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言之約 第174節(jié)
兩人一起坐入戶電梯上來,相視而笑。 “真是難得在大白天看見你。” “彼此彼此。” 兩個工作狂經(jīng)常加班到深夜,常常是一個人回來了,另一個已經(jīng)睡覺了。 又或者一個人已經(jīng)去上班了,另一個人還在睡覺。 兩人住了一個多月,并不覺得對方打攪了自己的生活規(guī)律,跟以前各自單住的時候差不多,但又不是完全單獨一個人住。 因為就算很少碰面,但是知道還有另外一個人住在這里,這就是一種很好的安全保障。 兩人各自換了運動裝和運動鞋,再拿上洗澡之后要換的輕便休閑服,背上一個大大的運動背包,就這樣回到環(huán)拓大廈的“陽光辰里”健身房。 蘭亭暄一進去就干脆利落地說要辦兩張年卡,把笑著迎上來想憑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她們辦卡的小帥哥憋得面紅耳赤。 他愣了一會兒,才堆起滿臉笑意,馬上去給蘭亭暄登記信息。 蘭亭暄用手機轉(zhuǎn)賬交費,兩張卡一張是她單人用的,一張給公司用。 然后把公司那張給了田馨,兩人一起走進去。 進去之后得找教練。 因為蘭亭暄和田馨是兩個年輕女子,盤靚條順,想帶她們的教練們都在后面快打起來了。 不過后來勝出的兩個教練只能沖著田馨一個人使勁兒,因為蘭亭暄直接說她不需要教練,就拿著背包去攀巖館了。 她以前跟著軍隊里的師父學(xué)過攀巖,自己的體能也很好,所以她把攀巖當成減壓運動。 一個人系好了安全帶,換上專門的鞋子,戴上黑色頭盔和熒光藍手套,就這樣開始攀登。 她以前都是跟著師父在野外攀巖,現(xiàn)在換成室內(nèi)館,簡直易如反掌。 沒多久她就爬了一個來回,下來喝了點水,繼續(xù)重復(fù)攀登。 可能因為不是周末的關(guān)系,也或者這個健身房年費太貴,總之她在這里上上下下爬了十五個來回,都沒有別人過來攀巖,等于這整個攀巖館,就她一個客人。 真是社交恐懼癥患者的天堂。 那邊田馨也在橢圓機上練得大汗淋漓。 而那個教練也非常盡職盡責,在旁邊掐著表,并且不斷糾正她的動作。 兩人一口氣練了一個多小時,才去拉伸和按摩。 這里的按摩師是正規(guī)的那種,手勁很標準。 蘭亭暄鍛煉之后全是肌rou都舒展了,再被恰到好處的按摩一番,整個人舒服得差點睡著了。 運動了一個小時,然后休息按摩就花去兩個半小時。 兩人接著去泡了芬蘭浴,也就是蒸桑拿。 再去沖澡,并且找美容師保養(yǎng)皮膚,再化了兩個美美的妝。 等兩人折騰完了,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 田馨懶洋洋地抬手看表:“咦,正好是下班吃晚飯的時候。” 蘭亭暄也是身心舒暢,精神奕奕地說:“我吃完晚飯還能再加幾個小時的班?!?/br> 田馨:“……” 她撇了撇嘴:“阿暄,你這社畜的毛病還是改不了。你以后是資本家,資本家了!怎么還想著自己加班?你該想著怎么變著法兒讓你的員工加班!” “我算什么資本家?我就一個體戶。對了,衛(wèi)總才是資本家,我都是在給他打工?!碧m亭暄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說:“作為公司唯一掙錢的員工,你真覺得我是老板?” “嗯,現(xiàn)在還不是,但以后就難說了?!碧镘芭牧伺奶m亭暄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不想做老板的員工不是好女人,必須胸懷遠大!” 蘭亭暄面無表情理理自己的紅裙子,說:“去哪里吃飯?有喜歡的餐廳嗎?” 田馨這時一拍腦袋,說:“我差點忘了,楚鴻飛最近被借調(diào)到一個什么部門,他給了我兩張招待券,說是可以去那個部門的內(nèi)部招待所吃飯。要不咱們?nèi)ピ囋???/br> 蘭亭暄扯了扯嘴角:“阿馨,你是在給我省錢嗎?” 她今天辦那兩張卡就花了六萬塊錢,田馨是不好意思了。 田馨嘿嘿地笑:“阿暄,看破不說破,我們還是好朋友。而且啊,楚鴻飛把那個小破招待所夸得天上有地上無,說簡簡單單一道家常菜都做得讓人魂牽夢繞,我早就想嘗嘗到底好吃到什么程度……” 蘭亭暄跟著衛(wèi)東言也吃過一些高級餐館,有的確實名副其實,味道一級棒。 但還沒有一家餐館,有楚鴻飛說得這么夸張。 蘭亭暄也好奇了,“那就去試試?!?/br> 兩人上了蘭亭暄的車,一起來到那兩張招待券上印的地址。 這個地方居然在鬧市區(qū),但鬧中取靜,幾個巷子拐進去之后,只看見參天大樹,林木森森,一個小小的三層紅磚小樓出現(xiàn)在石板路的盡頭。 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真是別有洞天。 兩人把車停在紅磚小樓后面的停車場里,然后找了一下路,才繞到前面。 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們剛從車里下來,兩個坐在一樓靠窗位置的男人就發(fā)現(xiàn)了她們。 “咦?那個穿紅裙子的姑娘有些眼熟。”一個面容英武,不說話都像帶著笑意的男人喃喃說道。 他又下死勁看了兩眼,忍了又忍,才朝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示意:“小澤,你看那個穿紅裙子的姑娘,像誰?” ------題外話------ 晚上七點第二更。