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夫人變了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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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很快跑出莊園的范圍,沒有莊園擋著,視野一下開闊起來。 這時林清見才看見,左側莊園墻外,居然有好些人,有些人騎著馬排成一線,在原地等著,有些人正在前面奔馳,好像是在賽馬。 林清見唇邊出現笑意,賽馬!這她喜歡!不由往那側靠過去了些。 而那邊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林清見,目光全部朝她聚集而來。 這邊賽馬的不是旁人,正是此次申國公府宴請的男賓。立時便有人指著林清見驚詫道:“快看,有位姑娘!”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過去,但見黑色的駿馬上,一名身著曲裾的少女正在奔馳,她衣衫和頭發(fā)都揚在風中,本該曳地的裙擺鋪在馬屁股上,奪目耀眼。 又有人道:“好精湛的馬術!” “居然連馬鞍都沒有,沒鞍我都不行。好生厲害!這是誰家的姑娘?肯定不是來參加的宴會的吧?是不是附近農家的女子?” “瞧衣服也不像農家女子?!?/br> 眾人驚詫猜測間,在一旁觀馬賽的林清言恰好也看了過去。 這一眼過去,林清言便傻眼了,立時瞪大了眼睛,這不是他meimei么?她怎么騎馬跑這兒來了? 林清言大驚,騎馬跑到男賓所在之處,后果嚴重,相當于把爹,把林家的面子按在地上蹭! 林清言急了,連忙跑上前,站在圍欄外朝林清見揮手,示意她回去。 隔得有些遠,林清見忽地看見哥哥,但沒看清林清言外翻的手掌,只當是哥哥是在朝她揮手,心頭一喜,立時拉轉馬頭朝哥哥跑去。 林清言心頭一涼,完了。 跟在林清言身邊的堂弟林清文,自是也認出了jiejie,他只有十二歲,還不懂事,眼中一亮,立時上前拍掌高呼:“jiejiejiejie!jiejie好厲害!” 林清見展顏一笑,勒馬在圍欄外,向林清言挑眉朗聲道:“哥,你們在賽馬嗎?帶我一個?!?/br> 從前在孔雀寨,無論是賽馬還是拼酒,男女都在一起,在她的概念里,只要私下里沒有往來,大庭廣眾之下,男女混在一起完全沒問題。 林清言正欲叫她回去,卻忽然有好事者上前,猛地搭上林清言的雙肩,將他拉翻在懷里,沖林清見道:“林府剛回來的小姐嗎?來呀,過來一起賽馬!” 林清言掙脫那男子束縛,強忍著行禮道:“郡王說笑,小妹怎好在此賽馬。” 林清言眸光微厲,對林清見道:“回去!” 林清見見哥哥神色忽然嚴肅,隱隱意識到不對,卻不知哪里不對,只道:“哦,我這就回去?!?/br> 林清見剛剛拉轉馬頭,卻忽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厲呵:“清見!你為何在此?” 林清見聞聲望去,正見父親和申國公朝這邊走來。 林清言面色罕見的泛白,他忙翻過柵欄,擋在林清見前,對林時溫道:“爹,meimei不懂事,我這就送她回去?!?/br> 在林時溫慍火的目光中,林清言急忙翻上林清見的馬背,伸手擋住她面向人群的臉,用力一夾馬肚子,帶著林清見騎馬離開。 林清見漆黑的瞳仁在眼眶中亂轉,父親那聲呵斥,在她心間回響不絕。 半晌后,林清見喃喃道:“哥,我是不是又做錯什么了?” 馬跑進莊園的范圍,擋住了賽馬的人群,林清言這才停下馬,從馬上下來,伸手也將林清見扶了下來。 林清言這才對她道:“男女不同席,這種宴會,你不能出現在男賓這邊?!?/br> 林清見這才恍然:“所以一進門,你和爹爹就去了別處?” 林清言點頭,問道:“女子不好拋頭露面,尤其是你這樣未出閣的女子,出現在眾多外男面前,會被視作極丟臉的事。這些……你不知道嗎?” 林清見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諱,她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從前在孔雀寨,大家飯一起吃,cao練也是一起cao練,除了一些私事,基本都是男女混雜,我真的不知道?!?