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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然剛要說話,上一秒還在吐苦水的小胖登時止住眼淚,一雙瞇縫眼睜到極致,驚嚇之下猛地打了三個酒嗝:嗝沈嗝、嗝! 樹哥慈愛的看著他:這種時候還記得叫我聲哥,平時沒白照顧你。 嗝小胖像見了鬼一樣在葉然茫然地注視下,往他身后一躲,慘叫:沈、沈時啊嗝! 沈時? 葉然和樹哥同時一愣。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酒吧后門聯(lián)通的小巷內(nèi),一道身影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初冬的冷風猶如刀子,簌簌刮在人的臉上。 霓虹燈下,沈時步伐邁的很大,寬松的沖鋒衣罩在身上,襯得他英俊冷峻的臉越發(fā)奪目,他忽然似有所覺,目光瞬間從隔壁的公園落到葉然身上。 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葉然下意識起身,迎上前:沈時 兩人在小巷落下的陰影中碰面。 沈時的身影在視線中越來越清晰,那張素來冷淡的臉上,此時是陌生又壓抑的戾氣,葉然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話還沒來得及說,便被一雙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攬入懷中。 視線驟然落入黑暗,撲面而來的是沈時身上夾雜著淡淡酒氣的冷香。 耳邊是急促紊亂的心跳。 葉然怔了幾秒,感覺身體慢慢發(fā)熱,溫度不受控的升高。 沈時,他靠著沈時的肩膀,耳廓微微泛紅,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么來了? 沈時的胸膛寬闊溫熱。 壓下來的陰影完整的將他籠罩在內(nèi)。 他嗯了聲,聲音幾乎挨著葉然的耳廓響起,在初冬寒冷的空氣中,越發(fā)低沉而緩慢:程樹給我打了電話。 哦。 葉然僵硬的身體在這樣的擁抱下逐漸放松。 他能感受到沈時的擔心,猶豫了幾秒,試探的伸出手回摟住沈時,那個,沒事了。 手下的脊背似乎繃緊了些。 我和樹哥把小胖帶出來了,想到小胖的醉言醉語,葉然干咳一聲,沒有和沈時說:不過小胖已經(jīng)喝醉了。 沈時聞言撩起眼皮,目光穿過街邊的路燈,看見了正絞盡腦汁讓小胖醒酒的樹哥。 小胖坐在馬路牙子上,發(fā)完酒瘋就開始昏昏欲睡; 樹哥手里拿著瓶礦泉水,逼著他喝。 良久,他終于松開葉然,轉(zhuǎn)而牽住葉然的手,帶著他走向小胖,平靜道:沒事,我知道怎么醒酒。 * 林飛鵬!路邊,樹哥拿著瓶礦泉水,氣急敗壞:你別蹬鼻子上臉啊,趕緊給我喝了,別逼我 余光瞥見兩道身影,他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沈時牽著葉然走了過來。 兩人身量只有半個頭的差距,路燈灑下昏黃的光,葉然落后一步,被沈時半掩在身后,沈時神情淡淡,走過來問他:什么情況。 樹哥莫名其妙感受到一股冷氣,像被兇獸盯住的食草動物。 額,我在讓小胖喝水醒酒。他謹慎的說。 我來吧。沈時道。 他不疾不徐的松開葉然的手,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下一瞬,剛才葉然和樹哥兩個人合力才撐起的小胖,便被沈時單手拖了起來。 臥槽? 樹哥眼皮一跳,眼睜睜看著沈時面無表情的拎著小胖,粗暴的朝路邊的報亭走過去,他背影修長而挺拔,氣息卻是陰沉的。 仿佛竭力按捺著怒氣。 小胖終于回過勁來,被勒的臉紅脖子粗,像被捏住了命運的后脖頸一樣,拼命的掙扎起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喊:救、救命啊喘不上氣了! 葉然正要跟上去,卻被樹哥攔住。 樹哥朝他搖搖頭:讓那個小胖子受點教訓吧。 他悠悠然的從口袋里掏出口香糖,問葉然:要不要來一顆? 報亭門口的冰柜,不僅有冰棍,還是凍的沁了層霧氣的礦泉水,在報亭老板不安的注視下,沈時買了瓶冰水,毫無情緒的低下頭,看了眼還在嚎叫的小胖。 閉嘴。 小胖瞬間像被掐住脖子的雞,沒了聲。 他被沈時單手拎著領(lǐng)子,拖到路燈找不到的暗處,黑沉沉的環(huán)境中,就連葉然和樹哥一時都難以發(fā)現(xiàn)他們的處境。 小胖還在滿嘴胡話:葉然,嗚嗚嗚,我對不起你。 沈時目光微冷,攥著他領(lǐng)口的手指緊的泛白,聽他發(fā)酒瘋:我不是你的好兄弟我有罪啊我早知道當初我就 冰冷的礦泉水霎時緊貼脖頸,沁著霧的冷氣隨著寒風,猶如刀割一般拂過全身,一層雞皮疙瘩瞬間暴起,小胖混沌的神經(jīng)跟著清醒了幾分。 嗷! 他被凍的嗷嗷慘叫,眼淚都流了出來,手腳掙扎著,目光中沈時依舊幽冷的盯著他,抓著礦泉水的手卻毫無放松的趨勢。 沈、沈時?小胖聲音哆哆嗦嗦,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冷氣從脖頸深入骨髓:你怎么在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