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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藥見效了。肖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也是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再多遭幾天大少爺?shù)陌籽?鬼曉得江祖勛是怎么做到一邊和他聊生意,一邊對自己放冷氣的。 肖瀟見洪世珍安扶住了江祖勛,于是深呼一口氣,問出那個困擾他數(shù)月的問題:是誰指使你給我下毒的? 肖瀟問出這個關(guān)鍵的問題之后就緊張地心跳極快,簡直跟當(dāng)年高考查分?jǐn)?shù)一般,既期待又恐懼。他既怕雨怡說出一個他不認(rèn)識的人名,又怕雨怡說出他認(rèn)識的人,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雨怡呆了幾秒之后,一臉癡傻地問他: 是誰? 藥有問題? 肖瀟看雨怡神情不似作偽,排除了藥效已過的可能。于是他耐心地又問了一遍,可依舊得到了相同的答案。肖瀟苦惱地思考了一會兒,于是換了一種問法: 眠是從哪里來的? 是我?guī)煾附o我的。 師父?肖瀟好奇地繼續(xù)問,師父是誰? 師父師父是布袋道人可能是因為藥效的關(guān)系雨怡越說越流暢,師父還幫我嫁給江老爺呢。 江祖勛登時睜大了雙眼,咬著牙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以為那個奇怪的和尚是誰?雨怡歪著頭看向江祖勛,嘴角翹起的弧度越來越大,那個就是我的師父啊!什么八字合,什么沖喜,哈哈!都是騙人的!都是為了嫁給你啊! 雨怡越說越興奮,她又直起身子探頭望向大夫人,還有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的吃食里放了瀉藥?可那又怎么樣,你總歸不敢直接弄死我不是嗎? 只要死不了,又能得到老爺?shù)膶檺?,又能讓老爺對你心懷芥蒂,我為什么不吃?你可真是笨,虧你還當(dāng)了這么多年江家的大夫人! 這下子連洪世珍也沒有辦法保持冷靜了。她承認(rèn)當(dāng)初有些急火攻心所以意氣用事,可是沒想到原來她反倒被這看上去純善的雨怡擺了一道! 我中毒之事也是你師父的指示?肖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心里也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恐懼來,是你師父讓你給我下的毒? 雨怡原本還想繼續(xù)給大夫人說些什么,肖瀟突然的發(fā)問讓她愣了片刻。然而她隨即面無表情地看向肖瀟:我?guī)煾笧槭裁匆o你下毒?你的毒當(dāng)然是我下的。 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 明明是我不要的,憑什么你卻能和他越過越好?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超市和醉樓都有你的一份! 要不是你們,我的臉怎么會變成這樣?你本就應(yīng)該為我的臉付出代價!都給我去死!去死! 肖瀟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他想到之前自己言辭鑿鑿地說雨怡受人指使,想到他對雨怡受自己牽連的愧疚,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肖瀟的雙唇顫抖,緊握雙拳,突然就大腦空白一片。 肖瀟江暮雨擔(dān)憂地抱住肖瀟,他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從小照顧自己的jiejie原來一直都怨恨著自己,江暮雨的心里也難過起來。 憑什么!憑什么!雨怡還在大吼大叫,憑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卻依舊這么不幸! 憑什么!不過是知府厭棄的女兒罷了,連孩子都生不出來,憑什么還能坐在這夫人之位? 憑什么!不過是借著我的東風(fēng)做上這二夫人,有什么資格對我愛答不理! 你又憑什么瞧不起我!你一個傻子 雨怡還要繼續(xù)說,然而暴怒的江祖勛已經(jīng)命人堵上她的嘴,將她綁起來扔到床上。 雨怡夫人瘋了!從今天起命人好好看管她,不許她踏出這風(fēng)雪小院半步! 江祖勛氣喘如牛,捂著胸口離開了。大夫人也被刺激得不輕,指甲都因為抓椅子扶手太過用力而折了幾根。屋外的雪簌簌地下,她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掙扎的雨怡,出門前沖著肖瀟勉強一笑: 看來我們都需要一點時間緩一下 第63章 春雨,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雨怡晃了晃自己的頭,直到眼前的物體不再模糊才開口說道。然而原本一向會在她床邊候著的人卻不見了,空蕩蕩的房間莫名讓她有些害怕。 春雨?春雨! 喊了幾聲也沒人應(yīng),雨怡忍著四肢的酸痛起床,打開了房門。她記起自己好像是在吃團圓飯的時候暈倒了,只是不懂怎么連個服侍的人都不在身邊。 下雪了啊 雨怡伸手接過一片飄零的雪花,隨即又因那冰冷的溫度而縮回了自己的手。她突然就想到了當(dāng)年和師父見面的那一天,那一天也是下著這么大的雪 那是她剛到姑父家的第一年。姑父和姑母起初都對她很好,然而當(dāng)知道自己父母因為濫賭將房子都輸給賭坊之后便換了一張嘴臉。給她買的衣服重新都要了回去,做飯洗碗都成了她的活計,就連從家里帶來的布娃娃都被姑母拿去給孩子玩。她有天干活偶然聽到姑父跟姑母說想把她直接賣給青樓拿銀子,雨怡便害怕地逃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