/br> 那時候大家伙還一起同桌喝酒,劃拳行酒令都不在話下,哪有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說法,聽都沒聽過。 林清見復又想起父親方才嚴厲的神色,才知自己騎馬出現在那么多外男面前,根本就是狠狠打爹爹的臉。 她眉心蹙的很深,朝哥哥問道:“哥,現在怎么辦?我要怎么挽回?” 怎么挽回?除非讓所有人忘了剛才的事。林清言輕嘆一聲,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撫道:“別怕,我會去和爹爹說明緣由。但是以爹爹的性子,這件事你少不了受罰,你做好心里準備?!?/br> 林清見點頭,對林清言道:“我不怕受罰,我只怕爹爹生我氣,以后都不想看見我?!彼@才剛認親,才十天左右而已,都還沒和爹爹熟悉起來,就惹爹爹生這么大氣,爹爹不會以后都嫌棄她吧? 林清言溫和的笑了笑,說道:“那是我們的爹,親爹爹。你丟失的這些年,哥哥親眼看著他為了找你傾注多少心血。親人之間沒有隔夜仇,過日子消氣便好了。爹爹就算罰你,也是為著你著想,你千萬別多想?!?/br> 林清見聽著哥哥的安慰,心下的忐忑稍微平了些,但心頭本就沒消散的自責,眼下更加濃郁,她恨不能給自己兩巴掌。 林清言拉轉馬頭,對林清見道:“走,我送你回去?!?/br> 林清見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跟著哥哥往回走,林清言問道:“你怎么想著出來騎馬了?” 林清見語氣明顯有些低沉,解釋道:“我今日一來就叫錯了人,今天宴會一直緊緊張張的,剛才既舒又叫我去簪花,那么多女孩子,我怕又出錯,就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嘉容看我難受,就說帶我去騎一圈馬,她還叮囑我別走遠,可我看見賽馬,就想看看,就過去了。” 林清言聽罷,一時心頭心疼的緊,完全能理解meimei今日的心情。 他伸手拖一下林清見的后背,對她道:“哥哥沒想到你馬術這般好,等過些日子爹爹消氣后,哥哥帶你去騎馬。” 林清見聽著窩心,淺淺沖他笑了下,但強撐的笑意還是轉瞬即逝,低眉道:“哥,對不起……” 林清言拖著她后背的手,輕拍兩下,道:“對不起什么?只要能把你找回來,你天天上房揭瓦,哥哥都樂意?!?/br> 林清見終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林清言亦跟著笑,兄妹二人便這般牽著馬一起走回了馬棚。 林時溫已在那邊向申國公幾番賠罪,說小女剛自孔雀寨返家,很多規(guī)矩不懂,實在是沖撞。 腆著一張老臉在眾男賓跟前解釋賠罪,生怕眾人因此對林清見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從而耽誤日后婚嫁,林時溫摸爬滾打這么些年,從沒像今日這般臉上燒的直疼。 申國公確實沒見過這么離譜的姑娘,但林大學士的面子肯定是要給的,便說了幾句理解一類的話,并叮囑在場男賓,給他個面子,出去便忘了此事。 一段小小的插曲結束后,場上賽馬繼續(xù),林時溫和申國公也回了旁邊觀賽馬的涼棚下。 唯有賀二賀既昌,趁眾人不注意,翻出柵欄,往外走了些距離,撿起了地上掉落的一朵玉蘭花。 那玉蘭花紅尖白根,既有灼燒的熱烈,亦有清冷的寂靜,就好似剛才騎馬那名少女,身著華麗的裙子,卻縱馬馳騁。這朵玉蘭,就是剛才從她頭上掉下來的。 賀既昌手持著玉蘭,看向遠處,兄妹二人和黑馬的身影已成一個點,賀既昌只覺有什么他從未體會的感覺,在他的人生里,悄然拉開了序幕。 作者有話說: 二更是二合一,入v萬更搞定。這段劇情過去,世子就有發(fā)揮的余地了~ 第30章 林清見剛被林清言送回去,就見肖氏身邊的蘭桂嬤嬤找了來。 蘭桂嬤嬤臉上寫滿焦急,眉心蹙成一道深痕,疾步朝林清見走來,道:“姑娘怎騎馬跑去男賓那邊了?” 林清見看了哥哥一眼,這才無奈道:“我不知道男女不同席。從前在孔雀寨,吃飯還是喝酒,所有人都是一起。” 蘭桂嬤嬤聞言話噎在了嗓子眼里,半晌后,方才長長嘆了一聲:“怨我?!?/br> 男女不同席這事,在他們看來是常識,就跟吃飯要用筷子一樣,是人人都默認且知曉的事情,壓根就沒考慮到要和她單獨講這個事,誰會拿大家默認的常識去給人教呢。 蘭桂嬤嬤這才意識到,林清見過去的生活環(huán)境,和他們截然不同,很多他們以為是常識的事,與林清見而言卻從未接觸過。 之前她就說,先將姑娘帶去別苑,找個嬤嬤教一陣子再帶回來。但是夫人心軟,不肯,怕姑娘覺得家里人嫌棄她。 