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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又重新重重地把他往墻上一按,厲聲問:是誰讓你接近我的?! 手下的胳膊羸弱細瘦,不像是經(jīng)過訓練的人,似乎他再稍微加重一點力道,就會把他的骨頭擠碎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特地利用這樣的人來讓他放松警惕。 阿隱......你、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路酒被屈辱地壓制著,手臂連著脊背一片疼痛,低聲喃喃。 路隱無言,看著他失神落寞,毫不掙扎的樣子,靜默了幾秒,最終還是輕嗤了一聲:裝得還挺像。 爸爸! 突然一個稚嫩的嗓音傳來,緊接著就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路隱低頭,一個小男孩跑到他的腳邊,在他昂貴的西裝褲的褲腳上,留下了一個腳印。 小男孩抬起頭,惡狠狠地沖他吼道:壞人,你放開我爸爸! 路隱和男孩對視的那一刻,兩人都愣住了。 太像了。 無論是五官神態(tài),還是眉毛的弧度,都太像了。 任誰看,都會覺得這一大一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男孩竟然是率先回過神的,仗著身板小,擠進兩人之間,路隱順勢收回了手。 路菠蘿抓著路酒的胳膊左看右看,明明關(guān)心得要死,非要口是心非地說,你真沒用!......這胳膊沒被卸掉吧? 路酒見他急得都冒出了哭腔,還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露出一個笑容:沒事,別擔心。 你還笑得出來!路菠蘿都要被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爸爸氣死了。 這個孩子......路隱看著路菠蘿,眉心狠狠皺著。 路酒緩緩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是你的孩子。 不可能。路隱斬釘截鐵地道,目光卻緊緊鎖在路菠蘿的臉上。 他向來潔身自好,那方面的欲望也不重,去哪里弄出來一個這么大的兒子? 他開始回憶近幾年有沒有酒后亂性,然而答案都是,沒有。 只是這男孩的模樣...... 爸爸你又亂說!路菠蘿雖然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容貌和面前這個男人的相似之處,但是他剛才見他欺負他爸爸了,這人就是壞人,他才不要做壞人的兒子! 你明明說過我是你生的! 路酒蹲下身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抬眼對上路酒居高臨下的視線:你是我生的。你是我和他生的。 路隱仿佛聽見了天方夜譚,冷笑著,一字一頓地說:你的意思是,這個孩子是你,和我,生的? 路酒毫不畏懼地回視著他,也一字一頓地回道:沒錯,就是我,和你生的。 你是女人?路隱沒有溫度的目光輕佻地上下打量著他。 不是。路酒搖頭。 路隱皮笑rou不笑: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女人? 路酒:我們都是男的。 路隱被他糾纏了這么一會,終于不耐煩了:所以,你在耍我? 我沒有,他真的是我和你生的,我懷胎十月,才把他生下來的,不信可以驗個DNA! 路隱見他一副倔強的神情,面目嚴峻: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男人可以生孩子。 別說路隱,就連三歲半的路菠蘿都聽不下去了:你不要再發(fā)瘋了!快跟我回家! 我們不回家,我們?nèi)プ鯠NA。路酒抓住路菠蘿的手,要把他往化驗室拉。 路菠蘿發(fā)狠地扭著胳膊,想把手從路酒手機拽出來,喊道:我不去!我不去!!去了我就再也不認你了! 其實在看到路隱的那一刻,這聰明的孩子心里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一些什么,心里恐慌萬分......他害怕,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路酒的兒子。 我不去......哇......路菠蘿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嗚嗚嗚嗚......我不要做壞人的兒子!......嗚嗚嗚......我寧愿做笨蛋的兒子...... 路酒有些手足無措。 路菠蘿一向表現(xiàn)得早熟,幾乎不會像別的孩子那樣嚎啕大哭,生病打針從來不鬧騰,也從來不會好奇為什么別人都有爸爸mama,而他只有一個爸爸,堅強得不像個孩子。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他哭得這么傷心欲絕,好像全世界都把他拋棄了一樣。 護士長過來:菠蘿怎么哭了?不要哭了好不好?阿姨帶你去買糖吃......醫(yī)院不能大聲喧嘩的,菠蘿這么乖,怎么忘了呀? 路酒知道這是護士長說給他聽的,自己的確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護士長...... 路隱冷眼看著這出鬧劇。 路酒低著頭,露出來的一截雪白的脖頸。 好了,這孩子哭得這么傷心,你這做爸爸的趕緊哄哄吧?哎呦小寶貝......哭得我心都碎了......護士長愛憐地在路菠蘿的小脊背上拍了拍。 我要回家......嗚哇哇哇......我爸爸不要我啦...... 護士長對路酒道:帶孩子回家去吧,本來今天就不是你值班。 路酒接過路菠蘿,在他被淚水沖洗過的小臉上又親了一口:好......我們回家,爸爸怎么會不要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