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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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陽侯說的是?!北∷费c點頭道,“多謝侯爺賜教。晚輩回宮后, 與殿下仔細(xì)回稟, 再做定奪?!?/br> 博陽侯聞言頗為滿意,嗯了一聲。 薄朔雪也不多留,拱了拱手便帶著人離開。 博陽侯盯著他的背影, 半晌, 見他果然干脆利落地走了, 才松出一口氣。 怪哉, 不過是一個年輕小兒,同那燈宵宮的瘋子廝混胡來的,卻為何不自覺叫他緊張? 博陽侯搖搖頭,臉色陰沉地把扇子一收,啪地一聲按在桌上。 不論如何,今日這事他算是辦成了。 但他心里卻絲毫也說不上輕松,依舊翻搗著沉沉的不悅。 不多時, 一個小廝彎著腰進(jìn)來, 對博陽侯小聲道:“侯爺, 娘娘有請?!?/br> 博陽侯臉色愈發(fā)陰沉,甚至攥著拳頭在桌上拍了一記, 才揮袖站起身。 起身時,博陽侯已經(jīng)收拾好了自己的面色, 緩緩應(yīng)聲:“知道了。” 博陽侯有專用的馬車, 可以一路駛進(jìn)平慈宮而不受阻攔。 皇帝養(yǎng)病, 宮中最大的規(guī)矩便是太妃的規(guī)矩,周家人自然是如何舒服如何來。 博陽侯下了馬車,看著眼前宮闈,臉上雖掛了笑,心情卻怎么也美妙不起來。 前來迎他的宮人們雖看著恭敬,但博陽侯卻無論如何也忘不了,就在前幾日,周蓉當(dāng)著這群下賤宮人的面,甩了他一巴掌。 就像打一個奴仆那般,那巴掌竟生生地挨到了他的臉上。 他是侯爺,是國舅,卻被太妃當(dāng)成尋常奴婢一樣教訓(xùn),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仿佛他與那些畜狗似的下人沒有任何區(qū)別了一般。 如此羞辱和痛苦,是太妃給他再多補(bǔ)償和賞賜也彌補(bǔ)不了的。 只是現(xiàn)在,他不得不假裝大度地原諒,假裝已經(jīng)不在意罷了。 博陽侯甩開宮女前來攙扶的手,走進(jìn)了平慈宮。 “蓉兒。”博陽侯扯出笑來,先打了個招呼。 周蓉抬眸看了他一眼。 “聽說你今日去了福東王那兒?!?/br> “是?!辈╆柡顗合滦闹械牟凰?/br> 這件事他本是打算做完之后來邀功的,周蓉卻先他一步,這般說出來,不像獎賞,反而像是質(zhì)問,顯得不值錢了許多。 但博陽侯還是徐徐道:“那福東王千辛萬苦求到你這里,也著實可憐。我看蓉兒這幾日也為難得很,便想替蓉兒做點事,至少把福東王的基業(yè)根基留下。” 周蓉停了一會兒沒說話,隨即才道:“他定會感激你的?!?/br> 這便是贊許的意思了。 博陽侯心中猛地一松,先前的陰霾也散去大半。 他湊得更近了些,站姿也變得隨意幾分,對周蓉道:“怎么,他又托人來找你了?” 周蓉笑笑,手指隨意掀開旁邊的一個鑲金石匣,里面是一副名貴玉器,散發(fā)著溫潤光芒。 “這是他娘從廟里送過來的,大當(dāng)初先帝賞她,最貴重的也就是這個了?!?/br> 周蓉手指輕輕撥弄著那副玉器。 從前她為這副玉器賞了別人而恨得好幾夜不能安睡,可現(xiàn)如今,它還是落到了她手里,那個女人還不得不拖著病軀苦苦求她,又對著她千恩萬謝,卻也只能給她帶來淡淡的愉悅而已。 果然沒有什么,能比權(quán)勢更美。 “啪嗒”一聲,周蓉隨手合上了那個石匣。 轉(zhuǎn)眸看向博陽侯道:“你遇上青臺侯了?” 博陽侯頓了頓,點點頭。 周蓉眼中透出些許戾氣:“你想的好點子。本宮不過是叫你想個法子引開青臺侯,卻叫他抓住辮子,將福東王折損至此?!?/br> 福東王手中沒有實權(quán),在諸多事上都需仰賴周蓉,再加上這些年周蓉的暗中引導(dǎo)和刻意放縱,福東王早就被周蓉死死捏住把柄,攥成了手中的一顆棋子。 只可惜,還沒能用上,就被薄朔雪意外地橫插一腳,將這顆棋子直接踹下了棋盤。 這簡直像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周蓉平生最恨做蠢事,因此把博陽侯狠狠罵了一頓泄憤,每每想起仍有余怒。 博陽侯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的大度快要裝不下去,周蓉已經(jīng)打了他一巴掌,今日還要舊事重提,有完沒完? “青臺侯怎么說?!敝苋貑?。 “有我攔著,他當(dāng)然不敢再查了,什么也沒說便打道回府,想必是被嚇到,回去勸那瘋子了?!辈╆柡钚闹杏魫?,說話也沒好氣。 周蓉當(dāng)然聽出他的不悅。 