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言之約 第75節(jié)
“嘿嘿,誰知道呢,也許你不小心真相了哈哈哈哈哈!”喬婭一點都沒往心里去。 哈哈樂了一陣子就也就放下了。 她的群多,也不在乎一個兩個。 只是這個群是底蘊最深厚的,經常能聽見一些外面不知道的獨家八卦。 蘭亭暄點點頭沒說話,眼神格外幽深。 她知道,衛(wèi)東言是猜對了。 阮興貴當年突然的連升三級,果然跟她父親的死有關。 還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想到段瀟薇說過的那句話,蘭亭暄的心情又微妙起來。 段瀟薇,對當年的事,也是知情的吧…… …… 這天段瀟薇一來上班,蘭亭暄就來到她的辦公室,看著她的眼睛說:“段副總,阮興貴死了?!?/br> 段瀟薇愣了一下,“誰?誰死了?” “阮興貴?!碧m亭暄抿了抿唇,“上周五,車禍?!?/br> 段瀟薇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后很快恢復過來,淡淡地說:“我說過了,多行不義必自斃,自有老天收拾他?!?/br> 蘭亭暄收回視線,平靜地說:“段副總說得對,這種惡人確實得被老天收拾。” 段瀟薇久久凝視著她,半天沒有說話。 蘭亭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回想剛才段瀟薇的神情,更覺得有點微妙。 像是在她意料之中,但又有點意料之外的感覺。 段瀟薇卻再也無心工作,她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來到以前待過一個多月的小會議室,看著那盆碧璽錦鯉盆景,默默出神。 …… 晚上回到家,蘭亭暄又主動要求跟衛(wèi)東言視頻。 衛(wèi)東言還沒回家,還在公司里加班。 但他還是關上辦公室的門,關閉辦公室里的監(jiān)控,才給蘭亭暄發(fā)去視頻邀請。 蘭亭暄看著衛(wèi)東言手機視頻里的背景,驚訝了一瞬:“衛(wèi)總也加班啊?” 衛(wèi)東言:“……” 他淡淡地說:“打兩份工,不加班怎么維持生計?” 蘭亭暄:“……” 我信了你的邪。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拌嘴的時候,蘭亭暄趕緊言歸正傳:“衛(wèi)總,我確認了,阮興貴八年前的連升三級,確實跟我父親的死亡有關系?!?/br> “哦?” “公司里應該有人還是知道八年前的事……他們提到阮興貴是靠給死人潑臟水,才得到升遷的機會?!碧m亭暄把今天在那個匿名聊天群里看見的消息轉述了一遍,然后說:“我最后用喬婭的賬號上去推理了一番,對方馬上就解散了匿名聊天群?!?/br> 衛(wèi)東言想著蘭亭暄的“推理”,點點頭:“跟我的猜測差不多?!?/br> 他總結說:“根據(jù)這個聊天,我們可以推論,你父親是死后被人栽贓。具體栽贓,是阮興貴干的。” 蘭亭暄也點頭:“結合阮興貴的靠山梅四海,可以推論阮興貴是替梅四海栽贓,所以這個贓,是梅四海的鍋?!?/br> 衛(wèi)東言:“對,你父親的‘罪名’是挪用公款到私人賬號炒幣失利……” 蘭亭暄馬上接口:“所以真正挪用公款的人,是梅四海。他挪用公款到私人賬號炒幣失敗,那么大的窟窿,把他全家賣了都補不回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栽贓給我父親,然后……” 她抿了抿唇,沉聲說:“然后我父親就被自殺了。不然的話,我父親怎么會給他背黑鍋?!——只有死人才不會為自己辯護!” 衛(wèi)東言坐在辦公桌后,臉色淡漠,只有眼底閃過一時意味不明的光芒,他沉吟說:“所以給你父親翻案的證據(jù),是在梅四海身上?” 蘭亭暄卻搖了搖頭,冷冷地說:“不,證據(jù)肯定在阮興貴身上。因為是他當年栽的贓!” “可是阮興貴已經死了?!毙l(wèi)東言不無遺憾。 早知道,那天直接把阮興貴帶走,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那天他只想著泄憤,把阮興貴痛毆一場了事。 果然,感情用事就是要不得。 第87章 懟她不懂法 衛(wèi)東言再一次警醒自己。 蘭亭暄暗暗握緊拳頭,聲音卻很平靜:“阮興貴是死了,但是他做過的事卻沒消失。但凡做過,就會留下痕跡。我以前是不知道從哪個人下手查?,F(xiàn)在知道了阮興貴是黑幕一角,我就從他開始撬?!?