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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蘭言之約在線閱讀 - 蘭言之約 第71節(jié)

蘭言之約 第71節(jié)

    第84章 可圈可點

    蘭亭暄頓時想起來在那個時尚俱樂部群里看見的消息。

    她們說王建材是“烏鴉變鳳”,說他是贅婿當家。

    言語輕慢,甚至不加掩飾,根本不在乎王建材本人會不會知道。

    這種態(tài)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蘭亭暄抿了抿唇,輕聲問:“……王總裁,真的是梅家的上門女婿?他還是跟自己的岳父一家人住在一起嗎?”

    王依依可不是跟著梅家姓的啊……

    段瀟薇像是明白她的潛臺詞,微笑著說:“王依依是女孩子,梅老總裁不是很在乎。如果是男孩,你倒是看看他會姓什么……”

    “他們一家都住在華檀宮殿,那里的別墅小洋房特別大,房間也很多。兩家人住在一起,也依然很寬敞。而且,梅老總裁的太太很早就去世了,他也就一個人而已?!?/br>
    蘭亭暄聽到這里,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如果是王建材的岳父梅四海,那很多事情就能說得通了。

    所以那天,阮興貴是去華檀宮殿拜訪的老總裁梅四海?

    還有八年前呢?

    蘭亭暄繼續(xù)問:“八年前,是老總裁梅四海力排眾議,提拔的阮興貴,讓他連升三級的嗎?”

    段瀟薇似笑非笑:“確實聰明,一下子就聯(lián)系起來了。是,如果我們沒有猜錯,阮興貴在公司里真正的后臺,是老總裁梅四海。”

    “可梅老總裁到底八年前就退了……”

    “退了又怎么樣?這是私企,他依然擁有最多股份?!?/br>
    “可他的股份不是轉給他女兒了嗎?”

    “那是代持。你知道什么是代持嗎?”段瀟薇似乎對梅家的事很清楚。

    蘭亭暄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還是問出來了:“那梅老總裁是八年前引咎辭職的嗎?”

    “這你也知道?”段瀟薇對蘭亭暄幾乎刮目相看了,“嗯,就是他。當時公司的經營出了一點狀況,他要負全部責任,所以就從公司的管理層退出了?!?/br>
    “至于董事會,那不是管理層,而且他的股份還是他的,雖然轉給了他的獨生女兒持有。”

    蘭亭暄明白了,輕聲問:“所以他的影響力還在,整個董事會,還是沒有人能夠越過他。包括八年前首席執(zhí)行總裁人選的選拔,也是他一錘定音,選擇自己的女婿王建材做首席執(zhí)行總裁,而不是段副總您,是這樣嗎?”

    也難怪段瀟薇這么厲害的人,也爭不過王建材。

    在蘭亭暄看來,段瀟薇比王建材的能力強多了。

    王建材還真是靠他的贅婿身份,老丈人的股權。

    段瀟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沉默看了她一會兒,揮手說:“你走吧,好好工作,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阮興貴那種人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不要放在心上了。而且,得饒人處且饒人,就暫時放他一馬?!?/br>
    蘭亭暄沒有說話,朝段瀟薇點點頭,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她都沒法專心工作。

    她覺得,她離那個真相已經很近了。

    王建材在她眼里是個草包,但是老總裁梅四??刹皇?。

    蘭亭暄雖然跟他沒有什么交集,可在公司里卻聽過他的很多傳說。

    比如說,他早年在國外長大,也在海外接受了教育,名牌大學畢業(yè),不過還是回到了祖國。

    改革開放之后,他創(chuàng)辦了梅里特風投,又從國外的大財團吸來了大筆資金,才讓梅里特風投從一個皮包公司,發(fā)展到現(xiàn)在舉足輕重的地位。

    毋庸置疑,他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

    這個人,以一己之力,把梅里特風投帶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哪怕是八年前的“重大失誤”,也沒能動搖他在梅里特風投的影響力。

    所以,梅四海,就是那只“狡猾的鼴鼠”嗎?

    梅四海,就是她生父沈安承在網上結識的網友嗎?

    梅四海,就是那個力排眾議,讓沈安承cao盤離岸基金的人嗎?

    蘭亭暄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卻能感覺到心臟跳動得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狂奔的烈馬。

    梅四海,到底跟她父親的死,有什么關系?

    ……

    蘭亭暄今天下班很早。

    她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都沒心思做晚飯。

    一個人在公寓的小陽臺上呆呆地坐著,從黃昏日落坐到繁星漫天,才回到客廳里。

    關上客廳的窗簾,蘭亭暄看了看時間,估摸著衛(wèi)東言應該已經下班回家了,才給他發(fā)了消息,問他放不方便視頻。

    衛(wèi)東言馬上就把視頻邀請發(fā)過來了。

    “有新的線索嗎?”衛(wèi)東言知道蘭亭暄主動找他,就沒有別的事。

    蘭亭暄點點頭,臉色肅穆:“我從段瀟薇那里知道,王建材的岳父梅四海,就是八年前的梅里特風投首席執(zhí)行總裁。是他,力排眾議,讓阮興貴連升三級,從高級金融分析師,一躍成為部門總監(jiān)?!?/br>
    “也是他,前幾天給他女婿王建材施壓,讓他解除阮興貴的行業(yè)禁令?!?/br>
    “也是他,八年前,因為一項重要決策失誤,從公司引咎辭職。而就在他全退之前,還順手讓他女婿王建材接了班,成為梅里特風投的首席執(zhí)行總裁?!?/br>
    蘭亭暄一口氣說完,腦海里浮現(xiàn)新年前夜那天白天,梅瑾歡跟一個老人來梅里特風投探班的事。

    那時候,李可笑、董若和劉鳳還在公司,她們三人跑前跑后的張羅,把梅瑾歡伺候得跟太后娘娘似的。

    而那個看上去不起眼的老人,蘭亭暄當時完全沒想到,他就是梅里特風投真正的幕后老板。

    衛(wèi)東言坐直了身子:“……這個梅四海,也住在華檀宮殿別墅區(qū)?”