目光仔細(xì)在他面上掃了掃,嘆了一聲。 無論如何,這是她的親兄弟,也是最親密的臂膀,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失了親昵。 周蓉下巴微點,拿出一疊厚厚地契,放到博陽侯面前。 博陽侯頓了頓。 “這不是福東王的……” “現(xiàn)在是你的了。” 博陽侯眼前一亮。 “當(dāng)真?”他拿起那些地契反復(fù)翻看,“不用充國庫?” 周蓉抿了一口濃茶:“既然已經(jīng)求到了我這里,自不會讓他辛苦多年的家產(chǎn)白白充了庫銀?!?/br> 博陽侯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出聲。 “原來如此,難怪那郁燈泠突然發(fā)瘋要查福東王時,蓉兒你并不攔著?!?/br> 周蓉挑了挑眉稍。 反正是養(yǎng)肥的豬,過年殺也是殺,過節(jié)殺也是殺,她自然沒必要費力氣去攔,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力氣。 郁燈泠會突然有此舉動,著實是她沒想到的,但說到底,也無傷大雅,無論郁燈泠做什么,最終都只會是幫她鋪路而已。 只不過…… 周蓉手指抵了抵額角:“玉璽在郁燈泠手中,總是不大方便的。” 她需要的是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傀儡,郁燈泠顯然已經(jīng)不合適了。 博陽侯抬頭朝她看了看,心中忽的一動。 他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小心道:“那便將她趕走。她可以在宮里養(yǎng)一個上柱國,為何朝中不能有攝政王?依我看,佩兒的學(xué)識大有長進(jìn),已能獨當(dāng)一面了。” 佩兒是他的長子。 周蓉斜眼睞了他一下,似笑非笑。 “哥哥,泉兒還好好的?!?/br> 泉兒是皇帝的小名,即便是重病昏迷不醒,對母親來說,依然是覺得他好好的。 博陽侯訕訕,退回一步。 “是,泉兒很快就會痊愈的?!?/br> 他早已知道,惹誰也不要惹到周蓉的兒子身上,否則周蓉定會發(fā)瘋。 周蓉果然平和些許,嘆了一聲,站起來輕輕拍了拍博陽侯的手臂。 “哥哥,本宮并非不愿意扶持佩兒,只是若在這時候把佩兒放到朝中重要位置,雖能壓制郁燈泠,但日后泉兒身子好了,佩兒的位置豈不是尷尬?哥哥的目光要放長遠(yuǎn)些,本宮定然會為佩兒好?!?/br> 博陽侯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周蓉說的確實也沒錯。 博陽侯想了又想,催促道:“總之,這郁燈泠如今屢屢伸手管不該管的事,是不能再留了,蓉兒你快催催那道師,他說的天時地利之機(jī),究竟來了沒來?” 周蓉眼皮微窄,聲音森寒道:“本宮知道。” - 薄朔雪離開那座成衣樓后,先去了城中另一個地方,才回到燈宵宮。 被沒收了所有玩具的長公主躺在斜榻上擺爛,斜榻擺在床邊,旁邊放了一個小桌,之前周太妃送過來的那一批伶人被叫上在屋里又唱又跳。 長公主權(quán)當(dāng)聽個響,看也沒看,手上時不時推著一個磨得透亮的玉石球,把它推到邊緣,眼看著要掉下去,又勾回來,再推到另一邊,三五個婢女彎著腰守在一旁,等著接那玉球,生怕給摔碎了。 聽的,看的,玩的,都很齊全,郁燈泠似是要向薄小侯爺證明,沒有小侯爺,長公主也能自己打發(fā)時間。 薄朔雪進(jìn)來時,郁燈泠若有似無地朝門口瞥了一眼。 屋里樂聲太大,薄朔雪被吵得又退了出去,干脆轉(zhuǎn)身進(jìn)了書房。 他是想這會兒長公主玩得挺好的,等著長公主玩夠了再去找她。 結(jié)果過了一會兒,院子里隱約傳來的絲弦聲漸漸熄了,門檻邊有些動靜。 薄朔雪轉(zhuǎn)頭,竟看見長公主站在門邊。 這倒是很意外。 薄朔雪下意識張開手,朝人招了招:“怎么過來了?” 郁燈泠皺眉看著他,像是不大高興,但雙腳卻很習(xí)慣地自動自發(fā)走了過來,窩進(jìn)薄朔雪懷里,坐在他腿上和椅子的空隙上。 郁燈泠神情古怪地偏頭看著他,不答反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薄朔雪道:“還有些卷宗沒看完?!?/br> 哦。 郁燈泠收回目光。 本以為這人還在耍性子,才會故意在她面前晃一圈,然后跑到書房來。 所以長公主才大發(fā)慈悲來看看他有多生氣,結(jié)果他又伸手要抱。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