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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是嵇雪眠從小到大,衣裳常年熏染的味道,也是先帝特賞給嵇氏一族的香料。 而檀香已經(jīng)寡淡下去,剩下這獨特于檀香味道的冷香,明顯更悠長,更適合眼前這個人。 林淵拿捏不住段棲遲的主意,遲疑問道:那王爺,還搜嵇首輔的帳篷嗎? 段棲遲揮手,本來也沒打算讓你搜,本王自己搜,你去叫值夜將士們開飯。 他抬眼,盯著嵇雪眠纖長的背影,若有所思。 嵇雪眠前腳回了帳篷,后腳段棲遲就跟來了。 他身邊沒帶侍衛(wèi),只身一人進(jìn)了嵇雪眠的帳篷。 嵇雪眠準(zhǔn)備把行李再收拾收拾,奈何手疼,只能慢慢收拾。 段棲遲看著他忙忙碌碌,并未出聲,直到嵇雪眠收拾好了一切,這才把嵇雪眠拉到位子上坐下。 嵇雪眠被他一拉,整個人愣住。 王爺有話就說。 雪眠,我想你了。段棲遲凝視著他,輕輕吻了下他的指尖,而后微微蹙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嵇雪眠整理桌案的手一震,繼續(xù)冷靜道,王爺想試探我? 段棲遲輕聲哼笑,你我相識多年,怎么能夠用試探一詞呢?不如說成關(guān)心可好? 嵇雪眠挑眉,面冷若刀上冰霜,把手撤回來,靜靜說道:王爺恕罪,只怕是你聞錯了。 他轉(zhuǎn)身便走,腳步略略有些踉蹌。 段棲遲聞著這滿帳篷呼之欲出的香味,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段棲遲終于有了一點思緒,又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他的雪眠,到底是什么人? 第4章 南疆04 一連好幾天,段棲遲都在忙軍務(wù),沒倒開空子來尋嵇雪眠的麻煩。 嵇雪眠管不了攝政王的軍隊,在軍營待著度日如年,更何況帝虎符還在他身上,揣著這么個寶貝,他吃飯也沒胃口,睡覺也不踏實。 嵇雪眠為了避開軍營饑/渴似虎的將士們,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哥兒,幾乎天天都找機(jī)會外出。 剛好蘭慎不在軍營,估計是聯(lián)系御林軍遺部去了。 正好,嵇雪眠便借了一匹馬,孤身一人,悠哉往南疆據(jù)點天華城去了。 最近天華城很是平靜,自從那夜烤全羊之后,南疆那群作祟的賊子又沒了動靜。 天華城里很是繁華,一路上雕樓畫舫不斷,一里一座亭臺樓閣,桂花開了滿路,在夜里散發(fā)幽香。 嵇雪眠生長在西北,供職于京城,對他來講,南疆是不同的鮮艷風(fēng)光,路上行人的穿著打扮同書中描寫一樣華麗而質(zhì)樸,銀飾丁零當(dāng)啷。 因此,昨晚林淵說那烤全羊是西北口味時,嵇雪眠便心中一動。 天華城魚龍混雜,說不定哪里就有賊人。 嵇雪眠腰間拴著一柄銀鞭,警覺著來往的人群。 突然,不遠(yuǎn)處一縷不知名的氣息涌動,他的臉稍側(cè)了側(cè)。 有人在跟蹤他。 眼下這節(jié)骨眼,南疆是難得的平靜,打壓天華城的節(jié)骨眼上,嵇雪眠不想大動干戈,鬧出大動靜來。 幾乎不用想,嵇雪眠當(dāng)哥兒這么多年,最好的掩護(hù)就是逛窯子。 這事他在京城可沒少干,雖然都是裝裝樣子而已。 嵇雪眠看著前方最燈火通明的暖春閣,停下腳步。 二樓欄桿處有各式各樣身姿曼妙的女子,露著蠻腰,搖著小扇,三三兩兩摟著公子哥們走進(jìn)小廂房。 嵇雪眠在京城的名號是酒色兩沾,是賢臣不錯,但算不得潔身自好,這也正好為他擋住了不少介紹姑娘的媒人。 只是在京城里,他最常光顧的那個窯姐是他的救命恩人,了解他的底細(xì),這南疆么可就不一樣了。 按理說應(yīng)該嵇雪眠是應(yīng)該死守秘密,小心謹(jǐn)慎,但正所謂燈下黑,他的行事作風(fēng)越是肆意膽大,別人越是忌憚他,不敢揣測。 因此,嵇雪眠氣定神閑地進(jìn)了暖春閣。 老鴇娘打老遠(yuǎn)就瞧見了他,他渾身上下就寫了兩個字有錢人。 在這樣靡靡的氣氛里,他如松柏孤直,清冷的面容透著不可名狀的秾艷春色,實在是好看極了。 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暖春閣的伶官。 換件衣裳,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老鴇娘忙迎了上去,她心里清楚,這人絕不是財大氣粗的富商公子,也不是姑娘手都沒摸過的窮書生。 但一瞧便是個惹不起的大人物,需要好好恭維著。 老鴇娘圍上來,滿臉堆笑:這位公子,頭回來咱們暖春閣吧?可是要點個燈? 嵇雪眠不知道什么叫點個燈,但估計是叫姑娘的黑話,便淡淡道:好。 他頓了頓,拿出銀子,找個僻靜廂房。 老鴇娘悄悄掂量著手里的銀子,心里一喜,馬上揚(yáng)起臉笑道:好嘞,這位貴客! 嵇雪眠點了點頭,輕車熟路地?fù)е晃还媚?,上了二樓?/br> 他想,除非跟蹤他的眼睛一點也不怕露餡,連窯子也跟著進(jìn)。 只是嵇雪眠早該想到,攝政王正是這么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氣質(zhì)。 眼瞧著嵇雪眠進(jìn)了暖春閣,跟在不遠(yuǎn)處的段棲遲慢悠悠地從街拐角走出來,他輕搖著手中折扇,眼神十分玩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