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錯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39節(jié)
這三弟也叫她越發(fā)琢磨不透,從前只覺得他寡言少語,不乏能力但安分守己,每個家里幾乎都有這么一個兄弟姐妹,默默無聞不當出頭鳥,時間久了叫人覺得好欺負。 但這好欺負說的并不是真要去和他作對,而是說他向來隨和處事,絕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與人爭長短,旁人便也對他懷著三分敬意,與他井水不犯河水。 就是這么個平日里叫人覺得“好欺負”路景延,頭一次與世子相爭,是為了柳硯鶯。 路仙柔自不會去往常翠閣觸霉頭,不成想路承業(yè)那邊沒動靜,玉清苑卻派了人來請她。 玉清苑來人時她正和孫氏手挽手走在上林園,一聽王妃要見她,孫氏先留了個心眼,“什么事啊?” 路仙柔猜到對方來意,先在孫氏那里瞞著,和玉清苑的人道了聲“馬上去”,將孫氏送回了抱琴齋。 孫氏一路問她發(fā)生何事,路仙柔也不知道現(xiàn)在事情鬧得多嚴重,只一個勁先瞞著,省得在玉清苑挨了訓斥還要再回抱琴齋挨一次。 她期期艾艾到了玉清苑,邁過門檻便是雙膝落地的大禮,“母親?!?/br> 平旸王妃在上首深吸氣,道了聲:“好端端跪什么?” 路仙柔一下頓住,心說難道她沒被供出來?當即改口,“仙柔多日沒來玉清苑給母親請安,是為告罪?!?/br> 平旸王妃見狀笑了聲,搖搖頭,“仙柔,你若是真的機靈,尚可給人出謀劃策,可你遠談不上聰明,只是心眼比別人多,就急著充當軍師給世子出謀劃策。” 路仙柔被說得通體一寒,但早有心理準備,不算失態(tài)。 平旸王妃繼續(xù)道:“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主母?” 路仙柔連連點頭認錯。 平旸王妃語調(diào)仍舊端方得體,“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忤逆我的意思,越過我給世子獻策?” 路仙柔眼淚汪汪,趕緊都招了,“母親,那藥是尚書府公子張湍給世子的,不是我給的,我只是聽世子說有這么一件東西,便想著沒準能替世子成事?!?/br> 平旸王妃始料未及,蹙眉問:“藥?” 路仙柔眼中含淚忽地抬眼看向王妃,一下子也怔住??稍挾颊f到了這份上,哪有只說一半的道理,王妃也不會允許她招供只招半句啊。 如此一來那“神仙藥”的事也敗露,不成想路景延告狀竟沒將事情全貌復原,反而是她自己禿嚕了出來。 要說強搶和誘拐哪項罪名更重,倒是差不太多,后者聽著更卑鄙些,也更為人不齒。 平旸王妃果真大發(fā)雷霆,好一頓訓斥,她想不到路景延還替兄長保留了一絲顏面,雖說都是向著路承業(yè)的做法,但和成事不足的路仙柔相比,高下立判。 同是姨娘生的庶子,一個卻只會給她這主母添堵! 路仙柔領了罰,每日清晨佛堂誦經(jīng)兩個時辰,實際就是罰跪,白日里還要抄寫經(jīng)書,一直到世子解除禁足那日方可結束。 孫氏打聽來緣由,恨鐵不成鋼地替女兒抄經(jīng),還要抱琴齋的下人在她罰跪時跟著一起跪,隨身侍候,就怕跪出個好歹。 呂濛每晚歸宅都要被路仙柔的無名火燒一通,時常不歡而散,被驅趕到書房過夜。 可謂是一人領罰,整個抱琴齋跟著受罰, * 慶王府。 李璧用過午飯想去石玉秋那兒坐坐。 制約吐蕃刻不容緩,可是現(xiàn)下很難找到一個理由讓皇帝加強濯州兵力。 軍事調(diào)動不是他說吐蕃疑似攻打西北就能獲準的,何況他還是戰(zhàn)功顯赫的親王,事關軍權,有的話他一般說不得,說了便會在朝堂上掀起番明爭暗斗。 之所以能在這詭譎的朝堂上獨善其身,一大原因就是他曾經(jīng)放棄婚事,至今膝下沒有子嗣,也打消了些皇帝對他的猜忌。 “長風?!?/br> 李璧邁步跨過門檻,卻見石玉秋正執(zhí)筆書畫著什么,此時倉皇從桌案后走出來,擋在李璧和那畫紙之間。 “哎?你在畫什么?有什么不能讓我看見的?” 石玉秋道了兩聲殿下,攔不住,被他繞到案前,端詳起那畫作。 李璧對著那筆鋒仔仔細細好一通研究,夸贊道:“這神韻讓你琢磨得有七八成相似,我打門口看過來就知道你畫的是誰了。” 石玉秋面露赧色,笑了笑并不言語。 他畫的是那日在平旸王府游廊上的柳硯鶯,著豆綠色襦裙,五枚花鈿坐落發(fā)間,妝容清麗,斜插一朵藕荷色絹花。 她走動著,在游廊穿行,領他去往一個他從未去過的地方。她像一縷畫中仙,此前被禁錮著,因為是偷跑出來所以才腳步輕快難掩雀躍。 彼時他一時技癢想將她執(zhí)筆畫到紙上,卻又覺得自己這想法輕佻可笑,后來遲遲沒有實踐。 