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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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朔雪有些意外,這樣乖? 他輕咳了咳,小心注意著沒表現(xiàn)出來,免得長公主惱羞成怒。 低頭看了看她手上的水漬:“殿下不怕臟了?” “水不臟?!庇魺翥龅?。 薄朔雪點點頭。 長公主對于干凈與否,似乎有自己的判斷條件。 有時明明是看著簇新的布料,長公主也還是嫌臟不肯碰,這水雖然清澈,但卻是寬口大盤,很容易落灰,殿下怎么又不嫌臟了? 薄朔雪沒有反駁,是因為他也想借機調(diào)一調(diào)長公主的這個習慣。 阿燈潔癖嚴重,平時看著無礙,因為在宮中,一切有人打點,有人服侍,需要長公主親自cao辦的事情很少,還勉強可達到長公主要求的標準。 但若是日后情形有什么變化,阿燈這毛病改不了的話,只會讓她自己難受。 不過,這只是源于薄朔雪做的最壞的猜測。 況且,哪怕真是要糾正阿燈的潔癖,也不急于一時。 薄朔雪又同她說了些旁的話,無非是吃的玩的,直到郁燈泠不耐煩聽,手腕扭著從他手里掙脫出來,走回一邊的椅子上窩著去了。 直到夕陽漸漸沉落下來,在兩人身上覆上橘調(diào)的光輝,薄朔雪才起身離開。 入夜了,長公主如今不要他侍寢,他便不應該再留在此地。 見他走了,郁燈泠才悄悄抬起身,手往下扒拉了幾下,從椅子的縫隙中扒出先前藏起來的木頭鴨子,揣在裙擺里,帶回了寢殿。 木頭鴨子是薄朔雪做的。 不能叫他知道長公主喜歡。 郁燈泠這些日子晨練雖然只練了匕首,但體術已經(jīng)大有長進。 又過了幾日,薄朔雪已經(jīng)可以拿出一個人立沙包,教她對打。 郁燈泠按照他帶著練的方式出刀,戳中了沙包,再拔.出,沙子緩緩流瀉出來。 “再來一次。”薄朔雪鼓勵道。 郁燈泠便又抬手,這回偏了些許,戳中了另外一處,再把匕首拔.出來時,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流出來。 郁燈泠看向薄朔雪。 薄朔雪道:“要害處放的是流沙,其余地方則放的棉絮,殿下若是有非要用刀之時,定要瞄準要害,一招制勝?!?/br> 郁燈泠看向那沙袋。 抿抿唇,攥緊了手中的匕首。 她不知道薄朔雪為何非要她練這些,或許是出于無聊,或許真是像他所說的那般,盡一個上柱國的職責。 但她其實并不排斥。 在她曾經(jīng)最痛苦的時候,她首先想到的自然并不是毀滅自己,而是想讓仇恨之人都消失。 只是她手中沒有兵器,也沒有能將他們扳倒的機會。 壓抑得久了,才轉(zhuǎn)為了自毀的沖動。 覆滅大燕,是薄朔雪的使命。 但如今若有機會讓她手中握有武器,她也絕不會拒絕。 作者有話說: ouo 第67章 匕首 郁燈泠握著手中的匕首, 放到眼前打量。 那匕首小巧方便攜帶,且線條十分簡練,沒有一絲多余的花紋, 但柄上卻有許多深淺有致的刻痕,方便握牢。 刀刃輕薄尖銳, 不知用什么鐵練成, 看著十分鋒利冰冷。 在眼前翻轉(zhuǎn)了幾圈,郁燈泠道:“以前他們從不讓我碰這種東西。” 薄朔雪眼眸微深,不動聲色問道:“為何?” 按理說, 皇子皇女都應該接受最優(yōu)質(zhì)的培養(yǎng), 不論文武。 但很顯然, 阿燈從未學過任何東西。 薄朔雪很想知道原因和細節(jié), 但阿燈并不主動跟他說過去的生活,哪怕他之前問起過,也是被搪塞過去。 這還是郁燈泠第一次提及從前,因此薄朔雪忍不住試探地問問。 郁燈泠抬眸掃了他一眼:“想知道?” 薄朔雪點點頭。 郁燈泠嗤笑一聲,手指靈巧地轉(zhuǎn)過那把匕首,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對準自己。 “因為, 我會用它……”說話間, 匕首的刀刃已經(jīng)接近了郁燈泠的脖頸。 “錚”的一聲, 刀刃被什么東西彈開。 薄朔雪瞳孔急劇收縮著,胸膛也不住起伏。 面上卻維持著平靜, 只平聲對郁燈泠說道:“阿燈,你不能這么玩。”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很尋常的教訓, 仿佛郁燈泠方才并不是要引刀割破自己的脖子, 而只是要隨手打壞一個水杯, 他作為監(jiān)護者,平心靜氣地告訴她,這樣不對。 因為薄朔雪看得出來郁燈泠現(xiàn)在并非真心要傷害自己,而更像是一種玩鬧,她甚至有可能是在通過這種舉動來試探旁人的反應。 若是旁人將這當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激烈反應或阻止,她說不定會更加興奮上心,甚至以此為樂,而若是旁人并不在意,她或許也就試探幾次覺得無聊作罷了。 郁燈泠偏頭看看被打開的匕首,嘴巴向上努起,嘴角向下彎了彎。 薄朔雪是怎么打掉匕首的,這一招薄朔雪怎么不教她。 不過,打得她不疼,只是手腕輕震了下。 她又把刀尖對準自己的腕部:“或者這樣……” 匕首再一次被彈開。 郁燈泠也無所謂,被彈開就換一個地方,但是她無論拿著匕首靠近哪里,都會被薄朔雪及時阻止。 她終于再次看向薄朔雪。 “你也害怕?” “害怕什么?!?/br> “殿下亂來。”郁燈泠歪了歪頭。 薄朔雪深吸一口氣。 他何止是害怕。 看她沒有再動手的意思,薄朔雪將雙手負在身后,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冷靜,嚴肅地點了點頭。 他并不恥于承認自己的軟弱,尤其是在郁燈泠面前。 若是阿燈能因他的軟弱而垂憐幾分,對她自己好上幾分,那于他是幸甚之事。 郁燈泠嗤笑一聲,在手中掉轉(zhuǎn)匕首,捏住了刀刃,將刀柄遞給薄朔雪。 “喏?!?/br> 薄朔雪沒有去接。 他看著長公主的動作,有些茫然,不明白長公主的意圖。 “沒收?!庇魺翥鰬醒笱蟮卣f,“給你沒收。” 從前周蓉怕她早早死了,就把她身邊所有能傷人的東西都收起來,叫來一屋子下人看守著她。 如今既然薄朔雪也與周蓉有一樣的擔憂,郁燈泠決定不計較,允許薄朔雪做跟周蓉一樣的事。 薄朔雪卻搖了搖頭。 “我已經(jīng)把兵器給了殿下,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北∷费┑?,“壞的不是兵器,我只希望,阿燈……殿下能用這柄匕首自衛(wèi),而非自傷?!?/br> 郁燈泠定定地看著他。 過了半晌,拿起護套,將匕首入鞘。 “那就是我的了?!?/br> 郁燈泠淡淡地說,平靜的語調(diào)中卻暗藏幾分欣悅。 薄朔雪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眼眸諱莫如深,將刀刃留給一個隨時可能自殘的人是很危險的,無異于給虎狼以利爪。但他真正想要的并非磨去長公主的爪牙,而是讓她學會自保。 因此他寧愿冒著日日夜夜擔憂的風險,也不會去限制控制她。 況且,他對自己亦有信心。 若阿燈真的再有輕生的念頭,他定會在她傷到自己一根毫發(fā)之前阻攔她,否則甘愿自斷雙臂。 “那么,接下來練習格斗。” “格斗?”郁燈泠皺眉。 這種事情一聽就要跟別人站得很近,她不喜歡。 “是。”薄朔雪點點頭。 郁燈泠歪了歪頭,瞅著他。 他以前總是含笑,眉眼之間帶著親昵和輕快,現(xiàn)在卻端莊冷肅了許多,仿佛眉目間躍著點點金斑的湖泊變成了深沉的海面,極少與她玩笑,說什么話都一絲不茍,仿佛生怕她聽錯,或者記不住。 郁燈泠其實有幾分不適應,她只是將這不適應壓在心底,不愿想起。 因為是她叫薄朔雪不要喜歡她,薄朔雪才變得這么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