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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給你當(dāng)小媳婦兒 第67節(jié)

    青梧端了一碗nongnong的湯來到蘇青樹的院子,便看見自家哥哥正在書房翻閱書卷。

    臨窗苦讀,孜孜不倦的樣子,添了一分書卷氣息。

    朝廷已經(jīng)內(nèi)部傳了告示,等過段時間便會昭告天下選拔六部人才,所以這段時間,蘇青樹特別用功,幾乎都是待在書房里。

    見meimei來了,他難得放下手里的書卷,接過熱騰騰的雞湯。那雙有些神似的雙眼有些笑意,

    “唔唔頭還痛不痛?”

    青梧搖了搖頭。她的頭基本上不痛了,但若說完全好了吧,偶爾也會不舒服。聽劉大夫說這是正常的,所以她也就沒管這個。

    書房里用的是矮腳案桌,青梧跪坐在他對面,扒拉了一下他手邊的書,不是很感興趣,

    “哥哥選好哪個部門了嗎?據(jù)說有六個來著?!?/br>
    蘇青樹抿了一口湯,唇齒留香,“還沒,初試不分部門,先過了初試再說。等去了帝都過了復(fù)試,再選擇?!?/br>
    “嗯,那哥哥一定要好好努力。等考上了,咱們就可以去帝都啦?!?/br>
    蘇青樹聽了,嘴角含笑,看著軟如絲綢般的頭發(fā),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唔唔這么喜歡帝都?”

    被陡然揉亂了頭發(fā)的青梧有些無奈,她伸出小手順了順,“聽說很繁華?也說不上喜歡不喜歡,要論喜歡的話,當(dāng)然是咱們青山縣了。不過,等哥哥考上了,我可以去帝都玩兒呀……哥哥你怎么喜歡揉頭發(fā)了,不扯臉了?”

    青梧自己剛說完就一個激靈,愣住了!

    杏眼眨了眨。

    因為在她的記憶里,好像有個男人總是喜歡扯她的臉!而她剛剛陡然反應(yīng)過來,那個男人并不是哥哥啊。

    好像是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比哥哥年長一些,比爹爹的年紀小。

    是誰?。?/br>
    對面的蘇青樹沒發(fā)覺自家meimei呆愣吃驚的小臉,低頭又抿了一口湯,“扯臉?扯臉做什么,meimei的臉如花似玉的,扯壞了怎么辦?誒這就走了,我這還沒喝完呢你慢點——”

    青梧逃也是的出了書房。

    一定有什么問題的,分明有人扯過她的臉!

    青梧想了一路,也想不出什么頭緒。想問問旁邊的春竹,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問哦,你知道有沒有男人扯過我的臉嗎?

    這,也太荒繆了。青梧貼了貼自己的小臉,小小的扯了扯,又感覺沒印象了。難道是自己扯的?

    怎么回事,她只是昏睡了幾個月而已啊,沒干別的。莫非是睡得太久忘了些之前發(fā)生的事了?

    在回新禾院的路上,想事情想得有些入神的青梧突然被外院竄進來的一人給攔住了。

    速度快得嚇了她一跳。

    是春蘭,她的另一個大丫鬟。她之前還問過為什么沒見到春蘭,得到的回答是做錯了事,被娘親罰了。

    “姑娘!您回來了啊姑娘?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春蘭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您知道嗎您不在的這幾個月,奴婢過得好苦啊。奴婢這幾個月都在洗衣房,您看,奴婢的手都爛成這樣了?!贝禾m說著,將手展開給青梧看。

    青梧垂眸看了看,有些紅,但好像沒什么其他問題。

    皺了皺眉,倒不是春蘭的手,而是剛剛有聽到春蘭說……回來了?

    這什么意思?去哪里回來了?她不是昏睡著嗎?