/br> 看著蘭亭暄自信滿滿的樣子,衛(wèi)東言頭一次覺得她非常迷人。 這是一種超越容貌外型的吸引,因為衛(wèi)東言發(fā)現(xiàn),蘭亭暄臉上那個巨大的黑框眼鏡看上去都無比賞心悅目。 …… 蘭亭暄才剛調到公司的投資部,金融分析部那個離岸基金的審計,她依然參與。 因為之前是阮興貴負責,蘭亭暄協(xié)助。 現(xiàn)在阮興貴離職又去世,就剩下蘭亭暄做主力。 為了讓她能迅速上手,段瀟薇不僅大力提供支持,還幫她在系統(tǒng)里申請到跟阮興貴以前同樣的權限。 這樣蘭亭暄查資料更方便一些。 這也確實方便了蘭亭暄查“資料”。 她那天對衛(wèi)東言夸下???,就開始了跟以前一樣的加班生活。 因為阮興貴那條線已經斷了,衛(wèi)東言暫時不需要再跟蘭亭暄每周視頻,所以蘭亭暄更是每天都泡在公司。 她如今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在系統(tǒng)里查看跟那個離岸基金有關的所有內容,暫時也沒有在公司內部引起任何懷疑。 相反,因為她積極努力在兩個部門之間協(xié)調合作,反而又贏得了一波好感。 最明顯的證據(jù)就是,投資部那四個基金經理,也就是被稱為“四大天王”的cao盤手,也把她當自己人。 需要比較復雜的即時數(shù)據(jù)支持時,他們都愿意找她。 蘭亭暄在金融分析部做的是歷史數(shù)據(jù)分析,現(xiàn)在在投資部做的是即時數(shù)據(jù)分析。 從難度上來說,足足上了一個臺階。 她需要學習的東西就更多了,這也激發(fā)了她的好勝心和好奇心。 這天晚上,蘭亭暄做完投資部的工作,又開始準備跟離岸基金國外的審計師視頻會議。 現(xiàn)在審計進行得差不多了,又因為阮興貴的離開,那邊審計師把視頻會議改成了一周一次,每周五晚上九點,不再是十點那么離譜的時間。 而蘭亭暄今天準備的東西,是刻意為之。 之前在跟衛(wèi)東言討論的時候,她心里就隱隱有個想法。 今天想拿出來跟審計師討論一下。 晚上九點,蘭亭暄連上了視頻會議。 很快,對方審計師也出現(xiàn)了。 今天的會議,對方只有兩人參與,一個就是那個金發(fā)女珍妮,另外一個是她的下屬。 而蘭亭暄這邊只有她一個人。 珍妮已經知道阮興貴離職了,不過還不知道他已經去世。 蘭亭暄也不想主動提及這件事。 反正阮興貴就是不在他們公司了,對于公司的公事來說,員工的離職和去世是一樣的。 就是都不能再找那個人了。 視頻會議開始后,珍妮簡單通報了她那邊的進展,表示基本上一切順利,再過兩周,就可以完成審計了。 蘭亭暄認真聽著,很快注意到珍妮說“關于風險管控這方面,還有兩個問題需要你們回答”。 她立刻打起精神問道:“珍妮,上一次你們提出的問題,已經由我們的段副總回答過了,請問是還有問題她沒有回答呢?還是你們又有了新的問題?” 珍妮看著自己的資料,想了一下,說:“我們上一次提出的兩個問題,是貴公司開啟新的海外賬戶時,目前都由誰來申報,還有,身份認證怎么處理。” “你們的段副總還沒有回答這兩個問題?!?/br> 蘭亭暄心里咯噔一下。 這正是她想著手調查的跟阮興貴有關的事。 她裝作很投入的樣子,打開系統(tǒng)開始查詢。 過了一會兒說:“從erp系統(tǒng)里的信息來看,八年前,是當時擔任金融分析部總監(jiān)的段副總負責。八年后,是由離岸基金的cao盤手負責。” 也就是阮興貴說的那個cao盤手b。 很遺憾,蘭亭暄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個cao盤手b是誰。 珍妮聳了聳肩:“可是你們的段副總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br> “我明天去問問她,然后給你答復。”蘭亭暄把這兩個問題記了下來。 …… 第二天上班,蘭亭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段瀟薇。 段瀟薇剛剛才到辦公室,手里還捧著秘書給自己準備的咖啡。 見蘭亭暄進來了,笑著說:“咦,今天這么早就來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蘭亭暄說:“昨天晚上我跟離岸基金的審計師開視頻會議,他們說,您還有兩個問題沒有回答?!?/br> “哪兩個問題?”段瀟薇含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