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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泉連聲說: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蒙姍有點事要找他聊,便讓鄺夏獨自在會客室歇息。張泉趕緊跟著她走了,走之前他拍了拍自家主播的肩膀,示意他別緊張。 鄺夏不算緊張,畢竟前世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只是 他沒想到一等就等了四十多分鐘。 作為前職業(yè)選手他也能理解,有時候打排位確實比較焦灼,而且說不定人家還要復盤呢。 喝完一杯熱茶后,鄺夏有點想上廁所,就出去找人問路。 前臺小jiejie告訴他衛(wèi)生間修在外面,她在門口指了方向,鄺夏縮著脖子走進了風雪中,順便內(nèi)心吐槽,衛(wèi)生間干嘛修這么遠是想讓選手們多走幾步鍛煉身體嗎? 不過出來逛逛也挺不錯。 YSG基地一整個是風暴之戰(zhàn)的風格,別墅里的布局和裝飾高度還原召喚師峽谷,身臨其中實在太有感覺了。園區(qū)里風光無限,種著許多山茶花。正是花開的季節(jié),四周花團錦簇,松軟的白雪落在樹上,將花枝壓得低下了頭。 鄺夏在衛(wèi)生間遇到了YSG的打野選手白京。當他頂著那頭粉色短發(fā)進去的時候,白京嚇了一跳,連忙扭過身去。 嗨。鄺夏出聲跟他打了個招呼。 見他是男生,對方馬上松了口氣。哎喲我去,嚇死俺了你是要試訓的AD是吧?你也叫鄺夏? 他一邊方便一邊對鄺夏說:好好加油喲,小伙汁,莫緊張,正常打就行。 白京的ID是Whale,外號大白鯨,理著板寸,看起來面帶煞氣,但和海洋里的鯨一樣,其實是個很溫和的人。 鄺夏笑笑:多幫忙抓下啊,大白鯨。 白京點點頭:一定一定。 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鄺夏本來想跟著白京一起去訓練室,但白京忽然接了個電話,要去基地門口拿東西,就讓他自己先進訓練大樓。 鄺夏也接到了張泉的電話。 馬上來。他回了一句,立刻往回走。 放眼望去周圍全是山茶花,鄺夏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迷路了。 他正想找人問,忽然聽到不遠處有說話聲,而且還有點耳熟。 一個低沉的嗓音說:這個不方便聊。 是凌沨! 鄺夏一下子就聽出來,那是YSG的中單選手凌沨! 上一世他臨死前最后聽到的就是他的聲音,此時再聽到那熟悉的嗓音竟已是隔世。 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鄺夏。 他心跳加快,腦子里嗡嗡的。 隨后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這段不公開,沨隊你就悄悄跟我們說一下唄,不考慮其他因素,你有沒有想合作的AD選手? 他們?nèi)司透椣母糁坏婪笔⒌纳讲杌▍病?/br> 鄺夏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他下意識加快腳步,跟上那個聲音。 他隱隱約約聽到那人說: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合作了他已經(jīng)不在了。 聽到這句,鄺夏心里狠狠刺痛了一下。 我在我在! 他想告訴那個人,他回來了! 寒冬的霧氣撲進他眼底,他吸了口氣,加快步伐,小跑起來,而后直接一步踏上花壇,雙手用力撥開層層花枝,鉆了過去。 映入眸中的是熟悉的身影,對方側(cè)過頭,透過圓框眼鏡打量他。 我!鄺夏及時剎住車,穩(wěn)了穩(wěn)沖得太前的身體,雙腳摳地扶著花枝在光滑花壇邊緣站定。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故人。 凌沨穿一件黑色修身大衣,187的個頭極為高挑,他氣度從容,低調(diào)的藍黑色短發(fā)下是一副圓框眼鏡,鏡片后的雙眸如平靜的深湖。 鄺夏心底忽然涌起無限的復雜情緒。 是他。 是那個送了他冠軍戒指的,普通朋友。 是那個在他臨死前沖進他房間,大聲呼喊他的,普通朋友。 凌沨看著這個從盛放的山茶花間鉆出來的人,對方像是從漫畫里跑出來的少年,一頭粉色的短發(fā),在那略顯凌亂的劉海下是一張精致的臉龐。 他的眼睛很紅,像是進了雪花。 兩年前的那場風暴從卡斯爾敦吹到了這個冬日。 花枝搖曳,飛雪飄灑,二人目光相撞。 鄺夏喉頭堵塞,他看了對方一眼,而后目光越過他的肩膀,沖遠處喊了一聲:我來了! Feng選手,我回來了。 一團雪突然從樹上掉下來,滾到了脖子里。鄺夏一個激靈,忍不住渾身哆嗦,就這么一晃,身體不自覺地朝前撲去。 啊!啊啊!他瞪大了眼睛,慌亂地大叫著,連忙撲棱著手臂去抓身邊的樹,卻什么也沒抓到,難以挽救地往前倒下。 凌沨連忙張開手臂沖過去接他。 他跑得太急,腳后跟呲溜了一下。 一聲悶響,兩個人倒在了地上,樹枝上的雪劈頭蓋臉全落了下來,灑了兩人一身。 空氣靜了五秒。 鄺夏直起身來,看著被自己壓在下面的冠軍中單。 好久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認識你!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見面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