哪怕是回來后,夫人也是覺得暫且不要給姑娘太大壓力,先讓她適應著,邊熟悉邊隨便學些,等她徹底熟悉起來,再正經請個嬤嬤來教。 見姑娘和林清心好,雖然夫人與林清心不親近,但也知她是女兒血脈相連的姐妹,同齡的孩子們在一起玩,也能讓她不那么拘謹,熟悉起來更快些。 蘭桂嬤嬤對林清見道:“主君方才派人傳話過來,讓姑娘和三姑娘都回府去他書房里呆著,等他晚上回來?!?/br> 林清見蹙眉道:“是我沒做好,怎么清心meimei也叫回去?” 蘭桂嬤嬤道:“你們姐妹坐在一起,你闖進男賓區(qū),清心未提點也未阻攔,自會被主君問責?!?/br> “唉……”林清見嘆了一聲,沒成想meimei也被她連累。 蘭桂嬤嬤上前兩步,站去林清見身側,對她道:“姑娘,走吧,夫人晚上會和主君一起回來。姑娘別擔心,主君想來未生大氣,不然今日這事,怕是得跪幾天祠堂,但是主君只叫你們在書房等,約莫不會重罰。” 林清見跟哥哥道別后,便跟著蘭桂嬤嬤離去,走到莊園外,已有兩輛府里的馬車停著,林清見不由問道:“meimei呢?” 蘭桂嬤嬤看看后面那輛馬車:“主君讓你們分開坐,回去后怕是也得分開。”約莫是擔心姊妹倆碰一起串供,不好管教。 林清見點點頭,上了前面馬車。 回府后,林清見和林清心只打了個照面,都未來及說話,便被帶到書房所在院中不同的兩間房里,被關了起來。 林清見獨個一人坐在房間里,看著地面發(fā)呆。她一時只覺有些迷茫,這往后的日子,那些亂起八早的規(guī)矩弄懂以前,少不了還是要堅韌,她要怎么做,才能減少出錯呢? 沒事情做,時間過得極慢,坐一會兒,起來溜跶一會兒,來來回回也不知多少遍,直到太陽落山,屋里暗下來,林清見方才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 林清見趕忙起身,看向門口。 不多時,門被推開,父親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林時溫抬抬手,示意身后跟著的人退下,方才進來將門關上。 林清見行禮:“爹。” 林時溫沒有說話,走到桌邊,取出火折子點上燈,方才看向林清見,問道:“知道錯在何處嗎?” 林時溫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問的很是平靜。 林清見道:“哥哥告訴我了,男女不同席,我不該闖去男賓那邊?!?/br> 林時溫點點頭,走過去坐在羅漢床的一側,雙手平放于腿面,接著道:“從前在孔雀寨,并未有男女不同席的規(guī)矩,是嗎?” “嗯?!绷智逡姂?。 林時溫道:“爹能理解?!?/br> 說著,林時溫抬手指指羅漢床的另一側,對林清見道:“過來坐,咱們父女好好聊聊?!?/br> 林清見依言走過去坐下,林時溫微微側身,面向林清見,神色頗有些嚴肅認真:“清見,你十余年未曾在爹娘身邊,根本不記得我們。自打世子遞消息回京后,我和你娘最擔心的事,便是你回來后同我們不親近。” “爹不敢表達對你的疼愛和想念,怕太過,讓你疲于應付。也不敢用重話說你,怕原本就和我們不熟悉的你,與我們更加生疏。你娘甚至不敢找嬤嬤教你規(guī)矩,怕驟然給你太大的壓力,你難受不適,怕你覺得我們嫌棄你。” “但是清見,爹希望你明白,你本就是我林時溫的女兒,是林府的嫡出大小姐,現在的一切,才是你本該擁有的生活。從現在開始,未來的幾十年,你都要在現在的環(huán)境里生活,你可明白?” 林清見聽著爹爹推心置腹的這番話,心間微有震顫,原來爹娘是這么小心翼翼的在和她相處。 林清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知道,這意味著爹娘對她的在乎,意味著她在爹娘心里的份量。 她也明白爹爹話中之意,她必須得接受現在的生活,必須得適應現在的環(huán)境。 林清見鼻子有些酸,看向林時溫,點頭道:“爹,我明白!” 林時溫從林清見眼里讀出真摯,抿唇點頭,接著推心置腹道:“清見,能找回你,于爹爹而言,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賜。爹不在乎你懂不懂規(guī)矩,你出錯,爹也能理解你。但是今日的情形你看到了,日后你要面對的,不僅是爹娘,還有婆家,還有無數需要維護關系的家族,爹娘能理解你,但是外人不會理解你,你出錯,旁人只會看笑話,只會瞧不上你,這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