提醒一下推薦票和月票哦!(⊙o⊙) 第218章 人有相似 蘭亭暄今天因為要鍛煉,沒有戴她的大黑框眼鏡。 剛洗過澡,黝黑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自來卷的樣子像是大波浪,配著紅色長裙,有股奔放的異域氣息,跟她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的神情清冷淡漠,下車之后很自然地往四周看了一眼,既放松又警惕,和她的樣貌形成強烈反差。 趙良澤抬頭看向窗外,蘭亭暄正好扭頭在跟田馨說話。 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蘭亭暄的側(cè)顏。 這樣一看,跟那人就更像了。 趙良澤的唇角瞬間抿緊,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面上卻沒有似乎反應(yīng),說:“……像誰?” 坐在他對面的是他多年同事兼好友陰世雄。 雖然趙良澤把自己的感受完全壓在心底,沒有絲毫表現(xiàn),可并沒有瞞過陰世雄。 兩人太了解對方了,而且也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 趙良澤那一瞬間的氣息變幻,陰世雄察覺的清清楚楚。 但對方不肯承認,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笑嘻嘻地說:“你沒看出來?那就算了,也許是我眼花看錯了?!?/br> 趙良澤扯了扯嘴角,把一塊油亮的紅燒rou夾到陰世雄那邊:“就你廢話多,紅燒rou也堵不住你的嘴。” 陰世雄怪叫一聲:“我才不吃紅燒rou!琦琦說我不能吃這么油膩的東西!” 趙良澤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可眼角的余光卻清清楚楚看見那個紅裙女子和另一個藍裙女子向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 九月的海市,傍晚時分,夕陽只剩幾分余暉,懶洋洋撒在窗前火紅的木百合上,像極了那一年非洲南部好望角的陽光。 …… 蘭亭暄和田馨走進招待所,找到餐廳的位置,坐下之后又習(xí)慣性地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 這里的人很少,沒有她想象中的客流量。 “……人怎么這么少?難道這里不做生意嗎?”蘭亭暄略顯詫異地問道。 田馨低頭看菜單,一邊說:“好像是憑票供應(yīng),不對外營業(yè)。” 蘭亭暄瞥了一眼放在桌角的招待券,心想大概就是憑這個“票”吧…… 跟她繼父蘭宏星那邊有些部門挺像的。 蘭亭暄立即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 她坐的位置也是在窗邊,跟趙良澤和陰世雄的位置隔了兩個餐桌,不遠不近,但是足夠讓她敏銳的直覺感受到有人在看她。 但是抬頭四望的時候,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看著她們的方向。 這種感覺讓習(xí)慣把自己隱藏起來的蘭亭暄有些不安。 她順手推了推眼鏡,然后才想起來她沒有戴眼鏡,推了個空。 而這一切,都被趙良澤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他不由自主給蘭亭暄做人物側(cè)寫:“這位女士大概二十二到二十六歲之間,身高一米七左右,視力正常,但有戴框式眼鏡的習(xí)慣。” “沒有近視但經(jīng)常戴眼鏡,說明她想要隱藏自己?!?/br> “坐姿筆挺而端正,應(yīng)該是在部隊里訓(xùn)練過的。對四周環(huán)境非常警惕,表現(xiàn)得不明顯,不過瞞不過行家的眼睛。” “神情有種強烈的不安全感,一般有這種神情的女子,都失去過至親,還是在年紀不大的時候失去的?!?/br> 這一點,就更像了。 趙良澤抿了抿唇,繼續(xù)分析:“……身形隨時保持著出擊或者逃跑的狀態(tài),握茶杯的手像是握著槍……她也應(yīng)該練過槍。面色沉靜淡定,唇角抿得略緊?!l(fā)現(xiàn)我們在看她?!?/br> 陰世雄靜靜聽完,忍不住笑得肩膀直抖:“……不是我們在看她,是你在看她?!?/br> 但他也相信趙良澤的判斷,笑著繼續(xù)說:“是我們內(nèi)部的人嗎?” “不像?!壁w良澤搖了搖頭,“不過倒是個好苗子。” “……不會年紀太大了吧?我們內(nèi)部訓(xùn)練都是從十一二歲就開始的?!?/br> “有人天賦異稟,有人厚積薄發(fā),不能一刀切?!壁w良澤收回視線,眉頭微皺。 他覺得他見過這個姑娘,但不是因為她跟某人在氣質(zhì)上的相似。 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趙良澤拿出手機,連上了招待所的監(jiān)控,截下蘭亭暄的照片。 然后看了幾秒鐘,抬手給她臉上p了一副黑框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