    “嗯,王建材是上門女婿,華檀宮殿別墅區(qū)的小洋房,是梅家產業(yè),他一直跟岳父住在一起。”

    “所以,阮興貴那天去華檀宮殿別墅區(qū),并不是去見王建材,而是去見王建材的岳父梅四?!毙l(wèi)東言喃喃說道,“這倒也有道理?!?/br>
    蘭亭暄:“怎么有道理?”

    “我查過,阮興貴去華檀宮殿別墅區(qū)的那一天,王建材根本就不在海市,他和妻子去了京城?!?/br>
    蘭亭暄激動起來:“阮興貴說過,八年前的cao盤手a,跟投資總監(jiān)并不是同一個人。當時的投資部總監(jiān)是王建材,如果cao盤手a其實是梅四海,那確實跟投資總監(jiān)不是一個人!”

    “而且梅四海是當時的首席執(zhí)行總裁,那個離岸基金由他親自cao盤,才有那么大的權限!”

    “還有,也只有在首席執(zhí)行總裁這個位置上,才能一人獨斷,任命一個沒有金融背景的人做投資部總監(jiān)!”

    衛(wèi)東言沒有蘭亭暄那么激動,但明顯也聽進去了,他說:“我們也調查過,八年前,你父親在梅里特風投的那三個月里,王建材并不在海市。據(jù)說是出國進修了。而梅四海確實一直在公司里?!?/br>
    “所以梅四海就是鼴鼠?!碧m亭暄很篤定地說,“我爸爸是因為他進了梅里特風投,也是因為他,不僅背黑鍋,還被自殺!”

    她自始至終,都不相信父親是自殺!

    衛(wèi)東言一只手摸上下頜,沉吟半晌,說:“目前來看,梅四海確實是最大嫌疑。不過,在查梅四海之前,不如繼續(xù)查一下阮興貴?!?/br>
    蘭亭暄有些失望地啊了一聲:“為什么還要查阮興貴?現(xiàn)在都知道鼴鼠是誰了,不應該直接查鼴鼠嗎?”

    衛(wèi)東言看她一眼,垂下眼眸,說:“你不是要證明你父親沒有挪用公款到私人賬號炒幣嗎?而阮興貴的突然連升三級,你不覺得很蹊蹺?會不會……跟你父親的死亡,有一定關聯(lián)?”

    蘭亭暄明白過來了,衛(wèi)東言是在為給她父親翻案做準備。

    “衛(wèi)總是認為,阮興貴的升職,跟我父親的死亡,有一定關系?”

    “直覺,沒有證據(jù)。所以要查一下?!?/br>
    蘭亭暄立刻說:“讓我來試試,衛(wèi)總先別出手?!?/br>
    她把衛(wèi)東言當成是大殺器,不能隨便使用。

    “不用,我們可以在網上聯(lián)系他?!毙l(wèi)東言卻不想讓蘭亭暄再跟阮興貴有任何接觸。

    “網上?”

    “嗯,我有個小號,加了他的微信號。放心,他沒有辦法追蹤到我那個小號的ip地址。”

    蘭亭暄松了一口氣。

    她也不想再跟阮興貴有交集。

    可是為了找到證據(jù),她還是可以再出手一次。

    這一次,可以不用來軟的,直接來硬的!

    一想到可以再揍阮興貴一次,蘭亭暄躍躍欲試。

    衛(wèi)東言看出她的小心思,淡淡地說:“你別想了,阮興貴已經被人套過麻袋揍過一次,所以現(xiàn)在他給自己請了個司機兼保鏢,每天按時接他上下班?!?/br>
    蘭亭暄十分驚訝:“他已經被人套過麻袋了?!誰干的???!——他是得罪過多少人!”

    衛(wèi)東言笑而不語看著她。

    蘭亭暄突然明白過來,倒抽一口涼氣:“……是衛(wèi)總找人做的嗎?”

    衛(wèi)東言伸出手,在蘭亭暄面前握緊拳頭,骨骼咔咔作響。

    他平靜地說:“……我還用找人?”

    蘭亭暄發(fā)自內心地笑了,朝衛(wèi)東言拱了拱手:“衛(wèi)總厲害!佩服佩服!”

    衛(wèi)東言微微勾了勾唇角,“不用跟我客氣。他那種人渣,沒被人打斷腿已經是他運氣好了?!?/br>
    “那太可惜了?!碧m亭暄很是遺憾,接著問道:“衛(wèi)總,有沒有把阮興貴那些照片和視頻都發(fā)給他妻子?”

    衛(wèi)東言悠閑地往后靠在沙發(fā)上:“發(fā)了,但是他妻子裝作無事發(fā)生,我也沒辦法?!?/br>
    “???怎么會這樣……”蘭亭暄越發(fā)不解,“阮興貴這種人渣,不離婚難道還留著再過個年?”

    “這我就不知道了。”衛(wèi)東言其實不在意阮興貴的妻子離不離婚。

    他只是按照蘭亭暄說的事情做了。

    蘭亭暄想不明白,不過也沒多想。

    畢竟那是阮興貴和他妻子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