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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讓算是認命了,摔死省心。 裴銘進門剛巧看到他打著晃:唉! 眼疾手快,閃現(xiàn)到他身旁,將人給摟住了。 沒有想象中的人仰馬翻,顧讓心里卻兵荒馬亂。 裴銘半摔在床上,手扣著他腰,而他,又一次掉人懷里,坐人腿上。 坐只坐了一瞬,他燙了屁股似的躥起來。 要自省!要自律! 裴銘坐在床上,愣眉愣眼盯著他,語氣特委屈,像一個被搶走糖還挨了揍的小孩:哥,你嫌棄我?不想要我了? 顧讓想象中自己應該冷漠地回答:對,不要你了。 可實際他只眨了眨眼,聲音都沒冷下來,極其不爭氣:我剛剛怕撞疼你。還怕自己說的不夠真誠,為表誠意,伸手順了順裴銘的頭發(fā)。 發(fā)絲又順又軟,穿過指縫的感覺很舒服,他貪心地沒挪開,又多停了一會兒。 裴銘仰頭望他,因為委屈,眼尾有些泛紅,眼神里帶著討好,嘴唇微張 艸! 顧讓閉了閉眼,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沒敢再往下看,這小崽子是想要他命。 剛移開目光,腰就被人圈住,裴銘臉貼在他肚子上,更委屈了:哥,昨晚我都看見了,你因為鄒磊叫我去接你生氣了,為什么? 顧讓杵在那,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反復猶豫著。 見他不回答,裴銘蹭了蹭他前衣襟:哥,你昨晚是不是想帶別人出去?所以見到我,不高興了。 顧讓停止了猶豫,他就穿了一件薄襯衫,裴銘蹭的他有點癢:沒有。 圈著他腰的胳膊又緊了緊:是沒想帶人,還是沒想出去? 顧讓心說你管我,嘴卻不聽使喚:都沒有,我都喝成那樣了,帶人出去干什么?給人家實景表演酒后狂吐么? 解釋完,顧讓就想抬手抽自己一嘴巴,解釋個屁! 裴銘半天沒再出聲,顧讓猛然想起自己還輸著液呢,看了眼輸液袋,馬上就空了,推了推裴銘:我得換藥了。 裴銘也抬頭看了眼,又將腦袋靠回顧讓肚子上,沒動。 沒動?! 顧讓又推了推他:換藥。 裴銘:哥,我房子到期了,沒地兒住。 顧讓眼睛還盯在針管上,著急:這事待會再研究,你先放開我,我得換藥。 哥,我去你那住。 藥袋徹底空了,藥液嗖地一下落到了藥葫蘆里,顧讓又推裴銘:等會說,先換藥。 我去你那住。 祖宗先換藥,一會兒回血了! 我去你那住。 行行!住!住!叫護士換藥。 裴銘終于肯松開他,抓過他的手,三兩下將針給拔了:護士說最后一袋藥。 顧讓咬著下嘴唇看他。 無語對視半晌,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就走。 裴銘追上他:哥,你去哪。 顧讓邊走邊整理衣服:回家。 裴銘又把他腰摟住了:哥,不行。 顧讓隨著他的力道轉了個身,躲開他胳膊的圈圍:不住,味兒惡心,待不了。 顧讓出院態(tài)度一百萬分的堅決,顧夫婦親自出馬,也沒能把他留在醫(yī)院。 顧逢年沒辦法,只能把他平時都不太舍得用,也不太用得著的私人醫(yī)生借給他打兩天針。 一通折騰,下午才到家。 手機充電開機,一溜兒信息彈了出來,一多半是鄒磊發(fā)的,還有幾條是一個叫放蕩不羈發(fā)來的。 看著他的名字,顧讓陷入沉思,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加了這個愛自由的小伙子。 想了一會,腦殼疼,后邊尤其疼。 昨晚他摔倒的時候,后腦勺撞臺階上,磕開一道口子,縫了四針。 上午剛醒那時候,麻藥勁兒還沒過,他沒覺得后邊傷口有多疼,只覺得頭暈。 現(xiàn)在麻藥勁兒過去了,傷口才開始一跳一跳的疼。 裴銘端著藥進門的時候,看到他齜牙咧嘴地捧著手機。 將藥放手心里湊到他嘴邊:哥,吃藥。 顧讓伸手去拿,裴銘手躲開,他放下手,又把藥湊過來:吃藥。 顧讓尋思這是要喂自己吃藥?! 自己有手有腳又自律,不需要喂啊! 我自己來。 哥,你嫌棄我。 顧讓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就著他手把藥給吃了,含糊到:不嫌棄,水。 顧讓喝水的功夫,手機響了起來,放,蕩不羈發(fā)來視頻請求。 裴銘就站在他身邊,屏幕顯示看得清清楚楚,很小聲地嘀咕:放、蕩、不、羈? 隨即看向顧讓,瞇了瞇眼睛:哥,有個放、蕩、不、羈的人找你。 顧讓又喝了一口水,不知道打哪生出來一陣心虛:我不認 裴銘的手比他嘴快,直接點了接聽。 昨晚陪他喝酒還要送他回家的男孩出現(xiàn)在屏幕里:讓哥,聽磊哥說你昨晚摔了,我去看你吧。 顧讓對著裴銘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笑,隨即看向鏡頭:沒事,你別麻煩,我已經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