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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榮裕呢?肖瀟不解地問道,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本來就是屬于襄城駐軍。江暮雨跟肖瀟解釋道。 原來這榮裕在江暮雨帶著飛云去明城時便升到了千夫長一職,后來襄城戰(zhàn)敗便一直留在安城,跟著趙總兵奮勇殺敵。如今襄城回到白玉手上,江暮雨又成了襄城的總兵,所以榮裕就跟著江暮雨了。江暮雨原先還對他有些成見,因為這小孩兒把戰(zhàn)爭當兒戲;后來見他踏實沉穩(wěn)才愿意將事務交給他,私下的聚會喝酒也愿意叫上他。 你竟然喝酒? 肖瀟眉毛一擰就要說教,幸好這時江暮雨見勢不對連忙補充。 他們喝,我就是看著他們、別叫他們鬧事罷了!江暮雨尷尬地咧咧嘴,然后小聲嘀咕:不過就是喝酒也沒什么嗎!都是應酬,遲早要喝的 肖瀟自然知道中國的交際文化里頭離不開酒桌,江暮雨要是想在這官場上走得更遠、站得更久的話少不了喝酒應酬。可是現(xiàn)在連十五歲都不到,喝什么?于是肖瀟磨著牙說道:不許!未成年人不許飲酒! 江暮雨誠懇地點頭表示接受,肖瀟這才罷休。兩人又聊了聊一些閑話,吃完飯便各回各房,忙著處理積壓的事務。肖瀟將編寫完的小學數(shù)學教材裝進信封,然后盤算著明個兒找人給他帶去王城,這樣也免得他到時候忙忘了、王城那個啟蒙班沒書可讀。想到啟蒙班,肖瀟不自覺開始想著要不要在襄城也弄一個,這樣以后果園的賬本等也能有人管。 這應該叫入職培訓,肖瀟樂了,想到現(xiàn)代那種洗腦式喊口號之類的,暫時把小學數(shù)學定為入職培訓的一部分,只有考核通過了才能當果園的管理層 肖瀟筆鋒不停,在信紙上寫下自己對于果園的規(guī)劃。雖然江老爺說他來處理人手、銷售渠道之類的東西就夠了,但肖瀟好歹也算股東,也該出出主意將果園生意做大做強才對。他要是想多辦幾個啟蒙班,到時候還得貼進去不少從果園生意掙的錢 肖瀟最后寫著寫著困得倒在桌子上,還是無聊出來晃晃的江暮雨給他抱到床上。然后江暮雨悄然離去,肖瀟一覺睡到大天亮,睜眼之后奇怪了一會兒自己怎么上的床,卻是也沒有深究。 江暮雨很忙,江老爺也有生意要談,于是肖瀟洗漱一番便帶著吳林去見房牙。果園在城外,房牙牽出一輛驢車,然后請肖瀟兩人坐上去。 也不知道那水泥路什么時候能修到我們襄城,房牙嘆氣,聽人說馬車在上面跑起來又快又平穩(wěn),我們卻是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打安城來的還是明城? 肖瀟有些驚訝地挑眉:的確不是本地的,我從安城來。 安城?安城好啊!那真是羨慕死人,房牙咂咂嘴,往雙手哈出一口白氣,然后往手上套上類似手套的兩個布袋才上車,之前肖先生一呼百應,愣是把水泥路修到了我們這邊兒,要不是當時打仗恐怕就能連上我們襄城!聽說安城現(xiàn)在城里都是水泥路,這是真的假的? 肖瀟回憶了一下前些日子到安城的見聞:都是倒沒有,畢竟這修路得看城里以后的規(guī)劃不是?這水泥路修完之后少說也要用個十年八年,不可能到時候為了修條污水溝就給重新挖了。所以現(xiàn)在安城城里也就幾條主路換成了水泥路,其余的還是青磚石。 房牙倒是沒想到肖瀟看上去年紀輕輕卻是知道不少,心里更加肯定這是那些世家出來的,說話也就多了幾分恭維與小心:公子知道的真多!那您看襄城這兒的發(fā)展怎么樣? 肖瀟自然聽出了這房牙的心思,不由得贊一聲這人精。發(fā)展怎么樣最遲兩年,這襄城必將有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兩年是肖瀟給自己的期限。襄城不比幽城地理條件優(yōu)越,可是與草原相鄰的位置讓它擁有更多與西方國家交流的機會。如今因為戰(zhàn)亂而破落,但是等到社會安定下來,肖瀟的水果生意與毛衣生意會讓襄城揚名,到時候成為白玉最大的進出koujiao易市場。 兩年? 房牙明顯不信,不過卻也沒有反駁,因為他料定肖瀟身份不低。肖瀟也懶得跟他解釋,三人一路無話到了果園,肖瀟開始檢查起這園子的狀況來。 房牙說這園子不大還真是沒騙人,攏共也就半個足球場大小,里頭稀稀拉拉種著三十幾顆蘋果樹。果園的角落還有一間不知存在了幾十年的小木屋,從里頭走出一個頭發(fā)全白的佝僂老人。 這果園的主人便是這個小老太兒,房牙介紹道,她兒女要搬去安城,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在這邊,所以想把果園賣了帶她一起去安城。 老人已經(jīng)將近七十歲,古代這般孝順的兒女還真是不多,房牙說起來也是羨慕和敬佩。這果樹先前被草原軍放火燒過,前些日子又有小孩兒來砍成這個樣子,有些還活著,有些已經(jīng)死了。你若是不嫌棄,二十兩銀子便能拿下,連帶著這些樹和房子。 若是那斤斤計較的房牙必定不會這么說,因為大部分都是叫他把樹和房子的錢剔除之后,單純只想出地的錢。不過他見肖瀟不像那種小氣的人,心里想幫老太兒多拿些銀子,便直接將樹和房子的錢也算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