    旁邊春竹見狀,趕緊上前護住姑娘,然后用只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解釋給姑娘聽,

    “姑娘落了水,染了風(fēng)寒,然后為了靜養(yǎng),在郊區(qū)莊子里修養(yǎng)了幾個月。而這春蘭,當(dāng)時見您落水,竟然不救您自己跑了?!边@是夫人吩咐的說辭,與各項事實還算完美的契合。

    說完,又斥責(zé)春蘭,“既然當(dāng)初不救姑娘,那這就是你應(yīng)得的。當(dāng)時你們家賣的是死契,而且你發(fā)過誓,會一輩子守在姑娘身邊,保護她??赡隳兀R到事了貪生怕死,扔了姑娘一個人逃!這般置姑娘安危于不顧!沒把你發(fā)賣出去已經(jīng)是夫人仁慈了!”春竹說得聲音有些大,她們做奴婢的,在主人危難時刻獨自逃走是大忌,況且,姑娘平日對她們多好啊,怎么當(dāng)時就不去找一找呢?

    原來是這樣。青梧恍然大悟。

    春蘭沒聽到春竹跟姑娘說的話,只當(dāng)是她在斥責(zé)自己當(dāng)時沒有第一時間沖出去找姑娘,于是解釋,“姑娘,奴婢當(dāng)時也是嚇到了才沒反應(yīng)過來的,姑娘,奴婢怕死,這點您是知道的。所以才沒出去救您,姑娘也感受過吧,應(yīng)該能理解的。這是本能,奴婢無法控制的?!?/br>
    額,好像沒感受過。

    但青梧想了想,稍稍點了點頭,又有點感同身受,“確實,怕死好像是本能?!?/br>
    “是吧姑娘,您能理解的對吧?所以姑娘,能不能,能不能將奴婢調(diào)回新禾院?奴婢受夠了那洗衣的粗活?!贝禾m之前是大丫鬟,哪里做過這些粗活。如今,被罰去了洗衣房,簡直要了她的命。

    旁邊春竹不是很贊同,“姑娘,夫人親自責(zé)罰的她,也是為了姑娘好?!?/br>
    “既然是娘親發(fā)話,那就,”

    “姑娘,奴婢是姑娘的奴婢呀,只要您發(fā)話,奴婢就可以回新禾院了,您這么善良,”

    “我……為什么要讓你回新禾院?”

    “什么?姑娘不是能感受到,”春蘭有些不可置信,她似乎沒想過善良的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青梧盯著跪在地上的春蘭,小臉一時有些嚴肅,她雖然對于剛剛她們說的完全沒印象,但若是她們說的是真的,“能感受到,所以能理解你,但我不想放一個不顧我安危的人在身邊啊。想來娘親也是這么認為的,才會把你調(diào)走?!?/br>
    青梧說完,就走了,不理會后面的春蘭如何哭嚷。

    如她所說,自己能理解她,但,也不想把她帶在身邊了。自己雖然有些不聰明,但又不蠢,而且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白花!

    太陽西沉,夜幕降臨。

    青梧與家人吃過晚飯,便回了新禾院,很早就睡了。她平日里本來就睡得早,如今,頭偶爾還有些痛,所以被秦氏要求一直在靜養(yǎng),天一黑就要睡覺。

    沐浴之后,由著春竹給自己換了寬松的寢衣,散了發(fā)髻,青梧躺在了自己的錦被里。

    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她睡眼迷蒙的看著春竹熄了燭燈,出了屋子。

    夜越發(fā)深了些,角落里的燭燈發(fā)著潤潤的光。

    此時床榻搖晃,胭脂色床幔里,女子玉體瑩白嬌嫩,陷在柔軟的錦被里若隱若現(xiàn),一雙杏眼氤氳著水霧。

    身上男人的臉隱在暗處,看不真切,只縈繞著一些熟悉的冷松香。

    “夫君,唔唔不要了。”

