慣用的語錄應付他:“你要這么想,我也沒有辦法?!?/br> 于左行一口氣堵在胸口,這句話有點耳熟啊,他朋友敷衍女朋友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的腔調。 哦,所以他被程岐敷衍了。 “什么叫我要這么想!我可沒覺得自己不是人。” “你說得都對?!背提σ庥乜聪蛴谧笮小?/br> 于左行剛想說一句:“那還差不多” 程岐緊接著:“行了吧?” “...” 于左行跟點燃的炮仗一樣,瞬間爆炸,對就對,加什么‘行了吧’。 程岐越是敷衍他,他越想在程岐面前找存在感,兩人吵個沒聽,夏知予不覺得煩,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九點四十的時候,第二節(jié) 課下課,是大課間,市一中沒有做cao的傳統(tǒng),以前是全校打太極,近兩年打太極被跑cao代替,一聽到大課間的《運動員進行曲》,夏知予就提不起勁兒來。 幸好今天是周一,有升旗儀式。等升旗、國旗下講話,宣布流動紅旗這一番流程走下來,壓根沒有跑cao的時間。雖然又要聽枯燥的演講稿,但是只要不跑cao,一切都好說。 升旗儀式結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國旗下講話’,夏知予駕輕就熟地垂下頭,打算利用這五分鐘閉目養(yǎng)神。 每個值周班都要選出一名學生進行國旗下講話,別的學校的演講稿都是值周班自己準備的,但是市一中的演講稿是由擁有一個文學夢的物理任課老師兼教導主任完成,教導主任剛好姓文,單名一個‘嚎’字。 夏知予不知道這是不是市一中的特點之一。 稀稀疏疏的掌聲在cao場上響起,直至看見右側石階上緩緩走出一個人,那人折著演講稿,信步走到主席臺的立麥前,懶散的掌聲突然爆裂。 這么大的人氣,夏知予想不關注都難,她緩緩抬眼,望向主席臺。在看到主席臺立麥前的少年時,所有的困倦都被拋諸腦后。 夏知予出神地盯著主席臺上張揚的少年,他掀眼看了一眼cao場上烏泱泱的人,雙手下壓,示意安靜。 等掌聲逐漸消弱,他才展開教導主任給的稿子,緩緩開口“我今天國旗下講話的題目是...” 這句話出來的時候,夏知予的記憶一度停留在她剛上初一的那一年。 同樣也是國旗下講話,只是那一年,臺上的少年,瞞著老師,偷偷改了國旗下講話的演講稿。稿子一出,整個cao場都沸騰了起來。 她永遠都記得,當所有人都指摘她的過錯,讓她陷入自我懷疑,變得敏感又拙言的時候,是許京珩的國旗下講話讓她知道—— 原來每一條暗昧虧心的巷子上都是破云而泄的天光。 只要抬頭,就能看到。 也就是那一次國旗下演講后,夏知予開始克服自己的敏感拙言,所以她偶爾蹦出的一兩句噎死人的話,或者一些不著邊際的冷幽默,大概就是那個時候遺留下來的小習慣。 畫面在腦海中重疊,唯一不同的是,站在cao場上聽演講的人,終于敢鼓起勇氣,抬頭看他。 - 雖然是教導主任給的稿子,總體來說中規(guī)中矩,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但是中午食堂,大家都在議論國旗下講話的事。 甚至有高一的新生,直接去高三(1)班教室門口堵他,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這場面,夏知予一點兒都不意外,因為早在三年前,她就有幸見過一回。 食堂里,程岐咬著湯匙,兩眼放光:“這也太帥了,那股子放浪恣意的勁兒,哪個女生能壓制住他啊?!?/br> 她坐在夏知予對面,身子前傾:“你說他喜歡什么類型的?會不會喜歡那種長相明艷的大美女?” 夏知予心不在焉地夾著米飯,一顆一顆地往嘴里送:“可能吧?!?/br> “也不知道他談過幾個女朋友,直覺告訴我,像他這樣的,一定是情場老手,起碼三個起步。” 手里的筷子沒拿穩(wěn),哐啷一聲掉在不銹鋼的餐盤上,夏知予重新拿起,埋頭吃了一大口米飯,入口的米飯好像失去了甜味兒,越嚼越覺得苦澀,干干的,堵在喉間。 她不是第一年認識許京珩,倆人其實上得同一所初中,所以早在初中的時候,她就隔三差五地從別人口中聽過許京珩的名字。 至于談戀愛,她其實也不太確定,但印象里,他的名字經常會不同女生的名字一起出現(xiàn),流傳在學校的貼吧或者同學的空間中。 用完午飯,學校發(fā)了校服,夏知予和程岐試了尺碼,很適合,不用換改。 中午的教學樓很安靜,大部分的學生抱著校服外套趴在課桌上午睡,少部分的放輕手里動作,抓緊一切時間學習。 夏知予是后者。 她翻開作業(yè)本,開始寫今天的課后作業(yè)。筆尖跟平整的紙面摩擦,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陳閔只休息了十分鐘,睡醒后,戴上眼鏡,看見夏知予在做題。他拔開筆帽,傳了張紙條過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夏知予笑著沖他點頭。 整個教學樓都沉浸在初秋的沉寂中,偶爾能聽見落葉行走地面的聲音,安靜地看著這個上了發(fā)條的熱鬧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樓上傳來一陣拖動椅子的聲響,尖銳刺耳,很突然。 隨后整個教學樓都充滿了議論的聲音。好奇心生根發(fā)芽,甚至有隔壁班的人沖了出來,趴在樓道的欄桿上瞧熱鬧。 緊接著,就傳來班主任訓斥的聲音:“看什么看?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摸底考考得很好是不是?” 夏知予收回視線,與此同時,程岐被班主任的聲音吵醒,揉著眼睛問了句:“怎么了?” 剛才跑出去看熱鬧的人壓低聲音傳話:“好像是教導主任在高三發(fā)火,估計又是打架什么的。但是你們猜,我剛剛看見誰了?” 班級里交頭接耳,沒了午睡的心思:“誰啊,你快說,別吊人胃口?!?/br> 夏知予平時對這種事并不感興趣,沒有探聽八卦的習慣。但是被班里的學生一說,她也有意無意地擱下筆,等著后話。 “葛老師帶著他們班的人往教導處去了?!?/br> “葛老師他們的班?哪個?” “還有哪個?許京珩啊?!?/br> 第9章 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