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她的癮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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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收件人名字,屬實是讓人有些難以啟齒。 她找到6號貨架蹲下身來,淺粉的短裙裙擺搭在勻細的腿側,再長一厘便能沾地。 垂眼在一層找尋13號包裹。 結果這包裹找是找到了,可上頭是個挺正常的名兒,也挺陌生。 覺著不對勁,白茶又看了遍手機號,根本對不上。 白茶:【@陳筠心,呼叫筠筠,13不是江趁的惹火小野貓呀,你是不是看錯號了?】 陳筠心:【嗯?我再看一眼啊!】 陳筠心:【對不起小白!是9-1-0013,這次確定!(跪地求饒jpg)】 與此同時,她還附加了一張短信截圖。 白茶:【哦可哦可,我去9號架看看。】 一眼望去,9號架1層只有寥寥幾件包裹,略有些空蕩。 可即便是在這樣空蕩的架臺,白茶蹲著身子翻了個底朝天,把每個包裹標簽都反復看了個遍也沒能找到陳筠心的0013。 截圖她也確認過了,確實是9-1-0013,只能去找管理人員問問。 她小腿蹲得有些發(fā)麻,在長長貨架盡頭站起身來極小幅度地踢了踢以緩解不適。 許是因為周末,時間又實在有些晚,驛站人跡寥寥,兩列鐵制架臺圍成的走道出口處倦懶斜倚著的頎長身影便極為顯眼。 他身量高瘦,露出的手臂卻肌理分明。手中拿了個粉色包裹,垂眸看了一眼后打開手機,修長指骨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像是在給人發(fā)消息。 隨著距離拉近,醫(yī)用口罩上方英挺的眉目逐漸清晰,在白熾燈頂光下有種高不可攀的冷峻痞感—— 是剛才在圖書館那人。 估計也是回宿舍前順道拿個快遞。 白茶正要繼續(xù)往前走,突然涌進來三個女生,將本就狹窄的出口堵了個嚴實,也將高不可攀的男人圍了個徹底。 白茶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準備等她們說完再出去。 中間的女生身形高挑,妝容精致,她撥弄了兩下垂在鎖骨的栗色大.波浪,對男人笑道:“學長,加個微信唄?” 江趁挑了挑眉,這才暗滅手機分神看了大.波浪一眼,隨即視線又移至她旁邊的兩個女生身上上下打量,刻意一般停頓了兩秒,而后波瀾不驚道:“拉個群?” ? 嗯?? 拉群??? 白茶悄悄打量了眼混不正經(jīng)的男人,又看了看他身前三臉懵逼的女孩子,覺得自己三觀亂飛。 玩挺花啊這…… 死一般的寂靜不知持續(xù)了多久,久到白茶都覺著有些漫長,中間那個女生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么。 女生又氣又惱,滿臉漲紅罵道:“變態(tài)!” 這聲音有些大,在空曠的走道里竟能聽出點余音。 余音甚至還沒來得及散,那三個女生便已經(jīng)被氣走,出口又被空了出來。白茶剛要過去,一抬頭便同漫不經(jīng)心般側過臉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寂靜的空氣中仿佛有什么在緩緩拉扯。 白茶莫名怔了怔,想從他身上移開目光卻移不開。 那只骨節(jié)分明戴著黑戒圈的冷白長指下拎著的淺粉快遞袋上,用醒目的記號筆大喇喇寫著的分明就是“9-1-0013”。 眼看著他抬步要走,白茶跑上前將人攔了下來。 他身形極高,姿態(tài)散漫,垂眼淡淡看著她,微揚的眉梢?guī)Я它c野。 白茶讀出的信息是:怎么,你也想進群? 說實話,白茶有些無語。 她略挑剔地打量了男人一眼,雖然整體看起來是個大帥哥,但還是算了。 一個有豬鼻子齙牙風險的口罩男,再渣白茶也下不去手。 問就是顏控晚期,無可救藥。 所以她對他的群絕對沒什么興趣。 她攥緊捏著自己包裹的手,指了指男人拎著的快遞袋,禮貌又得體,非常正經(jīng)。 “同學,那是我的,你好像拿錯了。” 男人抬手,粉嫩嫩的袋子輕晃,與白茶裙子同色,在那只青筋微隆的寬大手掌中弱小又可憐,像強弩重墻守護之下嬌滴滴的溫室花。 他看了眼收件人,瞳眸微瞇,似乎是在笑。 意味不明看著她道:“你的?” 