    “……”男人沒有說話。

    “夫君?!毙∧凼滞迫林靥牛浘d綿的沒有力氣,下一秒?yún)s被大掌捉住。

    小手被大掌包裹,牽著慢慢游走在結(jié)實的胸膛。

    耳側(cè)輕癢,氣息溫?zé)?,耳鬢廝磨般,聲音似有若無,

    “乖乖?!?/br>
    ……

    翌日清晨,天還沒大亮。青梧躺在床上,小臉透著胭脂紅,雙眼睜著,眼里絲毫沒了睡意,顯然是已經(jīng)醒了很久的。

    此時她盯著胭脂色床幔上的繡花,有些出神,有些震驚。

    完蛋了,她思想不健康了,她昨天晚上竟然,竟然做了春,夢!

    露骨的春,夢。

    夢里,她竟然跟一個男人這樣那樣!

    天啊。

    好像是那個扯她臉的男人。

    自己還叫他夫君,她哪里來的夫君???

    可,可總感覺好熟悉,那么真切,就像,就像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樣,那堅實寬厚的胸膛,她好像也真實觸摸過。

    不僅如此,那個男人壓著她肆意胡來,好像,好像也真實得像曾經(jīng)發(fā)生過。

    啊啊啊,怎么會這樣!青梧要哭了。

    紅著眼兒,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來到梳妝小臺邊。銅鏡里,小臉嫩白,杏眼清澈,青梧來不及多看,直接扯了自己的衣領(lǐng)子,

    白嫩嫩一片,并沒有什么痕印。

    明明,明明有被染了很多的,

    而現(xiàn)在卻沒有。

    莫非真的只是夢……

    *

    郡里薛府正屋,跪了一屋子的人,黑壓壓的一屋人,寂靜無聲。

    薛鶴初撐在雕云紋的案桌上,薄唇輕抿,盯著案桌上的南郡輿圖,面無表情。

    “連個人都找不到,我要你們何用?!?/br>
    “主子恕罪?!惫蛟谧钋懊娴难τ暗椭^請罪。后面一排排的黑衣人也低著頭,跪得紋絲不動。

    只薛影旁邊的薛巖身形顫了顫,他偷偷瞧了瞧少爺,兀自咽了咽口水。自從小夫人不見了之后,少爺真的好可怕。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少爺。以前少爺也有陰沉的時候,但,哪有這么嚇人啊。

    小夫人啊小夫人,你咋就跑了啊。

    他們原本以為小夫人在山上,因為當(dāng)時也沒看到她下山,也沒人下山,就之前有個蘇知縣,但他們親眼看著蘇知縣坐著馬車走了的,而后他們回了住處,小夫人還在,所以時間上對不上。

    這幾天,他們把幾片山都搜尋了一遍,那是幾片深山,在薛巖心里,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仔細搜尋一遍,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但卻沒能找到小夫人。

    如今,山上沒有,就下山來找。但怎么找?尤記得最開始,少爺叫他下山去查那兩個刺客的時候,自己竟然認為是小事所以什么都沒查,這要是查了該多好啊,自然會查出小夫人的家在哪里。

    想到這里,薛巖又趴低了些,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的身子骨比不得薛影他們,之前挨的板子還沒好,這,要是再被罰,他估計可就要沒了。

    薛鶴初說了一句之后便沒再說話。

    沉默不語,因為他現(xiàn)在心中隱隱有些怒意。

    活了這么多年,他沒接觸過女人,沒處理過女人的事,所以沒想通,怎么好好的,女人竟然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跑了。

    離開了他。

    剛見面的時候巴巴的貼過來,夫君夫君的叫得親甜,如今卻是說都不說一聲的就走了。

    到底把他當(dāng)什么了?!

    難怪那天看自己的神色都不對勁,原來是想著如何離開他。

    呵。薛鶴初自嘲般的冷笑。

    不是茶商,但應(yīng)是大戶人家。

    青梧,青姓。

    當(dāng)時從南郡郡城的方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