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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亦珩轉(zhuǎn)頭繼續(xù)看窗外了。 我: 嗯?好像哪里不太對? 我的手都擼李宵鳴頭發(fā)擼麻了,寧亦珩就轉(zhuǎn)頭看他的窗子,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yīng)。 難怪他找不到對象!窗外的山景就有這么好看嗎?比李宵鳴還好看?! 李宵鳴:什么玩意兒,癢死了。 李宵鳴被我撩撥得十分不耐煩,他煩躁地把我的手扒拉開,含含糊糊地嘟囔一句,就又瞇著眼睛扭到另一邊睡去了。 他睡得可真香。 倆人一個睡覺一個看窗,就我孤零零地坐在中間,不知道干嘛好。 事態(tài)的發(fā)展怎么總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呢? 媽的,我程淮宿從不給自己找煩惱,沒人理我是吧,我就不干了。 那我也睡覺。 在巴士上睡覺的感覺真不好,路上顛簸不說,對人的頸椎承受能力也具有極大的挑戰(zhàn)。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頭上頂著個秤砣,壓得我抬不起頭,怎么也甩不掉。 然后我就醒了。 我醒來時只覺千斤重擔(dān)壓著我的后頸,睡眠質(zhì)量并不好,腦袋酸酸麻麻地發(fā)疼。 我打了個哈欠,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枕在寧亦珩肩膀上,李宵鳴已經(jīng)醒了,正戴著耳機專注地刷手機。 寧亦珩不知何時也睡著了,他的臉頰抵著我的額頭,溫?zé)岬暮粑鼟咴谖夷樕希逯概c我的手指緊扣。 許是還處于剛剛醒來的不適應(yīng)期,我的心臟在清醒的那一瞬間劇烈跳動起來,震得我胸腔都悶悶地發(fā)疼。 難怪我夢見頭上有秤砣呢,原來是老板的腦袋! 寧亦珩的頭怎么能這么沉呢? 我不知道寧亦珩為什么扣住我的手指,但我身邊就坐著李宵鳴,我和寧亦珩的姿勢肯定都被他看到了。 我轉(zhuǎn)念一想,惹寧亦珩吃醋不成,那惹李宵鳴吃醋不是也可以嗎?雖然我從沒想過要和寧亦珩偽裝得如此親昵,但也陰差陽錯地達到了我的目的。 我可真他娘的是個天才。 但是我的脖子維持這個姿勢太久了,實在是又僵又疼,天才計劃暫時中止。 我不想驚動寧亦珩,便輕輕地掙脫開他的手,但我的腦袋被他夾在頭和肩膀之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幸好此時正好到達了終點,司機一個急剎車,坐在位子上的人們都隨著慣力重重往前一甩,寧亦珩也隨之驚醒,茫然地抬起了頭。 而我還牢牢地靠在他肩膀上。 不是我不想動,而是我的脖子僵住了。 李宵鳴瞥了我一眼,對上我的視線后,快速別過了頭。 李宵鳴果然吃醋了,我的天才計劃進展得不錯。 本天才現(xiàn)在只有一個問題,就是該怎么把頭從我老板肩膀上挪開。 對他們直接說出實情未免也太丟人了。 還沒等我求助,寧亦珩就主動推開我的肩膀,身體往邊上挪了挪。 寧亦珩小聲說:明明不喜歡還靠這么近做什么。 不喜歡什么?寧亦珩是什么意思?可我也不想靠他這么近的我沒聽明白他話里的含義,但能察覺出寧亦珩對我的疏遠和冷漠,這本應(yīng)該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相比普通上司和下屬已足夠親近了。 對他來說,我其實只是一個平時私下接觸很多、試圖撮合他和李宵鳴談戀愛的員工,就算他把我當(dāng)做朋友 但我還是有點說不出原因的失落。 難道我對自己的朋友也抱有占有欲嗎?李宵鳴認識這么多年就算了,可對寧亦珩也是如此,我的占有欲未免也太強烈了吧! 我從沒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如此善妒的男人。 意識到自己卑劣的本性后,我更失落了。 我活動了下僵硬的頸椎,感覺身體的不適緩解了一點,寧亦珩顯然不大高興,他不愿和我多接觸,之后沒再和我說話,還總是故意避開我的視線。 三人沉默地站在站臺,誰也沒說話。 我們坐了一下午的長途汽車,此時已是傍晚,冬天天黑得早,才不到五點,天邊就已太陽西沉,紅霞片片。 因為察覺到了寧亦珩的刻意疏遠,我的內(nèi)心無比煎熬,我不停地反思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難道是因為我之前故意惹他吃醋,才搞得他如此生氣嗎? 那這樣也是情理之中了。 我被老板誤解怨恨沒關(guān)系,只要他倆能和好等一切結(jié)束后,我再好好地向他解釋道歉。 我瞬間感覺自己成了破壞他人關(guān)系的第三者,這種感受很不好受,雖然這個第三者也是假的,但道德觀所帶來的恥辱感和愧疚自責(zé)感幾乎要將我擊碎。 我這人打小就死倔,認準的事兒一定要辦妥。 我受點委屈沒關(guān)系,但我一定要讓寧亦珩和李宵鳴在一起。 我們仨在車站各懷心事地等了一會兒,李宵鳴很快就被他jiejie給接走了,獨留我和寧亦珩面對尷尬,我看著板著臉明顯不高興的寧亦珩,最終準備說些什么。 既然我在他眼里也成了惡人,不如就惡人做到底。 我深吸一口氣,說:老板,其實李宵鳴對我沒興趣,但我一直嫉妒他和你太親近,所以才 沒錯,寧亦珩,我是壞人,我是暗戀李宵鳴而不能、就要從中作梗的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