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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條件反射地開口:你、你不用追求我啊,我可以馬上答應。 這人干脆得有些出乎意料,沈訣的按部就班驟然被打斷,他感覺兩個人是有了什么誤會。先后表達了意愿,卻沒一個人想到直接告白很久之后沈訣記起這茬,只覺得中途這一出像部互相試探的輕喜劇。 彼時到底深陷其中當局者迷,沈訣笑了一下:怎么,怕我反悔啊? 謝安閑哆哆嗦嗦地說:可是你怎么突然他眨了眨眼睛,那里頭迅速地泛起一層亮晶晶的光,看上去仿佛天邊兩顆璀璨的星子。謝安閑仿佛想起了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降低了音量問:你喜歡我啊? 他這話讓人難為情,說是未免太直白,否定卻又不恰當,正好一陣激烈的鼓點和吉他弦音,駐唱歌手彈了首熱鬧的歌。 沈訣就坡下驢,皺眉道:什么? 謝安閑卻沒膽子再說一次了,他迅速地面紅耳赤,連連擺手:沒什么。我覺得有點熱,我、我想先休息。 說著就要往外跑,沈訣從善如流地站起來,禮貌地結賬后不疾不徐綴在謝安閑后面。他身形修長,比謝安閑高出快一個頭,一伸手就按住了對方的肩膀,似乎像是抓住了一只慌不擇路的兔子,沈訣好笑道:你躲什么? 謝安閑像是嘴被縫上了,堅決保持沉默,只是微微有點發(fā)抖,誠實地傳遞著他的忐忑和戰(zhàn)栗。沈訣補充道:之前我還沒躲你呢。 謝安閑:啊啊你不要再說了。 他感覺全身被麻醉了一般失去對自己四肢百骸的控制權,任由沈訣好哥們兒似的攬過脖子把人往酒店拖。 相處模式分明和以前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除了一前一后自在地走變?yōu)榱烁H昵些的勾肩搭背,卻也好像同曖昧戀愛這樣甜膩的字眼沾不上邊。直到倉皇逃回自己房間鎖了門,謝安閑才撿回了些理智。 旋即他的腦子疼到快要爆炸了。 謝安閑揉著太陽xue,挪到窗邊猛然拉開厚重的窗簾,一股夏夜里的涼風灌進來,讓他好受了許多,終于分出精力來思考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這間酒店地段極好,處于一個類似半山的位置,靠路的那邊望出去能看見遠處次第點亮閃爍著的萬家燈火。夜晚安靜,謝安閑站在窗邊沉思,想不出個所以然。 每到這種時候他喜歡咬指頭,牙齒在指腹磨來磨去。 好似被沈訣當面說出類似追求的話,謝安閑卻并不如預想中的那么開心和激動。就像某個美夢中彩排過無數次的場景發(fā)生在現實,他第一反應是抬手扇自己一巴掌。鑒于謝安閑怕痛怕死怕生病,這一步驟便省略了。 幸好牙齒磨手指的觸感是真實的,謝安閑心有余悸地嘆了口氣,然后順著墻根坐在地毯上。兩腿伸長,毫不在意留了幾個灰色腳印在墻壁。 謝安閑仿佛只會嘆氣、失去了語言能力一般,他想找個人傾訴這突如其來澎湃得沖擊他所有思維能力的心情,打開通訊錄,卻沒找到合適的。 覃宛多半會讓這個能睡男神的情敵滾粗,謝嘉樹大約冷嘲熱諷完了呵呵他幾聲,余下的要么關系不夠親近,要么對他不夠了解。 謝安閑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感覺他愁得都快禿了。 那天晚上不出意外的失眠,臨近天亮好不容易合了眼,做的夢翻來覆去全是血淋淋扒皮抽筋的內容。謝安閑艱難地醒來時,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嚎啕大哭受到了驚嚇,他伸手一抹額頭,全是冷汗。 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瞥了一眼前夜忘記關上的窗,外面汽車跑過鳴笛聲尖銳地拖長。 謝安閑拿過手機,終于下定決心似的快速敲字,大段落的話被他刪了改、改了刪,最終濃縮成幾個字的精華:你酒醒了沒有? 發(fā)出去的十分鐘后收到了回復:我昨天沒醉。 也不知沈訣是如何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還是說對于他們演員,揣摩臺詞后的情緒已經成了本能。謝安閑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只覺有點酸澀想哭。 他正當斟酌詞句,沈訣又發(fā)來一條信息:什么時候接受、把我當成什么角色,主動權都交給你了。 男朋友也可以? 微信對話框長久的沉默,他最后收到一條很短的語音。謝安閑忐忑地點開,被處理得有些不真切的沈訣的聲音仿佛就在他耳邊。 那人先是笑出了聲,隨后很快地說:可以啊。 演員的時間表很靈活,閑暇時能在劇組一泡就是一整天,或者給自己放無關緊要的小短假。沈訣昨天剛結束了一場大戲,隨后便沒他什么事了。 他跟謝安閑解釋的是:我那個角色暫時重傷不治了,再出現得等到他預備復活,這期間就當作不存在一樣。 說這話時,謝安閑剛從前一天中頭獎的懵逼里回過神,后知后覺地充滿朝氣與喜悅。他在房間里洗漱完畢,拿了套襯衫休閑西褲,還風sao地噴了點香水,隨即沖到沈訣房間敲他的門,得知對方不上工,便發(fā)出了疑問。 謝安閑局促地沒話找話:那你現在做什么? 沈訣瞥了他一眼:吃早飯啊。 --