意思是—— 江趁的惹火小野貓,是你? 白茶沒反應過來,或者說,她壓根兒沒往那想。 看著那張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張的臉,她只覺著這似笑非笑的樣子帶了絲不懷好意的邪勁兒,讓人心里有些忐忑沒底。 但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是我室友的,可以給你看取件碼?!?/br> 男人點頭,嗓音微啞,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 算是應了她。 白茶卻心口一滯。 這滿臉的別解釋我都懂你這種把戲我看多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腦海里靈光一閃,猛然想到那羞恥的收件人姓名,白茶天靈蓋巨震,簡直腳趾摳地,摳出了七七四十九棟寫字樓。 下一刻,男人撩起眼皮,閑聊天一般低聲道:“懂了,朋友的。” 什么朋友? 我有一個朋友…… 耐人尋味的神色語調拿捏得恰到好處,直擊人心,只差把這話直白地說她臉上了。 雖根本不知道這個江趁到底是誰,可白茶被“江趁的惹火小野貓”帽子扣得頭腦發(fā)昏,想連夜卷鋪蓋逃離地球。 好在安樟大學這么大,她一天遇見這人兩回就已經(jīng)夠巧了,哪能他就恰巧認識這個江趁呢。 不可能的?。?! 這么想著,白茶總算是得了一絲茍延殘喘的勇氣。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遼,今天丟了人明天誰還認識誰? 她心態(tài)略平和了些,拿出已經(jīng)紅色預警僅剩百分之三電量的手機,打開取件碼截圖亮在男人眼前,“同學你看,這是取件碼?!?/br> 其實白茶明白,根本不用給他看取件碼。 在他看快遞袋上貼著的信息時就應該已經(jīng)明白,這不可能是他的東西。 他一個大男人,id會叫什么惹火小野貓嗎?還是另一個男人的小野貓。 等等…… 白茶突然反應過來,陳筠心男朋友不就這id么?現(xiàn)代社會兼容并包,或許是她狹隘了,萬一就真這么巧人家id也叫這個名呢? 白茶雙眸猛然放大,心里頓覺窒息。 眼前這人身高腿長,少說也有185,渾身桀驁囂張的張狂勁兒,惹火不惹火的不知道,可野是真挺野…… 她迷惑至極,瞬間腦補了一場離譜大戲,滿臉的一言難盡。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魔幻,男人高大身軀側了側,和她正對著,像是被勾起了什么興味。 “既然是你的,怎么不接?” 白茶聞言回過神來,淡淡“啊”了聲,從他手中接過袋子,禮貌道了聲謝謝。 她沒注意到鞋帶散開。 于是,白茶,一個名副其實的平地摔大藝術家,在經(jīng)過男人身旁時,倏然被一陣拽力襲住了左腳,她踩到鞋帶,小腿一緊,猛地一個趔趄往地面栽去,在人眼皮子底下表演了她的拿手絕活。 意外發(fā)生得太過突然,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白茶下意識就撲騰著抓住身邊唯一的實物—— 男人的胳膊。 然后指尖一滑,剛抓到的“救命浮木”脫手而出,白茶雙眼緊閉,一副該死死該爛爛的頹廢姿態(tài),徹底放棄掙扎。 下一瞬,她意外被一股強勢的力橫腰攔住。 那手臂肌rou緊實,攔在柔軟的腰腹硬得有些硌人。 好在沒被硌太久,白茶睜開眼睛一站穩(wěn)身形,男人便疏離地收了手,毫不拖泥帶水。 仿佛只是順手接了一件沒溫度的瓶瓶罐罐。 白茶心有余悸,腰上似乎還殘留著男人手掌的余溫,幾不可察的淺淡煙草味縈繞鼻息,她一時沒能緩過神來。 冷靜下來后慌忙道謝,本就余驚未消,再加上這場面實在尷尬,白茶臉都紅到了耳朵根。 她緊盯著散開的鞋帶,猶豫該不該立即系好。 總覺著在他眼前蹲下來系鞋帶好像有些奇怪,更尷尬。 低頭注意著別再踩到,白茶決定出去再系。 男人卻微抬起手臂,轉著看了一圈兒。 他膚色冷白,鮮紅血色順著肌理蜿蜒,像一條短短的紅色細線。 極為顯眼。 刺得人眼疼。 白茶心里緊了緊,回想了一下意識到好像是自己抓的。正要道歉,便見他伸手在那傷口上輕抹了一下,指尖瞬間也染上淺淡的血跡。 他眉眼微抬,饒有興致道:“你們?nèi)腔鹦∫柏?,都這么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