石玉秋淺笑收起那畫,“殿下,下回您千萬別再害我出丑了。” 李璧哈哈大笑:“我見你游刃有余,想不到心里想的竟是害怕出丑,柳姑娘都不是個扭捏的個性,你倒在她面前別扭起來了?!?/br> 石玉秋大方道:“或許就是因為柳姑娘太過與眾不同,我才格外不知所措?!?/br> 李璧咂舌點頭,拍拍石玉秋的肩,“人家現(xiàn)年十五,身契在知珩手上,想來按知珩的為人,年滿十九就會將她放良。那就還有四年,你要等不了,就跟我多往知珩府上走動走動,我也好替你跟知珩遞遞眼風,他向來是個愿意成人之美的。” 石玉秋卻道:“殿下如此篤定路校尉會為她恢復良籍?” 并非所有家生子都會在十九歲時得以恢復平民身,這全都仰仗主家的態(tài)度,若是運氣好碰上良善的,滿了年紀就能被放出府去。 李璧不以為意道:“不放良留著做什么?變個老嬤嬤害了姑娘一輩子,知珩不會做這樣的事?!?/br> “但愿吧。”石玉秋扯開話頭,“殿下還沒說來找我何事?!?/br> 李璧也一拍巴掌,忙著做媒,差點忘了正事,“你可還記得那日在知珩府上,我們猜測吐蕃此行目的未必是求娶我朝公主?!?/br> 石玉秋笑了笑,“雖說這個猜測不無可能,但吐蕃使節(jié)才剛到?jīng)]幾日,才說求娶公主也并未有其他僭越之舉,殿下便和路校尉有了這個猜測,未免難以令陛下信服?!?/br> 果然,別說皇帝,就是石玉秋都不會輕信。 李璧點點頭,先將此事按下,且等路景延那邊消息。 說得口干舌燥,李璧給自己倒杯茶,才喝一口就品出股桃子味來,“唔”了聲沖石玉秋意味深長地點點。 “你啊你啊,真是撞邪了?!?/br> 石玉秋只是輕笑。 * 路景延才下值,連日來都派人在蠻夷邸盯著那幫吐蕃人,不見他們與人通信,就算他們只是來大鄴求親,也該送信回吐蕃回稟進程,更何況他們是來引戰(zhàn)的,不可能和吐蕃斷了聯(lián)系。 除非,還有另一撥吐蕃人喬裝進京,往回傳遞消息。 “三爺?!?/br> 門框“叩叩”敲響,柳硯鶯端著醪糟圓子進去,見他單手托腮撐在桌上做思考狀,遂將小碗在他手邊擱下欲走。 路景延掀眼皮見那碗醪糟,抬手將人留住,柳硯鶯見胳膊都被拉住了,還走什么呀,先哄起來吧,正要坐到他腿上去,他先站起來將桌上原本攤著的紙張丟開,拿了張干凈的來。 忽然問她:“你認得多少個字?” 這柳硯鶯哪知道,“幾百個吧?” 路景延在她身后站著,拿過她的手執(zhí)起墨錠研墨,笑聲沉沉的,“幾百個這么多,倒是不謙虛,我怎么覺得幾十個最多了?” 柳硯鶯最恨被人看扁,當即反駁,“怎么可能,我好歹——”好歹世子寫的信都能看懂,雖然是有一兩個字不認得,但不影響理解。 耳廓倏忽就被輕咬了一下,“好歹什么?” 柳硯鶯捏著墨錠的手頓了頓,直往邊上躲,“癢…” 硯臺盛著的一小汪清水逐漸在輕柔地打轉下染做墨色。 路景延松開她的手,她也遲疑著把那墨錠放下,回首稍帶疑惑地看他。 他笑起來,眉眼說不出的溫柔多姿,柳硯鶯吞口唾沫,沒什么出息地想到了他俯身大汗淋漓的樣子。 路景延手掌帶動腰肢將人轉了過去,垂頭意亂情迷地吻了一陣,直到她退無可退撞到桌沿,撞掉了筆桿,這才將二人雙雙驚醒,拉回了桌面那張還未沾染墨跡的紙上。 他手仍擱在她腰上,抬下巴示意她拿起筆。 “教你寫名字?!?/br> “我會寫名字?!?/br> “我的名字?!?/br> 柳硯鶯一怔,手已被握著在紙面書寫,字跡清晰力透紙背,他的字她見過,那次抄寫情詩鬧得笑話就是因為她寫了錯字。 其實這三字如果寫在一起給她看,她是認得的,只不會默寫罷了,這會兒不自主念了出來。 “路景延?!?/br> 他說了句叫柳硯鶯摸不著頭腦的話,“嗯,這回念對了,我是路景延。” “什么叫這回對了?我何時念錯過?” 路景延道:“前世我在上林園,你蒙著眼睛抱住我,叫我世子。還記得嗎?” 柳硯鶯只覺耳廓上的氣息灼得她恨不能遁地而逃,“…忘了?!?/br> 他愈發(fā)得寸進尺,“那我從滄州回京,撞見你將世子當馬……” “你別說這個了!” 誰也沒在管手上握著的筆,任憑筆尖在宣紙暈染出大塊墨跡,忽地柳硯鶯被抱到了那片墨跡上,她驚呼一聲“我的裙子”,萬分痛惜地低頭去看。 路景延一手扣住她下顎,叫她無法分心,一手將她的腿環(huán)在腰間,俯身道:“別去管了,你要什么給你買更好的。” “不是哄我?” “不是…” 作者有話說: 刷路哥信用卡去 第41章 在書房從桌案折騰到椅子上,最后汗?jié)裰г谝惶帲肪把涌恐伪?,柳硯鶯靠在他身上。 桌上的醪糟圓子也沒吃,晃撒了,碎在地上,等會兒還得喊人收拾。 她小睡過去一會兒,醒過來時肩上蓋著衣物,因為有人抱著倒也不冷。 柳硯鶯仰頭看他,“怎么就睡過去了,我睡了多久?” 胸前有顆腦袋動來動去,路景延自然覺得心癢難耐,伸手將她躁動的后腦勺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